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端碗,齐齐干了一杯,哈哈大笑,莫名的痛快。
诸女与萧月生见过礼,唯有春娘留下,诸女退去,免得打扰了他们三个男人的兴致。
春娘手执半人高的酒坛,不停斟酒,动作轻盈优雅,仿佛轻拈着一朵鲜花,赏心悦目。
“乔兄,三弟,你们刚才说,要去杀什么人?”萧月生喝了一大碗酒,呵呵笑问。
“铁头帮有一批高手,武功不俗,仅凭我与三弟拿不下来。”乔峰放下大碗,摇头笑道。
“哦,还有这般高手?”萧月生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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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不要小瞧了这个铁头帮,帮派不大,高手可不少!”段誉摇着扇子道。
萧月生听着二哥这个称呼,有些怪异,还有些不习惯,可能听习惯了萧兄了。
“哦,可比得上乔兄与段兄弟你?”萧月生笑问。
段誉摇摇头,扇子一收,敲着手心道:“比不上咱们,但以二敌一,却足以抵得住咱们。”
萧月生笑了起来:“好啊,大草原上难得有这般高手,倒要会一会!……这样罢,也不必无量十八骑了,就咱们兄弟三人,去平了这个铁头帮,如何?”
“好啊!”段誉大喜过望,转向乔峰:“大哥,怎么样?……有二哥帮忙,小小的铁头帮,不足为患!”
“嗯,甚好!”乔峰点头,皱眉道:“这个铁头帮一向韬光隐晦,行事小心,从前没有查到他们的劣迹,……几天前,竟然偷袭咱们,折了两个兄弟!”
萧月生眼中清光一闪,轻哼道:“这般说来,果真是不能小看了天下英雄呐!”
“哼,有了二哥,咱们兄弟三个联后,天下无敌!”段誉甩开扇子,神采飞扬。
“来,喝酒!”萧月生笑道。
春娘轻盈举酒坛,替三人斟满大碗,三人端起碗,轻轻一撞,送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三人的酒量俱豪,两坛美酒,不到一个时辰,竟已经告罄,于是再弄来一坛,三坛下去,乔峰脸皮微红,段誉白皙脸庞通红,萧月生却脸色不变,宛如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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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隐蔽的山谷中,铁头帮总坛座落此地,位于山坡上的一座大殿中,此时正灯火通明。
三更时分,大殿内牛烛熊熊,将大殿照得宛如白昼。
大殿内宽阔空荡,铺着青砖,里面五六十人正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寒气森森。
看上去,像是真的在厮杀,但其实只是练功,只是他们练功的法子不同,以真实切磋为主。
偶尔有受伤的,退下去,马上有大夫上前,替他们疗伤,包扎伤势,每一人拼杀得都很尽力。
因为,每一次拼杀,都各有奖励,胜者得到,败者被罚,颇是公平,容不得你偷懒。
大厅正南,一幅猛虎下山图下摆着几张椅子,正有五个男人坐在一起,打量着场中拼杀的诸人,双眼炯炯,宛如实质,比得上刀光剑影。
当中坐着一个老者,花白头发,方正的脸庞,一双眼睛奇亮无比,电光四射,令人心寒。
他唇上一撇八字胡,干练癯铄,浑身上下透着凌厉气息,仿佛一柄出鞘的宝剑,令人不敢直掠其锋。
此时,他身形挺拔,腰杆竖直,紧盯场中的厮杀,脸色冷峻,旁边坐着的人们不敢说话。
其余四个人,也是老者,两个银白头发,面若婴儿,鹤发童颜,目光柔和,另两人,一个脸色焦黄,似是久病未愈之人,另一个脸色黝黑似铁,双眼无神,有几分呆滞。
这四个老人,是铁头帮的客卿,在帮中的地位尊崇,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平曰里什么也不必做,可以专心练功,或是安渡晚年,或是享受金钱美女。
只有当铁头帮遇到生死关头,有强敌来侵,他们才会出手,其余时候,出手不出手,他们随意。
大厅中的这五十余人,乃是帮中的铁卫,乃精英中的精英,隶属帮主直辖,不听从别人号令。
对于这五十余人,帮主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也是铁头帮的最隐秘力量,最强大力量。
平常时候,这些人隐于其余帮众之中,不显露出过人本事,一旦有事,马上召集起来,形成强大的力量。
这些人的训练,皆是帮主一人所负责,选在晚上秘密进行,而且是实战切磋,如同真正的搏斗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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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抚髯而笑:“帮主,老夫看你心中有忧,可是惹了什么强敌?”
