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去药店买一些便是,!”乔峰道,又笑道:“……难不成是没处买的?”
萧月生点头:“我需一些人参,当归,黄苓等,需得年久一些,药店的怕没有。”
“唔,这倒是难办……”乔峰缓缓点着头,苦笑道:“若是先前,我可让帮中弟子想想办法,现在嘛,却帮不上忙了……”
“萧兄,我大理的内库应该有一些,。”段誉忙道,他一身白色儒衫,手拿一柄折扇,风度翩翩,想了想道:“至于有多少,得问问伯父,我就不清楚了。”
萧月生笑着摇头:“这可使不得,这些东西太过珍贵,我无功不受实禄,哪能要你伯父的东西?”
“不对不对!”段誉忙摆手,笑道:“萧兄,你太见外啦!……朋友贵在知心,这些身外物何必在意?!”
乔峰赞叹着拍一拍段誉肩膀,大笑:“呵呵,段兄弟说得不错,咱们几兄弟贵在交心,何必斤斤计较!?”
萧月生摇头苦笑了一声:“你们呀……,好罢!我若再拒绝,倒显得小里小气了!”
“这才对嘛!”乔峰哈哈笑道,甚是快活。
虚竹跟着笑几声,问:“萧兄,不知你要药材做什么?……可是受了伤?”
乔峰笑容一止,与段誉同望向萧月生,甚是关切,方雪晴与阿朱坐在一旁,也望了过来。
“虚竹兄弟想到哪里去啦!”萧月生笑着摆摆手:“我想炼一炉丹,补一补身子。”
众人皆忍俊不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补一补身子,他们觉得这话听着古怪,好像是女人生了孩子,需得补身子一般。
萧月生横他们一眼:“你们呀——!……我如今功夫正处筑基阶段,需得打牢了基础!”
众人纷纷露出惊奇神色,乔峰笑道:“萧兄弟,你练的是什么功夫,这般了得了,还只是筑基阶段?”
萧月生笑道:“我不是练功,正修道呢。”
段誉合上折扇,轻轻拍打左手,笑眯眯道:“修道?萧兄莫不是要做道士,做一神仙,长生不老?”
“正是,。”萧月生笑了笑,缓缓点头。
众人皆露出笑意,觉得有趣。
段誉摇头笑道:“萧兄,你英明如此,竟也相信这虚无飘渺的传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
乔峰也笑着点头:“就是,萧兄,我还没听过哪个人长生不死呢!”
虚竹愁眉苦脸的想了想,低声劝道:“萧兄,不如你修佛如何,凭萧兄的智慧,定能达到彼岸。”
萧月生看众人如此,摇头失笑。
他摆摆手,笑道:“你们甭多说了,……能不能成,总要试试,我已经摸到了点儿门径。”
乔峰笑道:“好罢,萧兄弟试试也好,即使不能长生不死,延年益寿总也好的。”
段誉折扇一拍左手:“那咱们就去大理!……乔兄,虚竹兄弟,一起去罢,去小弟家里坐坐。”
乔峰摇头,苦笑道:“我就不去了,要先回塞外看看。”
虚竹迟疑一下,摇摇头:“小僧也不能去了,师父身子不太好,我不能离开。”
“唉……,好罢!”段誉遗憾的点头,对萧月生道:“萧兄,咱们要马上就走吗?”
“越早越好。”萧月生点头,对乔峰与虚竹道:“乔兄,虚竹兄弟,过一阵子咱们再相聚!”
