强烈无匹的风暴袭击了这层位面。
就好像是钻入皮肤内的蚂蝗,肆意破坏着内部的一切,然而对本源的威胁却还远远不够,且它迟早都会离开。
苍夜看着宛如黑色太阳般的‘沉默之井’不断向大地靠拢,无数生命徘徊在井边,在风暴的周遭迂回徘徊,但就是没有一个敢于发起挑战的,因为挑战者都已死绝了。
苍夜视线失踪锁定着‘沉默之井’,未曾离开,也未曾因外物干扰而产生任何波动。
而就在‘沉默之井’下坠到一定距离时,苍夜突然出手了!
以‘贝奥武夫之剑’精心雕琢出的杰作于此展露出新的峥嵘。
从山顶到山麓,整座山就好像是被削得极薄的尖锥,这份模样,就好像让人感觉就是在看一根避雷针。
而在这座巨大的避雷针上森然罗列出凌乱交错的轨道,远看就像是精致繁复的花纹一般。
苍夜以巨剑在山壁上犁出纵深的轨迹,四相交错,所交织出的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图案,然而从未有人能想到,这些花纹以按早最规整的魔法阵比例来刻画。
魔法阵的名字是【呼风唤雨】。
……
刹那之间,就在苍夜揭开最后一条纹路后,整座山峰登时闪烁出明亮的湛蓝光辉,在满是昏暗漆黑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然而就在此刻,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追逐者们惊奇的发现,‘沉默之井’骤然改变它的运行轨道,偏转向另一个所不可能交错的方向,那个方向的终点是苍夜所改造之引雷针所在。
轨道偏转,‘沉默之井’的速度即刻降缓,风暴的转速又降低了不少,甚至还能因此而捕捉到新的漏洞,也有那短暂的一瞬能见到风暴的停滞。
无数追逐者疯狂了,它们前仆后继,不择一切手段的发起挑战,然而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这次是更为恶劣的陷阱,以至于没有一个挑战者能成功幸存下来。
周遭的追逐者瞬间被清理了不少。
苍夜不可能去管其它人的死活,在超脑的运行逻辑中,永远都以‘利益’为核心的出发点。
逐渐的,沉默之井被自己引来,苍夜逐渐感受到危险风暴的降临。
笼罩在周身的超重力力场发生波动,70倍的高压逐渐降低,60倍、50倍、40倍……
降至20倍左右时,苍夜距离‘沉默之风’的外层只剩下不到400米的距离,而这段看似短暂的距离中,到处都是隐藏的风漩与黑洞,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巨口。
风速与重力都被压制在一个极低的范围内,如果是第一批挑战者,它们可抵达井边的概率将提升至2%。
苍夜并非立即发动挑战,而是逐渐向山下移动。
从山顶到山峰,再到半山腰,而就在此刻,沉默之风所化成的黑色球体已经吞没了山峰的一角。
顿时,整座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数之不尽的裂痕爬满整座山壁,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山下蔓延。
苍夜沿着裂纹游走的方向快速向山下奔逃,而巨大的黑色球体则是在身后追逐。
削尖山壁、雕刻花纹,将整座山改造成能引来沉默之井的引雷针,而在这份改造的过程中,苍夜自己也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身上的生命力场与引雷针发生了共鸣,因而具备了部分特质。
而在苍夜下山,引雷针不断崩溃的过程中,这份特质也在不断加强,或者说,正在逐渐转移到苍夜的身上,将他改造成可以自由活动的引雷针。
如此想法,在于苍夜已经摸清了‘沉默之井’的本质,因而能找出解决之法。
……
随着一阵轰鸣,整座山峰化作碎片,而在最后时刻,苍夜弥补完最后一份特质,成为完整的引雷针,牵引着‘沉默之井’的靠近。
以自己为鱼饵,苍夜带着沉默之井向大陆的另一边奔去。
黑色的巨大球体重重砸在大地之上,所激发而出的是数千里地貌的瞬息改变,以及来自超重磁场的强烈反击。
源自地核的强大吸附力死死牵制住‘沉默之井’,限制住不让其移动。
在这一过程中,‘沉默之风’的流动无限趋于零,最外层的防御等同被废,此刻发起挑战,成功率将达到史无前例的10%,这是一个足以让人疯狂的数字。
然而,苍夜仍未有所行动,而是以自己引动着‘沉默之井’在大地之上移动,不断削弱着守护外层的那道障壁。
逐渐,障壁像是被剥去糖衣的糖果,逐渐显露出那份令人顿感美味的核心。
在‘沉默之风’后,所显露在外界的是第二层障壁——愚钝之风!
这层障壁的本质不在撕裂,而是在于沉寂。
在以往的挑战中,总有一些幸运儿能通过第一层的考验,然而来到第二层,沉迫的重力却逼得它们不得不重返于绝望。
‘愚钝之风’的压力只有两倍,然而这两倍可叠加在这层世界上。
磁石大陆是上百个层面中通过率最高的,然而那份是普通重力20、30倍的超重力得到两倍的叠加,瞬息变为40到60倍数之间,对于挑战者而言,这个改变足以令自己的计划全盘皆输。
剥去第一层外壳,没有一个挑战者能想到此方法,而所带来的后果,是磁石大陆将彻底转变成挑战难度最高的层面。
引动着‘沉默之井’,苍夜将其往下一层牵引。
在冰雪的世界,霜寒冻结的冰之洋本身便是挑战者所不想涉足的地狱,然而如今这地狱,则将成为新的天堂。
‘沉默之井’被苍夜引过交界线,突入到冰雪的世界中来。
在第一时间内,沉迫的重力当即在永恒冰封的海洋中震开出一个巨大的漏洞,流动的海水在此刻绽放出从未有人见过的风景。
寒风呼啸,海水重新冻结,然而却在与‘沉默之井’反反复复的纠缠之中不断削弱,而‘愚钝之风’也在冰风的侵蚀中不断剥离着。
很快,第二层糖衣也快要被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