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笑道:“宿足通嘛,可能吧,。”
妙音神尼瞥他一眼:“你如何到这里来的?”
他忽然出现,没有船,没有动静,上一次萧月生离开后,妙音神尼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出现得太突兀,防不胜防,弄清了才能找到防御的办法。
萧月生笑道:“这可能是神通的一种吧,我只要在脑海里想着某一处,用力的去想,身体自然出现在那里。”
这话也是半真半假,不过,他明白,想要弄出她的心法秘术,漫天谎话根本不成,需得八九分真,。
妙音神尼黛眉蹙起,想了想,不明所以,好像佛家神通里并没有这一项,难道也是宿足通的一种?
“师太可知究竟?”萧月生问。
妙音神尼摇摇臻首:“我也不知,看起来像是宿足通的一种,境界更深,你还有何异样?”
萧月生想了想:“我可过目不忘。”
“嗯……,过目不忘!”妙音神尼喃喃自语,看了看他,又摇摇头。
“算了,也不难为师太啦。”萧月生眼中清光一闪,忽然摆摆手,呵呵笑道。
妙音神尼不悦的扫他一眼,自己正起了兴致,他忽然不说了,真是恨人!
“师太,那可是黄姑娘?”他转身一指海面。
西边的海上,有一个小黑点儿,飘飘荡荡,上下起伏不定。
妙音神尼凝目一望,缓缓点头:“不错,正是慧云!”
萧月生笑道:“黄姑娘年纪轻轻,修为却深,真是名师出高徒,佩服佩服!”
妙音神尼淡淡微笑,轻轻颌首:“慧云她知道用功,心思也灵巧,可堪造就。”
“我最佩服的是黄姑娘慧剑斩情丝,向佛之念甚坚!”萧月生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似是讽刺。
妙音神尼瞥他一眼,她修心有成,极为敏锐,马上感觉到他的心绪。
“慧云得罪你了?”她淡淡问,。
萧月生摇头:“她没得罪我,只是我一位小兄弟却被害苦了!”
妙音神尼柔声柔气道:“怨憎会,恩怨苦,男女之情,本就是缥缈虚无之事,不必太在意了。”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师太不愧是佛门高人,心境洒脱,在下佩服万分,自愧不如!”
“阿弥陀佛……”妙音神尼长宣一声佛号,柔美动人,他听得心中一荡,暗自苦笑,果然是天生尤物,难以抵御。
也幸亏她成了佛门中人,若是在尘世,还不知要惹多少的纷争!
两人说话的功夫,小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远远看去移动缓慢,随着靠近,才能发觉它就像一支离弦的箭。
转眼功夫,小舟穿梭如雨,钻进了岸边礁石丛里,左右移动,三扭两扭靠得近得,进入礁石丛深处,隐于其中,从外面看不到了。
萧月生笑道:“黄姑娘好深的功夫!”
妙音神尼明眸一斜,瞥了她一眼:“她甚是聪明,你何苦非要跟一个小辈计较,不怕失了身份?”
萧月生笑道:“师太是出家人,也讲究身份?”
妙音神尼瞥他一眼,不再开口。
此时,黄慧云出现,两人站在小径上俯视,看到她自礁石丛中飘出来,脚不沾地一般,轻飘飘的前掠,如同御风而行。
她一袭鹅黄罗衫,衣衫飘拂,脱俗出尘,转眼功夫,来到了两人跟前。
看到萧月生在,她怔了怔,马上恢复如常,上前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拜见恩师,。
妙音神尼上下打量她一眼,柔声道:“慧云,我听萧先生说,你做得很好!”
“师父,弟子惭愧。”黄慧云白玉似的脸庞泛红晕,如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
“能得萧先生赞赏,你做得不错,不必谦虚!”妙音神尼微微一笑,如百花齐绽,容光照人。
她说着话,还斜睨了一眼萧月生。
萧月生摸了摸鼻梁,笑了笑。
“师父,这是您老人家的吧?”黄慧云自怀里取出一串佛珠,墨幽幽的,吸纳了周围的光亮,透着深邃。
“嗯,是我的。”妙音神尼点头,伸手取过,道:“是萧先生给你的吧?”