“好!”乔峰也是洒脱之人,虚竹却露出不舍神色,依依看着两人,默然不语,。
四人情谊越来越深,以兄弟相称,乍然离开,虚竹心中实在难受。
萧月生行事干脆利落,话一出口,便跟乔三槐夫妇告别,带着方雪晴,与段誉一起去离开。
三人离开少室山,直奔大理而去。
仍旧是不骑马,用轻功赶路,段誉的内力深厚,方雪晴也不俗,三人施展凌波微步,如一缕轻风,快逾奔马。
方雪晴的厨艺精妙,即使寻常小菜,也能做得精致美味,故他们不必去大酒楼里吃饭。
到了吃饭时候,若是在野外,就挖一些野菜,若是村镇,便寻一户人家,买其菜,自己做。
方雪晴包袱内是一个小锅,专门用以做饭,还有一些调料,一切皆备,若是被人见到,定是哑然失笑。
萧月生尝笑言,方雪晴是一锅行天下,衣食无忧。
数日后的傍晚,三人到了大理城,径直回到王府。
但到了王府,却仅是刀白凤迎了出来。
她一身玉色道袍,玉脸皎皎无瑕,手执拂尘,脸若冰霜,乍看上去如观音大士。
她自大厅中飘飘而出,得了禀报,急急迎出来,见到段誉,玉脸顿时破冰,右手一伸,捏住了段誉的耳朵:“你这个小坏蛋,还知道回家!”
“娘!娘!还有别人呢!”段誉耳朵大疼,忙不迭求饶。
刀白凤扭头一瞧,方才见到萧月生二人,慢慢放开手,笑道:“是萧先生呀,你身后这位姑娘是哪位?”
她与萧月生极熟,两人曾谈经论玄,没有客套,被绝色无俦的方雪晴吸引,转头看了看段誉,。
见母亲笑容古怪,段誉忙道:“娘,你可不要误会,这位是方雪晴方姑娘,是萧兄的侍女!”
“小婢见过段夫人!”方雪晴抿嘴微笑,温柔大方。
“好一个美貌无双的美人儿!”刀白凤上前拉起她小手,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一眼,横一眼萧月生:“萧先生也真狠心,如此美人儿,也能狠下心来差使!”
萧月生摸摸鼻梁,苦笑一声,领教过刀白凤的刀子嘴,打定主意不跟她较真儿。
“娘,怎么不见爹?”段誉忙岔开话题。
刀白凤脸色一沉,轻哼道:“他受伤了,正躺着养伤呢!”
段誉脸色一变,忙不迭问:“爹受伤了?!……重不重,要不要紧?”
他脚步一顿,转了方向,扭身转向右边的小径,鹅卵石铺成,颜色各异的石子夹杂其中,铺成一个个图案,似是花朵。
刀白凤漫不经心的摆摆玉手,淡淡道:“伤得不重,不要紧的。”
“我去拜见爹爹!”他扭头便走,脚步匆匆。
刀白凤脸色恢复笑意,不理会段誉,对萧月生道:“萧先生,这回定要多呆一阵子!……这般美人儿你竟收为侍女,真是暴殄天物!”
“真人,莫不是段王爷做了什么错事?”萧月生笑道,以攻为守。
刀白凤玉脸闪过恼怒,随即隐去,哼道:“不说他啦,受了点儿小伤,疗养一阵子便无妨,正好让他老实一会儿,!”
萧月生见状,知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虽可窥见她心中所想,却没有如此,笑道:“我去见一见王爷罢。”
“随我来罢!”刀白凤无可无不可,拉着方雪晴的小手,沿着鹅卵石小径向前。
沿着小径走十几米,穿过一个月亮门,来到一间院子,花草绕匝,竹林占着西边,簌簌作响,宛如天籁。
刀白凤袅袅而行,仪态婀娜,跨上台阶进正厅。
这间正厅气势不小,吊檐高挑,正前上额匾一方,三个大字:“宁心居”
三个字竖写,圆润柔和,秀丽端雅,隐隐透几分风骨。
这间屋子很安静,也没有护卫把守,只有两人坐在厅中,见到刀白凤进来,起身抱拳行礼。
“君侯,褚兄弟,誉儿可进去了?”刀白凤摆摆手,轻声问。
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公子爷已经在里面了,……见过萧先生!”
另一个大汉也抱拳,却是褚万里。
萧月生回礼,笑了笑,没有多说,转进了东屋。
段正淳坐在榻上,见得萧月生进来,抱拳行礼,脸带苦笑。
萧月生抱了抱拳,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王爷果然无恙,可把段兄弟吓了一跳!”
段正淳苦笑道:“还算是命大罢!”
萧月生问起了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