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对苗疆的蛊术有所耳闻,但还未曾得见,如今听廖知秉这么说,不禁惊讶的道:“你能感应到他移动?”
“是,若是近距离的话感应并不明显,但他走的太远了,我自然就感应到了。”
秦宜宁的心里是相信陆衡的,这么多日子的共患难,让秦宜宁早就看清了陆衡的人品。他是个绝对值得信任的盟友。
“或许他只是有事要办?”秦宜宁不由得替陆衡想理由。
廖知秉道:“盟主,我能感应到他正在往东南方向而去,且速度很快。”
连方向都感应得到?难怪要叫追踪蛊了!
秦宜宁不免陷入沉思。
曹雨晴犹豫着道:“东南方向,那不是大周边关的方向吗?会不会这些天被追兵追捕,生死一线,实在是太过紧张了,所以陆二爷打算自己回大周?”
“若只是单纯的回大周倒也罢了,就怕他会出卖我们。”廖知秉沉声道,“如果他将我们的方位暴露给追兵,让追兵来围攻我们,借以转移追兵的注意力,让自己可以轻松一些回到大周,那我们的情况可就真的危险了。”
秦宜宁闻言,眉头皱的就更紧了。
“我还是不相信陆二爷会背叛我们。不过他这会子如此离开,着实也有些可疑。”秦宜宁看向廖知秉,“你说的追踪蛊,能够追踪到他的位置吗?距离多远之后会感应不到?”
廖知秉道:“距离越近,母蛊感应子蛊的位置就越明确,距离远了就只有个大概方向了。至于距离,”廖知秉自信一笑,横跨半个大周朝的距离不成问题。”
秦宜宁不由得赞叹:“真是个不错的能力。”
沉思片刻,就道:“这样,咱们先不要将此事声张,叫上赵家两位兄弟,咱们几个现去他的营帐看看情况,确定人真不见了,咱们便追上去看看。”
廖知秉点头:“这样也好。”
秦宜宁就迅速穿戴整齐,穿着厚厚的棉袄,带着棉帽子,将半张脸都埋在围巾之中,就与曹雨晴和青天盟的三人神色自然的穿过营地,去了另一边陆衡的帐篷。
刚到帐篷前,刚要掀起门帘,却见隔壁的帐篷里探出个脑袋。
阿尔汗大叔道:“你们怎么来了?”
为了躲避追兵,大家都很警醒,阿尔汗大叔和哈尔巴拉、查干巴拉兄弟住在一个小帐篷,三人轮流守夜,阿尔汗大叔才打了个盹醒来,就听见了脚步声,急忙询问。
秦宜宁在唇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他们在门口说话,陆衡的帐篷却没有反应,可见人果真不在了。
秦宜宁一把掀开了帐篷,里头空空如也,莫说是陆衡,他的侍卫飞廉和飞鹰也不见了,最要紧的是他们的包袱也不见了!
廖知秉压低声音道:“果然是逃走了。”
阿尔汗大叔已经穿戴妥当,抄着手过来探头往帐篷里一瞧,也变了脸色,“人呢?族长哪里去了?”
秦宜宁凝眉问道:“你没有听见隔壁的动静?”
“没有,我刚才虽然打了盹,但是一直十分警觉,还能听见人的呼噜声呢,的确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这样说,就证明陆衡走时至少没有发生过肢体上的冲撞,否则隔壁的人一定会听见的。
廖知秉道:“必定是人趁着大家休息,就悄悄地离开了。这些日我们被追兵紧追不放,陆二爷可能是希望能回大周吧。”
秦宜宁摇头,很是严肃的道:“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在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他是逃走的时候,也请廖先生不要在这么说,以免在族人们面前造成不好的影响。况且如今我们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就算陆二爷真的回自己的家里去,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无论去留他都有自行决定的自由。”
廖知秉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继续与秦宜宁争辩,只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若是依盟主的意思,他离开也是他的自由,我们不理会便也是了。”
秦宜宁深深的看了廖知秉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威严和不赞同,直将廖知秉看的低下了头,才道:“不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离开,我们都该追上去询问清楚,就算他是想回国,以他的性格,也不会不告而别的。我们要先确定他的安全才是。”
阿尔汗大叔道:“王妃说的有道理。我们所有的族人都把王妃和陆二爷当做我们的族长,这个时候就请王妃吩咐吧,要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阿尔汗大叔神色热切,眼神真诚,看的秦宜宁心里很是感动,“阿尔汗大叔,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先不要惊动族人,我身边的兄弟能够感应到陆二爷的方向,我们先追出去看看情况,而营地这边,不如就留哈尔巴拉和查干巴拉两位兄弟带队,您跟着我们一同去看看,如何?”
秦宜宁这么决定也有她的考量。如果她不带上弥诺部的族人,弄个不好万一真被怀疑她也要逃走,那就得不偿失了。她跟弥诺部的人相处了这么久,对这个部族的真诚、热情和强悍都很是敬佩,就算真的有一天想离开,她也绝不会不告而别。她没有这个心思,自然要避免发生误会。
阿尔汗大叔没想那么多,只道:“那我再叫上两个嘴巴严信得过的兄弟,咱们悄悄地骑着马出去,就说去探路,让哈尔巴拉兄弟留下来调度营地。咱们尽快赶回来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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