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下官轿,林知府身穿官服,走在最前。
一众衙役带刀,率先踏入了刘府的大门。顺着前队人马的指引,为后面的众人,开出一条道路。
庄姜站在墨临渊身侧,跟着他缓步向前。
此刻的刘府灯火通明。作为首富之家,庭院自是雕梁画栋,无需赘述。
唯有那满园的杏花,柔嫩白皙,垂下万条千枝,让人沉醉其间。
以刘员外为首的一众人,安静跪伏在庭院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个精明能干的商人,也第一次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们被衙役们包围,无路可逃。
忽然,人群中有一道身影暴起,他越过衙役的阻拦,冲到了庄姜的面前。
此人,正是与庄姜有过不少交集的刘员外之子——刘明。
他望着庄姜,整齐束起的发丝,略显凌乱。他狼狈,却也将不可置信,充斥眼底。
“衙役们说,是你让人抓了我爹。你说他是杀害我妹妹的凶手?这,这可能吗?”
刘明双目赤红,他甚至想伸手抓住庄姜的肩膀,要她告诉自己不是。
可清烟抬手,拦住了他。
“瑶笙!我把你当作朋友,当作心上之人。你为什么……”
“刘明,别傻了。我从未,把你当作朋友。”
庄姜冷笑,玉手清扬,已有人上前将刘明拖开。
刘明呆滞的注视着庄姜,似乎被对方的冷漠,冲昏了头脑。但有些东西,由不得他不信。
“你可真是个冷血的人。”
眼见刘明被衙役扔回原地,墨临渊不禁,戏谑感慨。
闻言,庄姜却抬眼凝眸,对他嫣然一笑。
“慈不掌兵,义不理财。你我二人,不是彼此彼此吗?”
说罢,庄姜这才走到刘员外面前。
此时此刻,刘员外与其小妾兄妹,正跪于一条线上,神情恍惚。
“刘员外,令公子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可否说一说,你是如何被冤枉的?”
闻言,刘员外顿时铆足了劲儿。
可谁知,他一句冤枉还未出口,一旁的书吏已经将他如何偷梁换柱,移尸嫁祸于秀才的戏码,说的一清二楚。
同时将这一证词,扔在了他的跟前。
那晚在刘府宴饮之人,竟然也纷纷步入府邸,证明刘员外的确曾外出,并且归来后心不在焉。
而这最后一根稻草,也彻底的压垮了刘员外。
“来,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说说吧。”
庄姜站在原地,笑眯眯的对刘员外抛出了此话。
于是,这个精明的商人,不得不颤颤巍巍,开始交代自己作案的经过。
自从妻子死后,他便开始郁郁寡欢。可或许是太爱自己的妻子,所以每每看见与妻子愈发相似的女儿,他便忍不住想要禁锢她的人生。
那种别样的感情,是畸形的。
畸形到让他一直拒绝求亲的人家,而且在得知女儿与人私交之后,愤怒不已。
于是他与自家小妾合谋,让武艺高强的小妾兄长负责掉包,再由一名形貌与女儿相似,并且刻意学习女儿举止动作多时的婢女,易容欺骗。
从而给秀才安上,那拐走女儿,图谋不轨的罪名。
最后,再假意找回。
当然,经历此事后,其他人家必会怀疑女儿不贞,因此不再上门求亲。
而这也可以让他,达到继续禁锢女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