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永鸿颤抖,他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了两步,目光愤怒中,透着浓浓的复杂。
在他面前,少年玉冠束发,紫衣飘渺。那双凤眸深邃恣意,乖张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墨临渊,你就是这般对待兄长的吗!”
墨永鸿怒道。是呀,皇家子弟中除了墨临渊,还有谁敢如此嚣张,全然不顾宫中规矩呢?
“咯咯,三殿下自诩为兄长,真是好大的脸面呀。”
墨临渊还没说话,倒是庄姜缓步越过墨永鸿,笑着,出了声儿。
“你可以手滑拿茶杯砸我,难道临渊哥哥就不能手滑,一不小心砸到你了吗?”
说着,庄姜根本不顾墨永鸿铁青的脸色,转眸,向墨临渊眨了眨眼睛。
“是呀,我刚刚手滑,不是故意的。”
墨临渊点头,对墨永鸿说道。他的神情有些冷漠,怎么看,都像是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
可就算他胡说八道,又怎么样呢?
双手攥紧,眼见茶水从自己的发间滑落。墨永鸿怒,却并非恼羞成怒。相反,他异常的冷静。
望着满不在乎的墨临渊,与目含挑衅的庄姜。他承认,自己今日不在理,栽了跟头。
“墨临渊,刚过易折,慧极必伤。你最好,可以一直嚣张下去。”
墨永鸿冷笑,拂袖间,转身而去。恭子瑜说了,要他谨慎行事。
所以,他不想再呈口舌之快,他只想等着看,这笑到最后的,究竟是谁。
眼见墨永鸿离去,庄姜却神色有疑。因为墨永鸿走的,实在太过干脆。
干脆的,让人不得不怀疑。
“别想了,他不是不生气,而是有人为他指点迷津,要他小心我们。”
墨临渊漠然解释道:“他昨日一入京,便去了恭王府。恐怕今日,都会一直防着我们。”
“防着我们?”
庄姜笑了笑,眉色淡雅,如望远山。
“他恐怕,是在防着临渊哥哥你吧。你没见,他都有胆子拿茶杯砸姜儿吗?哎,姜儿一个弱女子,怎么看,都是软柿子呢。”
抬手捏着自己的下颌,庄姜柔声叹道。贵妃的事儿方才解决,墨永鸿又来扰她。这两件事,实在令人深思。
“软柿子?”墨临渊拉住庄姜的手腕,笑容戏谑。“你怕是黑心儿的柿子饼吧?”
“听临渊哥哥的意思,是喜欢吃柿子饼咯?”
庄姜跟在墨临渊身边,也不恼,只是莞尔轻笑,娇俏慵懒。
“今日之事不是空穴来风,贵妃阻拦和墨永鸿的出手,都说明,恭子瑜在注意你。”
面对庄姜的满不在乎,墨临渊沉声,认真的嘱咐道:“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小心是没错,不过今日之后,姑姑与墨永鸿都将不足为惧,所以姜儿随性些,也不是不可以嘛。”
被拉着向前走的庄姜,自顾自的笑着。某些人使坏的功夫,可比她还要高上一筹。
闻言的墨临渊并未回头看她,可他知道,庄姜明白自己的意思。
因为今日的皇家家宴,本就是他特意为其中一些人,设下的鸿门宴。
这鸿门宴好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