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将一切和盘托出,庄姜又留她细聊了多时,才打发她离去。
毕竟秋枫与自己接触太紧密,难免会招来怀疑。如今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清烟,你一会儿知会魏公公,好好待秋枫。她可是我们关键的证人。”
庄姜低眸饮茶,心中已有了一张图,在暗自铺陈。
“郡主,秋枫既然知道香囊是良妃之物,当时为何不为贤妃辩解呢?”清烟趴在对面,疑惑道。
“良妃不是傻子,她赠送香囊,一定是暗中为之。短短几日,很难有人能察觉异常。何况秋枫,本是良妃的贴身宫女。”
庄姜轻声说着,可一股凉寒,却直冲心底。
数十载的主仆情义,良妃却依旧对秋枫下了死手。她可以想象,这些年秋枫心中,背负着怎样的仇恨与愤怒。
“说来,那良妃到也是个不动脑子的家伙。”
“啊?”清烟疑惑。
“秋枫本是她的宫女,她只需稍加劝慰,秋枫自然心悦诚服。可她却选了杀人灭口的下下策。”
庄姜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
可细细想来,这良妃也算聪明人,懂得明哲保身。为何当时会反其道而行之?
按理说,不该是杀掉那碧莲,留下秋枫吗?
几番思量之后,庄姜明白了。那个叫碧莲的丫头看似飞扬跋扈,其实也并不简单呢。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黄昏时分,庄姜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外面隐有喧闹,让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可这一睁眼,险些吓了她一跳。
“临渊哥哥,你是想吓死姜儿吗?”
揉了揉眼睛,她对坐在自己对面,悄无声息的墨临渊道。
少年玉冠束发,身姿修长。绯色薄唇微抿着,少了一分恣意,多了一抹雅致的雍容。
他坐在桌案对面,把玩着一堆精致的小盒子。这些盒子以金丝镶嵌,隐隐间,泛着清香。
“我吓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过呢?”
放下手中的物件儿,墨临渊瞧着庄姜,如是说道。
他来时见死丫头睡着了,便没有打扰她。可自己都没抱怨她把自己晾这儿,她到抱怨起来了。
“你为何要把我弄这儿来?”
庄姜双手托腮,明眸在墨临渊身上刮来拐去,总觉得他最近,又变好看了。
“不喜欢这儿?”墨临渊反问。“难道你还是喜欢,在重华宫关着?”
“临渊哥哥明明知道,姜儿不是这个意思。”
红唇微翘,庄姜笑容狡黠。她伸手拉住墨临渊放在桌案上的手,挑眉道:
“临渊哥哥是不是怕姜儿在重华宫受委屈,所以特意,把姜儿接到这此处来的?”
“不是。”
墨临渊收回自己的手,精致五官染了笑意。
“受委屈?你不委屈别人就不错了。”
庄姜冷哼,这人口是心非就算了,还埋汰她……
单手托着香腮,她轻轻地拨弄着发丝,好半晌才道:
“是呀是呀,姜儿可真是委屈临渊哥哥了,这么为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着想。”
“你也知道你委屈我了?”墨临渊挑眉,抬手便戳了庄姜的小脑袋一下。
“比起去重华宫翻窗子,我还是喜欢在明德宫走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