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前来的速度,比墨临渊估计的还要快。他本想拖延一会儿,却碍于武姜顾忌青帝的感受,而早早启程。
这刚入了宫门,还未走下马车,便已见魏公公满脸堆笑,快步迎了上来。
“近来皇上日日念叨着郡主,奴才没个法子,便说郡主归期即至。未料这一语成谶,还真把您给盼回来了。”
魏公公也是老人儿了,无论是墨临渊还是武姜,对他都分外的客气。
而对身前的一对璧人,他也有良多的感慨,想当初两人在此宫门前相遇时,还在各自赌气呢。
那分道扬镳的架势,好似要老死不相往来一般。
如今看看,却已是珠联璧合的一段佳话了。
“魏公公,近来父皇身体可好?”
武姜拉着墨临渊,开口便问起了青帝的身体状况。
因为今儿个一早她才听墨烨说,青帝近来身子不大好。
“郡主忧心了,皇上一年来按您的医嘱服药,身子也愈发强健。只是近来总被俗事所扰,这才……”
魏公公欲言又止,而武姜却听出了端倪。
这欲言又止,似乎是在碍于她……
“是何俗事?”
墨临渊侧眸,平静至极的问道。瞧着武姜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丫头准在好奇。
被这般一问,魏公公倒瞬间为了难。
可渊王殿下不比别人,他从来不会轻易问问题,而这一旦问了,便一定要给个答案。
“说来没什么,也就是王爷的婚事罢了。哎,还不是朝臣们太着急,不懂事闹的。”
魏公公的说法很是隐晦,可说时却有意无意的看向武姜。
武姜心知,魏公公这是有意在警醒她。
是呀,她不是听刘峰说了吗?有不少朝臣的女儿愿意伏低做小,只求进入渊王府呢。
“本王的婚事,自有本王自己做主。什么时候这些朝臣都下了海,管的如此之宽了?”
墨临渊冷笑,还没待武姜开口,语气已含了愠色。
他自幼散漫乖张,我行我素。那时满朝文武皆嗤之以鼻,即便是地方也说,他是皇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
如今倒好,他一展宏图,便有无数想来认亲戚,走偏门的。
这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魏公公也有些局促,未料到此事会引起墨临渊这么大的情绪。
“临渊哥哥,这不识抬举的人,自古有之。何必为了他们烦恼,气坏了自己呢?”
伸手抱住少年的手臂,武姜微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灵动的模样透着慵懒的娇俏,瞬间令人心情舒畅。
“你倒是一点都不生气。怎么?不担心有人抢你夫君了?”
将怒意压下,墨临渊似乎对武姜的满不在乎,有些不悦。
这丫头前两日还那般激进,怎么今日回来,就变了?
“姜儿担心又如何?不担心又如何?”
武姜耸了耸肩,整个人显得异常轻松。这一刻,她的气质仿佛与裙上的紫藤花交融,透着说不出的神秘。
“无论我担不担心,她们都会来找我的。如果,她们足够聪明的话。”
因为只有聪明人才知道,找她可以走捷径,如果她愿意的话。
只是,她会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