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成婚之后,就越发理解了曹雨晴的痴心与痛苦。但是曹雨晴不是寻常女子,没有那等小儿女姿态,她的洒脱和豁达也着实让秦宜宁羡慕和感佩。
“真是难为了你。”秦宜宁感慨的叹息,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严格说来,曹雨晴也算是孙氏的情敌了。虽然秦槐远一直对曹雨晴以礼相待,并无过分的举动。可若是逄枭身边也有个肯一心一意为他付出的女子一直守护着,即便逄枭不对那女子动心,她作为妻子,心情应该也不会舒服吧?
只不过,虽不舒服,却也讨厌不起这种有分寸又不矫情的人来。
曹雨晴仿佛能看穿秦宜宁在想什么,笑道:“你别想的太多,我这也是分内之事,毕竟我是答应了你父亲做他护卫的。既然他有吩咐,希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我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将他安排的事情办妥当的。”
话虽如此,但人又不是草木,哪里能全无感情?
秦宜宁知道她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心里好受一点,所以也不点破。
曹雨晴便道:“趁着此时没有外人,咱们说一说正经事吧。”
“好。”秦宜宁道,“宝藏出事的事,你知道了吗?”
曹雨晴道:“我猜想到是出事了。因为安排出来的六个暗探没有一个给我回信儿。我与你父亲商议过此事,你父亲认为宝藏丢失是已经可以确定的,但到底是青天盟临时反水,还是银面暗探里出了叛徒,这就几率参半了。”
秦宜宁闻言,道:“那么曹护卫觉得这件事银面暗探背叛的几率如何?”
曹雨晴禁不住噗嗤笑了,“你说话还真够直接。我是银面暗探的首领,我自然是相信我的手下了。或许你们对我们这些人还不了解,但是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们这些人被选中后,都是自小就接受训练的。我们看来是为了银子在卖命,可是先皇培养这一群人下来,教导的最多的却是忠诚,是对任务的执着。
“说白一些,银子虽然作为我们任务交易的衡量,但却不是我们这些人生命中最要紧的东西。被培养成了工具的人,就别指望我们会对任何东西产生太大的兴趣。”
秦宜宁听的明白,心里也开始担忧,“你的意思是说,那六个人不大可能背叛?”
“对。”曹雨晴斩钉截铁的道,“我不知道青天盟那边怎么与你说的,我也的确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的结果是宝藏不见了,人也失踪了。现在无凭无据的,仅仅听了青天盟的人一句话,你就断定是银面暗探的人反水,这也未免太武断了一些。”
秦宜宁闻言,不得不承认曹雨晴说的是对的。
且不论在秦槐远心中是如何信任银面暗探。
就只单说她对青天盟的感官,其实就不大好。早前致力于推翻昏君时,这群盟众就仿佛草台班子,虽然大部分人是本着对昏君的仇恨才能凝聚在一起。但报仇过后,留下来的民众之中就掺杂了许多曾经的“好汉”们。
曾经的青天盟,在大燕时便是个反叛,所以其中的盟众大多都是没有户籍的,甚至有许多人品不佳的罪犯也会混迹其中。
而在大燕归顺大周之后,这一群没有户籍的人就更加边缘化了。
大周的户籍必定是要参考从前大燕户籍的,从前不能入户的这群“匪徒”,在大周也照旧是不被承认的匪类。
秦宜宁并不是瞧不起这些人的身份,而是觉得,偌大的组织里缺乏管理,又各自为政,她说话这些人又不肯听从,还时常的与她玩心眼,也并不是真正的就相信她了。
这样散沙一般的青天盟,与纪律严明受过专业训练的银面暗探相比,素质已是高下立现。
秦宜宁的心中想了很多,不过外间也只是呼吸之间。
曹雨晴道:“你这里有什么情况,一并说来听听,咱们也好想个对策。我在家中时常与你父亲谈论一些这里的事,我也从他哪里耳濡目染一些观念和看法。你若是信得过我,待会儿我若是遇上同样问题了,还可以将你父亲的话转述给你。”
秦宜宁闻言大喜过望,连声道:“好,那就麻烦你了。”随即将这一路上找到宝藏,被扣押在藏宝藏的地洞之中,又是如何被软禁在山上,其中是如何做到通风报讯,再然后是他们如何到了旧都,又如何到了阳县,其中如何赈灾筹备赈米的事一五一十细细的说了。
最后讲到了廖太太来后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帝已经带着人马将整个旧都都包围起来了?可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些人。”
“他们自然有军营驻扎,也不可能做出太闪眼的举动。想来应该是在隐蔽之处安营扎寨,化整为零了。”
“有意思。”曹雨晴不由得讽刺的笑了,“这些做帝王的人,与咱们寻常人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他们这些人的心里,老百姓的命难道都不是命?我看这位声称是明君的帝王,在灾民和宝藏之间选择,不还是选了宝藏么。若不是你与 姑爷绞尽脑汁,又是散财又是背黑锅的,恐怕这里早就乱起来了。那位哪里还有什么余力去找宝藏?”
秦宜宁听的也苦笑了一下。
“人在矮檐下,咱们也是没法子。现在宝藏凭空消失了。我又很担心这两边的人会不会出了什么危险,还正是不知该怎么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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