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流川握着手中的长刀，空洞的眸子泛出神彩。
他静静地望着武姜，打量着少女清雪般的面庞，仿佛想从其中，见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找到什么。
大概，是找到别人在面对他时，那种泛着恐惧的神情。
而眼前的女子眼中，显然什么都没有。
周遭的战斗已经打响，有了新血液的加入，在加上喷涌的斗志，北苍的众人似乎终于在战斗之中，扳回了一城。
可这样的扳回一城，也仅限于从绝对的劣势，变得势均力敌而已。
似乎是早已料到这样的局面，少女竟屈指一弹，将身前的三道紫光分散而出，对着周遭飞逝而去。
流川观察着这些诡异的紫光，只见其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在人群中穿行。
而这样的穿行，也伴随着一道道生命的流逝。
当然，所有倒下的，都是他们巫族的人。
以至于那些北苍的老鼠，竟趁机压制着他们的人，不断前进。
“你给我，认真一点！”
终于，流川提着手中的武士刀，闪身向武姜冲了过去。
让对方这样单方面的屠杀，他们纵使有再多的人，也必然会节节败退。
他算是发现了，对方手中的飞刀，根本就是天然的杀器。
眼见凶煞之气向自己袭来，少女的动作却不紧不慢，三道紫光没有收回，她只是左手临空一点，悬浮在身前的另两道紫光，也翩然而出。
只是它们的目标，乃是流川。
紫光速度极快，不过瞬息，便飞到了流川面前。
可流川却后脚落地，在空中以一道惊人的弧度，瞬间闪避了两道攻击。
这是以前，几乎无人做到的事情。
即便是武姜都惊讶于，对方身体的柔韧与灵活。
这个叫流川的巫族天才，仿佛能拆开自己的骨骼，而后重新进行组合，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厉害呢，你真的，很厉害。”
少女微笑着，由衷的，对流川进行了赞美。
这一瞬间，流川空洞的眼神，仿佛有光彩弥漫。因为他仿佛，看到了天使。
手中长刀骤然斩下，他也笑了，笑的似乎很温和。
“亲手杀掉天使，真是好可惜呀。”
长刀锋锐，仿佛能切割开空间。
可就是这样的攻击，却被一道新生的光芒，骤然挡住。
长刀与白玉相接，发出一道清脆的轰鸣声。白玉并未断裂，可那把漆黑坚硬的刀，却出现了缺口。
是的，由一柄白玉刀，挡住了他的攻击。
而且，还损伤了他心爱的长刀。
“我不知道你在可惜什么，可是，我不是天使哦。”
武姜五指一收，在外的五柄飞刀已在瞬间，向中央集合。
而这个中央，正是流川。
流川瞳孔一缩，在少女妖异的微笑中，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手中的长刀不断挥舞，他用道道刀芒将自己包裹，也由此击退了最先抵达自己身前的，两把飞刀。
而后又是两次空中改变身体，灵巧的躲避。
五道紫光收回，流川翩然落地。
这一刻，他的骨骼开始恢复原状，汗滴点点落地，在城墙上溅起水花。
背心深处，早已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