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墨临渊与武姜坐在院落中,执棋对弈。
阳光下,紫藤花开得茂盛,浅紫到深蓝的渐变,竟宛如别样的风景,在这繁华的京城自成一派。
雅致神秘,处处都透着矜贵。
因为就连逛遍了整个京城画地图的清烟都说,她从未在此处见过紫藤花。但武姜想来,这丫头大抵是馋的。
若是不馋,恐怕还真想不起这花儿来。
“临渊哥哥,算算时辰,这不速之客是不是该登门了?”
玉手携着黑子,缓缓落入棋盘。武姜似在思虑棋局,却又好像是在询问它事。只是少女嘴角那抹淡笑,却娇俏异常。
只此一笑,人比花娇。
“腿长在人身上,何时来,可不是我们说了算。”
墨临渊落下白子,瞧瞧棋盘上杀得难舍难分的两方,他的笑意也深了几许。他如今都还记得,有条美女蛇在马车上对他说过的话。
“姜儿,你曾说你只会打架,只好杀人,什么琴棋书画皆是门外汉。可我看,你这棋艺怎么也不像……”
“像,哪儿不像了?”
武姜眨了眨眼睛,无辜的抢白道。
“要说棋艺,我本是不会的。这不是瞧临渊哥哥你下得多了,自己也就学会了吗?这老师,哪有嫌弃自己教得好的?”
“听姜儿的意思,我到是名师出高徒了?”
墨临渊似笑非笑,拿起手中扇子,便戳了戳少女的小脑袋。
“巧言令色鲜矣仁。你会什么都是我教的,有任何缺点都是我惯出来的。我便是一块趁手的石头,哪儿需要,就往那儿填是吧?”
在他的记忆中,这丫头都不知栽赃陷害过他多少次了。石头是好听的说法,说得不好听点,自己身上的黑锅真是又大又圆。
听着墨临渊完美的自我认识,武姜都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临渊哥哥这么说,可真是冤枉姜儿了。若非要虽石头,姜儿到觉得用临渊哥哥砸人,比什么都管用。”
墨临渊:……
对于眼前的死丫头,他是哭笑不得。
世人说其他,都说别在太岁头上动土,而她呢?她不仅动土,她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武姜间墨临渊不说话,顿时想开口调笑两句。
可话到嘴边,却见焉逢急匆匆的进来禀报,是墨烨到了。
放下手中的棋子,武姜与墨临渊方才还高涨的兴致,顿时丢了个干净。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墨烨会登门,连他登门的理由,都明白的一清二楚。
唐筱跑了,而京城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点的人,少之甚少。
而在这些人里,能帮唐筱这个异国公主身份之人的人,恐怕就只有眼前的武姜和墨临渊了。
所以墨烨只要稍动脑子,便会找到此处来。
可不,远远地他们便瞧见,那个男人迈着锐利的步伐,迅速的向他们而来。以往沉潋的神情,此刻都有了巨大波动,无论如何也无法抑制。
“九弟,你们究竟将唐筱弄到了何处?”
墨烨走到武姜二人面前,毫不客套的道。
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他怎么也没想到,唐筱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