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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必然幸福 第5章 一身白毛汗

唐慎穿的是便装,此时长眉微皱,即便是不说话,冷冽铁血的气势也是扑面而来。

耀眼热烈的阳光下,竟硬生生让人生出一股子凉意来。

林微是个狠人,对自己狠,对家人狠,可也知道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一味蛮横只会自己吃亏。如今唐慎的气势稍开,她后背立即生出薄薄一层冷汗,脑子里那根趋吉避害的弦霍地绷紧,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退开两步,回了个“是”,立即转身跑开。

这人太可怕!

她不知道哥哥目前什么情况,而刚刚那个男人明显看起来是不会帮助自己的。与其浪费时间在机会渺茫的人上面,还不如边走边做打算,村子里的青壮年不是没有,再不济,多找一个人也能增加胜算!

再说,要她现在去说服眼前这个男人帮忙,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去组织语言。

她能肯定,他的身手绝对不是一星半点的好!

只是,人家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可惜了!

林微有些遗憾,但也没有觉得非他不可。如今这人点名找她爷爷,想必有急事儿吧。

唐慎原以为这姑娘会继续跟自己拗下去,谁知道人看了他一眼,利落地地回答完他的问题,直接撒丫子跑了!

跑的真难看!

唐慎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大门,又看了一眼跑得毫无形象的疑似林家成员的姑娘,眼神沉了沉,拳头握紧松开了几下,起身追了上去。

这姑娘刚才看他的那一眼很有问题。否则,他不会在那么一两秒的时间里将这姑娘看成了一只猛然弓起身子的奶猫!

唐慎个高腿长,林微跑得气喘吁吁,挣扎着还想往前跑的时候,就被人两个指头拎着衣服领子定在了原地。但跑蒙了的林微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只是闷头往前跑。

看着某人还在徒劳的往前跑,唐慎眼里闪过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并没有立即出声提醒,而是欣赏了一会儿,才咳了一声提醒某人他的存在。

闷头跑了一会儿,林微也慢慢觉得不对劲儿,听到咳嗽声,立即抬头,结果就看到唐慎揪着自己衣服领子,老神在在的样子!

这人有毛病吧?不想帮她就别给她添麻烦!

她就说,跑得吭吭哧哧,小命儿都快没了,怎么距离一点没有变?原来是有扯后腿的!

“帮什么忙?”唐慎放开她的衣服领子,丝毫不掩饰声音里残留的恶劣笑意。

林微愣了一下,立即回过神儿,指着眼前的大山,语言简单明确,“直走,前面大山里最明显的三条山道,往最右侧的山道上行,遇见渗水的大石头,爬上去沿着那条最粗的藤蔓前行,看到一汪泉水处停下。”

这一停下来,林微两条腿就成了面条,再迈出一步都觉得难。她平时也没怎么做过农活,家务活也少之又少,身体素质跟村子里经常干活的同龄女孩子相比,那就是个渣。

唐慎见她不说了,挑了挑眉,“然后呢?”

林微喘了一口气,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地里上工的男男女女,斟酌着开了口,“如果看见人,那就……绑住他,或……或者打晕他!”

现在停下来,她有时间去想想别的。能重生固然很好,可万一当年哥哥出事儿的时间地点变了怎么办?

但事情又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提前让人守着上辈子哥哥出事儿的地点,以防万一。而现在只能先去自家大伯那里问问自家哥哥在哪一块儿上工,希望哥哥不要提前下工!

大伯是队长,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干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看着唐慎,林微朝着他诚恳地一鞠躬,郑重道:“只能拜托你先去那边守着了,我现在要去确定一下,稍后会跟上来!”

说完,拖着像是灌了铅的两条腿,努力往地头跑。

唐慎看出她竭力平静下的惶恐,也判断出这件事儿不是什么针对他的阴谋阳谋,话音刚落,人就箭一般地窜了出去。

回头张望的林微看见奔跑如风一样的唐慎,脚下就是一个趔趄。

这人跑的真快!

她似乎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儿了……

等跑到地头,林微只剩下喘气的劲儿了。

林志正把一筐草倒在路边,看了看太阳,拿草帽扇了扇风,问道:“这不是上工时间,也不是下工时间,也不到饭点,你咋跑过来了?发烧好了?”

作为大伯,说实话,光为这个侄女上工做什么活计轻省,他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头发了。可是这丫头一晒就晕,一干活就晕,除了给她不动声色地安排轻便的活儿,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可现在明晃晃的日头挂在天上呢,这丫头也没见晕哪!

平时弱不禁风的样子也没了,还能跑的风风火火……

看大伯林志正的眼神,林微老脸一红,当然她现在脸已经够红了,再多那么一点点也看不出来。只有她自己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以前是有多懒啊,大伯眼神表现出来的意思那么明显,就像是看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不可思议。

“大、大伯,我哥在哪儿呢?”林微竭力让自己不那么尴尬,“家里来了人,我哥跑得快,爷爷让他去镇子上买块肉。”

“西北角那块,看见了没?就是那个穿黑衣服的。”林大伯指着一个黑点,转头嘱咐道,“那个地方靠近山脚,老人妇女不敢去,怕有蛇,我就让几个年轻小伙子过去了。你一个姑娘家,远远喊你哥一声,让他去地头找你,省得村里面那几个妇女说三道四。知道了么?”

“知道了。”

见林微乖乖听话,林大伯还想说些什么,到嘴又咽了回去。摆了摆手,“赶紧去赶紧回,手脚麻利点。”

这孩子以前不好,现在看着像是不一样了,他倒是挺欣慰,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不一样能坚持几天。

越是靠近西北角那块地,林微心跳的越是急促。他们,真正算起来,应该是有两辈子没见过面了。

站在地头,林微嘴张了张,喊出去的那个“哥”字却怎么都听不到,这才发现自己声音干哑艰涩,更是抖得不成样子。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大声喊了一句,“哥!”

那声音,明显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