黄慧云点头:“是,弟子还以为他是偷师父的呢,看来是冤枉了萧先生!”
“不算冤枉,他确实是偷走的。”妙音神尼柔声道,平和无波,好像是无关轻重的一件小事。
萧月生道:“我也情非得已,得罪了,怕黄姑娘不信,咱们两个打了个赌,闹着玩的。”
黄慧云抿嘴微笑,瞥了他一眼。
她心中奇怪,自己赶路过来,他怎么会在自己之前?
萧月生笑道:“黄姑娘,你要小心啦,江兄弟正苦练武功,想有朝一日报仇雪恨呢!”
黄慧云嘴角微翘:“我等着他来!”
“江兄弟这样的委实难得,被人甩了之后,不自暴自弃,反而奋发向上,苦练武功,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萧月生道。
“萧先生,你说这些已经没用。”黄慧云淡淡道。
她在妙音神尼跟前,对萧月生的态度大变,有些强硬,又有几分咄咄逼人,仿佛是找到了靠山。
萧月生眼中清光一闪,微笑道:“你们佛家讲究一个缘字,依我看,你与江兄弟的缘份不浅,不会这般容易断绝的。”
黄慧云冷笑一声,摇摇头,不再理会他。
妙音神尼微微含笑,自黄慧云过来之后,她对萧月生的神态也发生变化,温柔和善了许多,不那般锋利了。
“走,师太,咱们进去说话罢。”萧月生伸手。
妙音神尼点头答应,转身往上走,黄慧云跟了上去,师徒二人一起,低声说话,不搭理萧月生了。
萧月生跟在两女身后,一边走一边欣赏周围的风景,听着两人的说话,也不觉得难堪,反而带着笑意,觉得甚是好玩。
很快,他们来到一片小木屋前,进了院子,在药园旁的石桌前坐下,黄慧云进去彻茶,两人坐下来。
萧月生叹了口气:“师太,如今我是走投无路了,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请师太指点一条明路,死缠烂打也是逼不得已,师太莫要见怪才是,……想必师太也能了解,人急红了眼,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妙音神尼摇头,叹道:“贫尼修为不如先生,这可是问道于盲了,我实在无能为力。”
萧月生笑道:“不然,师太刚才的话对我大有启发,回去之后要慢慢思索,感激不尽!”
妙音神尼看着他,摇摇头,露出悲悯神色:“萧先生,执着就是苦,一切皆是虚妄,还是放开一些罢,。”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师太说得轻巧,已经辛苦修到如此境地,只差临门一脚,岂能放弃?”
“阿弥陀佛……”妙音神尼长宣一声佛号,神情悲悯,宝相庄严。
黄慧云出来,端了两盏茶放下,然后站到妙音神尼身后,静静看着萧月生。
萧月生看了看她,笑道:“师太,黄姑娘要接掌观音洞?”
“嗯。”妙音神尼点头。
萧月生笑道:“黄姑娘如花似玉,青春年少,枯守于此岛,委实可惜了,如幽兰空放于山谷,暴殄天物!”
妙音神尼微笑看着黄慧云。
黄慧云道:“多谢萧先生了,不劳操心。”
萧月生叹了口气,笑道:“黄姑娘,咱们再赌一次如何?”
“赌什么?!”黄慧云道。
“两个月后,江兄弟与你比试一场,若是江兄弟胜了,你就不能接掌观音洞,如何?”萧月生道。
“若是他不胜呢?”黄慧云冷冷道。
萧月生笑道:“若是黄姑娘胜,我便传一套功夫给你,如何?”
黄慧云撇了一下嘴,神情不屑。
观音洞绝学乃是上乘绝学,自己苦练唯恐不能掌握,再学别的武功又有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