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蜿蜒,犹如一条连绵的丝带,让此处的两岸,泾渭分明。
红与黑交织,左边是花海繁盛,右边,则是一片焦土。
焦土连绵,让整片大地显得千疮百孔,也衬得对面的花海,愈发的鲜红。好似血液染就,诡异至极。
可每当你细细一瞧,又会发现,那些鲜红的花朵上,竟有漆黑的纹路,在一点点,向上缠绕。
这里仿佛与世隔绝,廖无人烟。
不知过了多久,这片人迹罕至的地域,终于有了异动传来。
而首先的出现的,赫然是一名干瘦矮小的老者。
若是武姜和墨临渊在此,一定会认出,这正是之前屏山上,险些取了他们性命的夜松。
当然,不止是夜松。
因为夜松的身后,还跟着两道身影。
一道青裙典雅,瓷娃娃般的脸颊,含着一抹凝重。而另一道却与之相反,笑意每每,从眼底溢出。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夏以琳和恭子瑜。
紧紧地攥着玉手,夏以琳的心底满是愁绪郁结。不止是愁绪,还有一抹深深的怒意。
可面对眼前的花海,她根本无法发作丝毫。
而她发怒的根源,就在于供奉们突然,对她和恭子瑜的召回。
恭子瑜如今无所事事,整日游手好闲,召回他,轻而易举。
可自己却正是与岭关大军,死磕的关键时刻。
眼看局势便要稳住,她却被迫撤离峪关。
走之前,她根本无法给夏烊留下任何保障,而为了保存实力,她也不得不撤走她手下的军队。
而刚刚传来的线报证明,峪关破了。
她知道,她的离开,是瞒不住墨临渊的。
好在峪关一战颇为惨烈,对方也暂时没有精力,继续挺进南蛮。
天知道,如今的朝堂上下,已将她贬低成了什么样子。
“看样子,以琳妹妹的心情,似乎很不美好呢。”
恭子瑜站在夏以琳身侧,云淡风轻的问道。
“猫哭耗子?恭子瑜,少来这套。”
然而面对他看似友好,实则幸灾乐祸的问话,夏以琳却立刻炸了毛。
因为战事本来就是恭子瑜挑起的,而挑起之后,所有的锅,竟都要让她来背。
若是之前,她还打着趁火打劫,取得胜利的算盘。
可现在,这个算盘明显,已经失灵了。
“是吗?你打不过墨临渊,就想转过头来,责怪于我?”
耸耸肩,恭子瑜是好气又好笑。
不过归根结底,他还是幸灾乐祸的。因为夏以琳的失败,不止让她在南蛮地位下降,族内也颇有微词。
如今他们真的,可以算是难兄难弟了。
“你……”
夏以琳还想说什么,却被前方负手的夜松,忽然打断。
“今日族长特地赐下解药,要你们二人来此。可不是,让你们在这儿吵架的。”
夜松的插手,立刻让二人禁声。
与此同时,他们也终于看见了花海中央,那一座漆黑的祭坛。
祭坛上共有六个席位,皆按照极乐花的模样雕琢。
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而此时此刻,其上却仅仅坐满了三席。
看到这一幕,夏以琳与恭子瑜瞬间明白过来,族长这一次,似乎依旧不会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