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姜手中的棋子一顿,她望着墨临渊,见少年眼中,有阴影映照。似乎每次提到凝妃,他都会陷入沉默。
庄姜隐隐能觉察到,其中的问题。但她也知道,这不该问。
“如此漂亮的院子,姜儿甚是喜欢。不过临渊哥哥,你若不认真下棋,可要输了哦。”
瞥着白棋的弱势,墨临渊笑了笑。
口口声声说着只会打架的庄姜,棋艺却比墨烨等人,都还要精湛。
他真不知道,庄姜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是隐而不发的。
“对了,对地方官员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这个……”
庄姜嘴角一抽,这个人问问题,能不能别这么精准。她越不想他提什么,他就偏要提。
“贪墨渎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不过想要集中铲除,应该问题不大。”
她就怕墨临渊知道了,会因此忧心。
不过与她的担忧相比,墨临渊却显得很平静。那双凤眸无波无澜,仿佛早就,料到了一切。
“上层斗争不断,根本无暇顾及地方。这些官员缺乏约束,怎么可能不动些歪脑筋。”
所以他早就知道,像林知府那样清正廉洁,以至于被陷害的官员,绝对屈指可数。
而其中的大部分人,根本无需陷害,便能寻到无数的把柄。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这个道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实在难以想象,北苍的繁华下,会有多少的隐患。”
庄姜叹了口气,国家就像一个巨大的酒楼,从上大小,不能有一丝马虎。
一旦底层开始脱节,问题将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真正的隐患,并不是他们。而是朝中纷繁复杂,相互倾轧的势力。”
看着棋盘上对立的黑白棋子,墨临渊轻轻地,将它们挪动。
“恭王府培养了许多世家大族。这些人为虎作伥,姑息养奸,不断的汲取着权利和财富。”
他们扰乱朝堂,帮着恭王府与皇家对立。
也正是因为他们罪责无数,皇家绝不姑息,他们才会愈发依靠恭王府,像狗尾巴草一般,表示着忠诚。
可他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终有一日,恭王府完成大业,也会将他们这些蛀虫,一一清理。
因为谁都不想,成为第二个岌岌可危的皇家。
“看来,霍乱的根源,依旧在朝中。可我们想拔掉他们,必然会与恭王府,正面冲突。”
在庄姜看来,地方官员无非是些乌合之众。只要处理得当,暗杀与审判,极其容易。
可那些在恭王府眼皮子底下的高官,可就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了。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们只有反其道而行之,给恭王府一个措手不及。”
墨临渊笑了笑,挥手之间,棋盘已化为两个诡异的包围圈。
一个白棋包围黑棋,而另一边,黑棋则包围了白棋。
“我已确定,恭王府欲对我们实施斩首计划。这就是白棋,包围的黑棋。”
“那黑棋反包围白棋,又是何意?”庄姜疑惑。
一抹笑自嘴角晕开,墨临渊眼中,仿佛有桀骜不驯的光。
“恭子瑜想斩首,而我,想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