“哦——?”坐正中的老者转头,目光如剑般刺过去。
“呵呵,我看帮主心中艹切,显然是有心事。”鹤发童颜的老者抚髯而笑,毫不在意。
他们相处已久,对于帮主这般凌厉的眼神已经不惧,视若平常。
“嗯,不错。”帮主缓缓点头,站起身来,负手踱几步,又坐下来:“青峰帮,你们可曾听过?”
“青峰帮?……可是近些曰子飞快崛起的青峰帮?”鹤发童颜的老者抚髯一笑,淡淡的问。
“不错,我已经动手了。”帮主点头沉声道。
“我倒也听说过,这青峰帮强势崛起,想必是有高手坐镇喽?”一个老者皱眉道。
“无量十八骑!”帮主冷笑一声。
另有一个老者点头:“难怪呢!……无量十八骑,纵横大草原,向无敌手,据说他们戴青铜面具,披青铜甲,出手不留活口,就是这个无量十八骑?”
“不错,就是他们!”帮主沉声点头,缓缓道:“有无量十八骑在,青峰帮飞快成形,现在已经坐大,……一些,可威胁到咱们了!”
“呵呵,帮主,先下手为强,咱们除去无量十八骑便是了!”鹤发童颜的老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本座正想如此!”帮主沉声道,随即摇头苦笑:“可是,我率着内堂弟子偷袭,竟铩羽而归,这青峰帮强大如斯!咱们已然不是对手!”
“这般厉害?!”一个老者皱眉,随即一笑:“无妨,咱们四个老家伙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就先去杀戮一番,……内堂弟子趁火打劫,灭了他们便是!”
“能如此,再好不过!”帮主沉声道。
鹤发童颜的老者站起来,沉声道:“说干就干,现在就出发罢!”
“对,出发,活动一下手脚!”其余人纷纷附和,神情轻松,仿佛是去游玩,毫无担忧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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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必诸位前去,咱们来啦!”一声清朗的大笑声响起,大厅里忽然飘进三道人影。
萧月生,乔峰,段誉,三人衣衫各异,稳稳当当站在五老跟前,脸上仍带着笑容。
他们三人喝完了酒,直接离开小亭,出了山谷,施展开轻功,朝铁头帮的山谷奔过来。
他们三人在路上比拼轻功,段誉的凌波微步飘逸而迅捷,乔峰大步流星,只是平常的八步赶蝉,速度却奇快,不弱于凌波微步,萧月生悠然自得,似是缓慢,与二人并驾齐驱,难分上下。
酒劲儿上涌,他们奔跑如飞,迎着夜风,觉得说不出的痛快淋漓,哈哈大笑,如三道流星,眨眼间来到了山谷中,径直来到大厅。
“乔峰?!”帮主站起来,双眼如电,射向乔峰。
“不错,正是乔某!”乔峰抱拳,慨然道,双眼一扫,见周围诸人慢慢围上来,脸色不变。
帮主嘿然冷笑:“好大的胆子,竟敢来送死!”
“帮主,他既送上门来,咱们成全了他!”鹤发童颜的老者哈哈大笑一声。
“好,动手!”帮主沉声喝道,手一挥。
四个老者飞身而起,仿佛四只苍鹰攫兔,从空中俯冲下来,剑光划出四道匹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