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衙役而来的,是一名干瘦的中年男人。
男人衣着华贵,锦缎披身。许是常年经商的缘故,眉宇间,透着丝精明的神韵。不过商人毕竟是商人,自是缺了文人的雅致。
庄姜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这刘员外,便也慵懒的靠在一旁,事不关己了。
毕竟眼下此箱子非彼箱子的事情,着实让她苦恼。
找找机会,也得去那码头看看。
“刘员外,您今日前来,是有何事呀?”
林知府开门见山的问道。其实看他笃定的表情,或许他不问,也知道。
闻言,那刘员外赶忙屈身行了一礼。这刚要开口,视线却不经意的扫过了庄姜和龙越。
“刘员外不必介怀,这两位是小女的恩人。之前小女外出,多亏他们相救。案情的事儿,他们也知道。”
听了林知府的解释,刘员外这才点了点头。
“知府大人,您知道的,我那不孝女儿去世两月,其怨滔天。在下恳请您,对那杨秀才严刑拷打,让其早日伏法呀。”
说道这里,刘员外老泪纵横。
“草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就是那杨秀才将她拐走,然后,哎……”
听着刘员外的控诉,庄姜这才想起来。
这不就是,那桩千金小姐被杀案吗?
很快,林知府开口了。
“刘员外,本官早就说过,此案存疑。那杨秀才与你家女儿非礼交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何故痛下杀手?若是杀了,又缘何在告知秋后问斩后,依旧满口冤枉呢?”
“知府大人,此獠或许就是不想招供,以逃脱罪责呀!”
刘员外赶忙说道。
“只要您对他动用大刑,他一定会招供的。”
听了刘员外此番言论,林知府顿时变了脸色。他手中惊堂木一拍,那肉嘟嘟的脸庞一片严肃。
“刘员外,你要本官动用大刑,那你又怎么能肯定,那秀才不是受不了酷刑,这才被迫招供的呢?”
林知府这一怒,不禁震慑了刘员外,同时也让庄姜刮目相看。
难怪墨临渊会破例,为这林知府开设后门。不得不说,他的确知晓民间疾苦。
是呀,这刘员外家财万贯,爱女心切。
他要求动刑不无道理。
但那可怜的秀才呢?书生文弱,又被收押两月之久。
若是酷刑加持,要么招供,要么小命不保。刘员外这看似合理的理由,其实是变相的杀人呀。
“知府大人,那小女这个案子……”
刘员外见林邵震怒,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疲软道。
这下,还没等到知府大人开口,庄姜到是饶有兴趣的笑道:
“这位员外,你可否将事发经过再说一遍。我乃衙门新招的捕头,对破案极为在行。说不定你说说,我能给出些有价值的东西。”
庄姜此话一出,堂上的三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龙越还好些,心道郡主连名妓都敢扮演,捕头又有什么难的。
可他是心大,林知府和刘员外却半天未过神来。
他们,他们可从未听说过女捕头呀……
看看庄姜笃定的表情,林知府寻思了片刻,方才道:
“刘员外,您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