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虎几人一连几天都去黑风寨“谈生意”,已经与山上的兄弟们混了个脸熟。
寨主绰号“一把刀”,早已经与管大虎等人称兄道弟了。
这日又商议到了夜里,管大虎道:“皇帝老儿只管自己,不管别人死活,咱弟兄将他修皇陵的石头搬走,出口恶气,往后跟小的们也有话题说。我也不为了别的,我就是为了出口气。”
一把刀一抹络腮胡,哈哈大笑道:“爽快!老子就喜欢跟管兄弟这样的爽利人打交道。实不相瞒,早年间我就听说过你们青天盟的名声,你们青天盟在南方势力大,里头的爷们,各个都是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哥们儿也不跟你说虚的,要是别人来与我说这件事,别说来了三趟,就是来三百趟,我也不能带着弟兄们去干这有可能掉脑袋的事儿。
“但是你们青天盟的弟兄们做事,咱山上的弟兄都服气,我也不跟你客套,三千两,就算是兄弟们给家里婆娘小崽子们的安家费,兄弟我带着下头的弟兄们,就跟你大虎兄弟走一趟,不就是搬石头吗?非给他皇帝老儿半空不可,谁要是打退堂鼓,谁就是狗!”
“好!”管大虎大笑,端着酒碗和一把刀碰了一下。
一把刀滋溜喝了一口,爽快的哈哈笑着,又搂着管大虎肩膀道:“兄弟,嘿,往后咱黑风寨和青天盟也认识了,也是自己人了,咱黑风寨在北方,青天盟主要在南方,有什么事儿,你大虎兄弟一句话!来,干了!”
“干!”
二人又干了一碗。
一顿饭吃到半夜,管大虎吃的七分醉,但仍旧是把三千两银子付了,约定了五月十六晚上动手。
吃完酒,管大虎婉拒了一把刀的挽留,带着刘板下了山。
刘板也吃了酒,但是没有管大虎吃的多,两人回到郊外暂住小屋,确定没有人偷听,刘板就问:“大哥,您提前就把银子给了,你说黑风寨那群人会不会赖账,到时候不肯跟咱们去了?”
管大虎张开嘴,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儿,摇头道:“他不会,你没看出来么,一把刀那家伙鬼精鬼精的,他看的可不是咱们弟兄几个,看的是咱们背后的青天盟。道上的弟兄都知道青天盟的势力大着,他们黑风寨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占山为王的,顶多百来号弟兄,青天盟的弟兄聚集起来,可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答应了我的交易,他们不但能赚一笔银子,还能和青天盟搭上话,他们乐得呢。再说丢了石料,谁也不会猜想到是一群山贼去偷的啊,山贼有时间就去打家劫舍了,谁去偷石头?”
刘板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着:“还是大哥你想的透彻,就是这个理儿。那咱们就可以安心了,等着十六那天动手。”
“嗯。”管大虎在炕上躺下,听着外面缠绵的雨声,道,“现在咱就祈祷,十六那天晚上可别有大月亮。”
“不会。”刘板保证道,“别的不知道,这个我还会看的,到底咱以前也是种地的,天气这个东西懂得。这雨水没个半个月停不下,云厚着呢。十六那天,保证也是没月亮没星星,黑黢黢的一个夜。”
管大虎听的放下了心,酒意上头,张着嘴打起了呼噜。
刘板则是想着即将到手的大笔金银,想着将来左拥右抱,美人儿在怀,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激动的半宿都没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刘板和管大虎带着其余的兄弟们,都在石料厂附近观察情况,将地形做到心中有数。
又将搬石料需要用的马车和山寨里有的马车点算了一遍。
最后将偷运石料的路线,以及最后藏匿石料的地点也安排清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十五这日,照旧是个雨天。
连绵的雨水并未让管大虎和刘板这些人觉得烦躁。明日就是行动的正日子,大家都激动的睡不着觉。
半夜里,兄弟几个正围着简陋的木桌,借一盏油灯的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忽然,西北方向隐约传来一阵喧嚣声。
管大虎喝的半醉,闻声搁下酒碗笑骂了一句:“她奶奶的,山上这是闹什么了?”
“管他呢,那群人隔三差五的去‘做生意’,说不定有是有什么好货到家了。庆祝呢吧?”刘板笑道。
醉汉们都点头,纷纷觉得无本买卖着实是好,动动力气,吓唬吓唬就有大把银子拿了。
到了半夜,大家吃酒吃的累了,就各自找个地儿睡下了。
次日下午,一行人将车预备妥当,又仔细核对了搬运的路线,便说说笑笑的往黑风寨去。
谁知道走在半路时,他们几人就同时间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大哥,地上的脚印怎么不对?”
管大虎也低着头。
下了一夜的雨,上山的路非常泥泞,满地凌乱的脚印深深陷下,里面已经积满了泥水。
管大虎蹲下查看,面色逐渐便的凝重。
这脚印,分明上山下山的都有,且大部分看来,竟像是官靴踩出来的!
“不好。黑风寨怕是……”
管大虎站起身,犹豫的看着山上。
刘板也看出足迹的不对,焦急的道:“那山上怕不是给是官府和守城军给抄了?大哥,我上去看看!”
“别!不要轻举妄动!”
管大虎转身就往山下走,不忘了叫上那兄弟几个,“山上难保没有其他的官军留守,咱们贸然冲上去,等于送羊入虎口。若真是朝廷的人剿灭山寨,一定会对外宣扬开,以表现功绩的,咱们先回去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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