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凉,恭子瑜与幽老安静的坐在墙头。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清镇最高的建筑,也是能静静俯瞰下方军营的地方。
夜风轻抚着恭子瑜温润的脸颊,让他的面部线条都柔和起来。
那种温柔绵绵细雨,带着难言的亲和力,与无法言说的危险。
他就静静地坐在这里,毫无遮掩,光明正大的暴露着自己。
幽老望着自己的主子,这个总是胸有丘壑的青年,此刻却做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操作。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一遇到某些人。他便会乱了方寸。
“别这么看着我,我有我的打算。”
恭子瑜把玩着腰间的白玉,那双疏离的眸子,正倒影着下方的灯火。
“可世子,我们在这儿坐着,十有八九会被别人发现吧?”
幽老无奈。
主要这个位置太明显了,他见过在各个地方盯梢的,好从未见过盯得这么明显的。
恭子瑜冷冷一笑,他也不嘲讽幽老无知,只是颇为凝重道:
“你以为我们之前的盯梢,墨临渊不知道吗?错,他早就知道了。就是因为他有所察觉,才会配合武姜,借此摆了我们一道。”
恭子瑜好恨,如果他早些知道武姜不在军营,那他一定会立刻传令黑三角戒严。
到时候所有外来之人不得入内,也就不会有如今找不到武姜的麻烦了。
“那,那就是说,我们要在对方明知道我们在的情况下,更加认真的盯梢咯?”
幽老恍然大悟。
可在恍然大悟的同时,他的一张老脸却又凝重万分。左思右想,他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再三踟蹰。
直到恭子瑜实在看不下去了,不耐烦道:
“有话快说,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眼下因为他跟丢了武姜,山上情况本就焦灼。再加上武姜身在暗处,叶玄那儿也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为了保护自身,叶玄甚至直接与他断绝了联系,变得杳无音信。
这么大的麻烦摆在面前,之前好好的计划即将难产,他能不着急吗?
“那个,世子,其实我们似乎忽略了一点。”
“什么?”
“您说渊王他,究竟是何时发现我们的?他是猜的呢?还是察觉到的呢?”
“这……”
幽老这一问,倒是将恭子瑜给问住了。
“就算他靠猜测知道,你我二人会紧随其后,那又是如何那么准确的透露信息,让我们深信不疑的呢?”
“我们一路小心翼翼,并未透露过行踪,”接过幽老的话茬儿,恭子瑜有些心惊,“可你说的没错,我们总是能准确的得到消息……”
说到这里,恭子瑜的脸色骤然铁青。
不好二字在顷刻间入驻了他的脑子,让他由神色凝重,变得浑身紧绷。
因为以上的消息告诉他,墨临渊一直都在准确的给他们投放。每次他们自以为听到的墙根儿,自认为艰难获得情报……
“该死!他让我们知道的,都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
恭子瑜快要疯了,可在他肺都要气炸了的时候,一道黑影却掠过清镇,直袭军营。
而更巧合的是,这个人恭子瑜还无比熟悉。
流川,他确定,那是叛徒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