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吃的狼吞虎咽,连吃了三张夹肉的饼,因为秦宜宁先前发给他的肉太多,导致后头只剩下饼了,青年还吃了两张没有夹肉的。
秦宜宁吃了一张饼就饱了,喝过水,看青年吃的狼吞虎咽,想想这些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不免叹了一口气。
“没事,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就安排你在我身边做事吧。你这样好的身手,去乡下种地倒是有些埋没你了。”秦宜宁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也不知青年能听懂多少。
她没说的是,青年跛足,手臂又是断的,也不知能恢复成什么样,他能够应付打斗,却未必能种的了地,加上他又是聋哑人,去乡下难保不被人欺负。
在她身边安排个护卫的职位给他,也算是她对他维护之情的报答。
青年抹了一把嘴角的饼屑,抿着唇,右脸颊上依旧有个酒窝。
秦宜宁就只当他是答应了。
有孟琴带路,他们傍晚时分便回到了县城郊外。
孟琴指着不远处的村庄,道:“那里头最大的田庄就是陶先生带着人安顿的地方。”
秦宜宁想了想便道:“孟琴,我想留着你在附近观察,随时接应,不知你意下如何。”
孟琴正色行礼道:“一切都听盟主吩咐!”
秦宜宁便拍拍他的肩,带上青年悄悄的进了村子,小心翼翼的避开零星的行人,一直来到村子另一头背靠大山的一座庄园门前。
庄园中盖了数间泥瓦房,草房更是一列列排开,田地从木栅栏外一路沿着山下向着日落的方向延伸,几乎一望无际,足以见这户人家的富庶。
几乎是秦宜宁刚来到大门前,门后便有穿着土黄褂子的高壮中年农人看到了她。
秦宜宁与青年都敏锐的停下脚步,青年更是一把攥紧了手中的竹棍,利刃随时准备出鞘。
谁知门内忽然传来压低声音的惊呼,“是您!”
木栅门被推开,那农人激动的上前来,拱手行礼,低声道:“王妃!”
秦宜宁这才骤然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陶先生可在?”
“在,在!陶先生带着我们一行护卫悄然来到此处,这庄子是王爷早吩咐了精虎卫来置办下的产业,我们一进城,立即到了这里。陶先生原本还担忧王妃的安全,不知您被歹徒给劫去了哪里,在想法子救您呢!”说着防备的看着跟在秦宜宁身后的青年。
秦宜宁笑了笑,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他不是歹人,是自己人。陶先生何在?”
“正在堂屋呢。”
侍卫引着秦宜宁与青年往里走,一路上遇见不少的庄稼人,一个个都长得很是精壮,虽不是精虎卫那样各个身高腿长,却也都是壮汉。这些人看到秦宜宁都极为恭敬,显然是认得秦宜宁的。
秦宜宁虽不认识他们,但也觉得大松了一口气,有一种终于脱离危险劫后余生的轻松。
很快就有人进去回禀。
不多时,一青袍文士带着几人快步迎了出来,为首之人正是陶汉山。
逄枭身边的谋士秦宜宁最常见的自然是谢岳与徐渭之,但逄枭要运作起自己要做的事,手下之人自然不少,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见到王妃。
陶汉山在谋士之中地位不及徐渭之与谢岳,是以见到秦宜宁的机会不多。但从逄枭的部署与安排便可知,陶汉山同样是逄枭信任之人,在他身边众人之中有很高的地位。
“属下见过王妃!”陶汉山到了近前,带着人恭敬的行礼,陶汉山身后的文士与侍卫都齐齐行礼。
秦宜宁连忙笑着道:“陶先生免礼,诸位免礼。”
见秦宜宁还记得自己,陶汉山心中很是愉快,见她与身旁之人都是一身狼狈,忙道:“王妃,属下这便命人预备热汤沐浴?”
“还是将事商议妥吧。”秦宜宁笑了笑,“趁着这时间也叫人给我和这位兄弟预备衣裳。”秦宜宁指的是身后一直跟在左右的青年。
陶汉山打量的看了看青年,随即领命笑道:“王妃一心为了王爷的事,是属下想岔了,那就请王妃移步至正厅说话?”
秦宜宁颔首走在前头,陶汉山几人随后。
青年赶忙亦步亦趋的跟上,可在正厅门前却被陶汉山手下的侍卫拦住了。
青年皱着眉要硬闯,侍卫沉声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还请这位兄弟去歇息吧。”
青年听不见一般,硬要往里闯。
侍卫见这人竟如此不肯配合,不免拔高声音:“说你呢!这不是你能……”
“让他进来吧。”秦宜宁发现了门前的动静。
陶汉山疑惑的道:“王妃?”
秦宜宁道:“不打紧,这一路多亏他保护,否则我恐怕早已死于暴民之手。况且他听不见,也说不出,跟在我身边不打紧的。”
陶汉山闻言狐疑的打量青年。
门前的侍卫依旧伸手阻拦着青年,并未因秦宜宁的一句话就遵从命令。
陶汉山似乎是分析了一番,才缓缓点头:“既然是王妃的吩咐,那就让他进来吧。”
一摆手,门前侍卫立即往两旁撤开。
青年这才拿着竹棍,跛脚快步走到秦宜宁身后站定。
秦宜宁不由得眯起了眼。
她跟在逄枭的身边,在谢岳、徐渭之、虎子、汤秀等人跟前都有绝对的权威。这些人是逄枭最为信任的亲信,也自然知道逄枭心目之中王妃的地位,是以常跟着秦宜宁的人,对与秦宜宁的命令都是言听计从,对秦宜宁的指挥也都从不存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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