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殿外,薄雾缥缈。叶玄站在暗处,静静地注视着殿前的一切。
远远地,武姜与墨临渊正站在柱前,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们似乎并不着急入殿,以至于在此停留了更长时间。
叶玄站在一根巨大的石柱之后,只敢注视,却不敢将自己力量散布出去,以窃听两人的交谈。
因为他知道,自己那么做一定会被武姜发现。
可或许正是因为看得见却听不见,他反而愈发的焦急,想要得到些什么。可以说,这样的等待于他而言,是说不出的煎熬。
另一边,面对武姜突如其来的询问,墨临渊也迟疑了一瞬。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不一样的吧。
同样的,大多数人直到死,或许都没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我自幼被人追杀,命运多舛。母妃为救我身亡,父皇更是被寒毒折磨十多载,只求我能平安长大。那时候我觉得生命意义,就是活下去。因为我的命,很值钱。”
墨临渊拉着武姜的手,认真的给出了他的第一个答案。
望着少年俊朗却平静的面容,武姜忽然有些难以开口。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问错了。
“后来随着武艺的精进,我开始组建自己的势力,与恭王府分庭抗礼。尽管九死一生,尽管背负着京城纨绔的恶名,我依旧乐此不疲。因为那时的我将复兴皇室,重掌北苍作为我的一切。”
墨临渊的叙述还在继续,他似乎不在意武姜是否回答他,只是想将这一切,说给她听而已。
好在武姜终于不再木纳,轻声回应道:
“那后来呢?北苍复兴了,皇室重掌大权,你如今在想什么呢?”
望着少女有些急切的眼神,墨临渊瞬间读懂了什么。
“你是想问我的意义里,为何没有你吧?”
“我……”
武姜一时语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不是,她这心思真有这么明显吗?
好在墨临渊今日并没心情打趣她,也为抓着这事儿不放,而是轻松的揭了过去。
“姜儿,我说我现在想娶妻生子,你信吗?”
“我信你个头……”
触电般抽回了自己的手,武姜瞪着含笑的少年,满脸的戒备。这家伙伤还没好,坏心思到是安了不少。
轻笑在薄唇间漾开,墨临渊似乎很满意武姜的反应,竟伸手拂开她耳边的发丝,声音温润而低醇。
“骗你的。于我而言,如今保护你便是最大的意义。父皇自有兄弟们照顾,偌大的国家,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以后我便在你这灵族骗吃骗喝,做你赘婿如何?”
“我看你油嘴滑舌的,到的确像是骗吃骗喝的……”
武姜嘟囔着,却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不过,这绝情断欲的蓬莱殿,我可不喜欢。相比之下,还不如我们渊王府呢。”
“嘿,巧了,我也觉得我家好。”
不知不觉,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般,在殿外相视而笑。直到一道苍老的声音,不耐烦的从殿内传来。
“你们两个,究竟还要傻笑的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