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些资料要翻译,你看你有没有空接?”
李东升推着车子,不紧不慢地靠近她,“不过也不着急,你下周给我就可以。”
翻译资料?
“当然有空!”林微看着他,点点头,“资料你有没有带来?”
之前他没有要自行车,算是她欠了他一个人情。现在有还人情的机会,她要是放过了,那就是傻缺了!
“带来了,不过不能免费让你翻译。”
李东升毕竟在官场上玩了几年太极,林微刚才一瞬间的雀跃,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不紧不慢地掏出资料,然后说了自己的要求。
“大家都是熟人,收钱多伤感情。”
林微不愿放弃这么一个还人情的机会,笑着讨价还价。
李东升很坚持,但最后还是被林微给说服,免费给他翻译资料。
看着林微骑着车子晃悠悠地走远,李东升懊恼不已。
说着说着,他怎么就上了她的道儿呢?
看着那优哉游哉离去的窈窕背影,李东升有些牙疼。
良久,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往自家胡同走。只不过才走出没两步,就猛地拍了脑门一下,刚才光顾着人情不人情的事儿,他忘记把那件事儿告诉她了!
林微骑着车子,先去给哥哥林泽寄信,然后才往学校走。
……
“首长,您的信!”
刚写好训练计划,一个小战士的敲门声响起。
唐慎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笔,“哪儿寄来的?”
“报告首长,首都寄来的。”
一听首都,唐慎立即站起身来,两步到了小战士身边,拿过信,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只是一看信封,这心里的火热就迅速降了下去。
看上面的字儿,不是她的。
话说,上次寄的信,她都没给他回呢……
唐慎坐回座位,两条大长腿往桌子上一伸,背靠着墙,沉默了两秒,才慢条斯理地撕开信封,伸出两指往里面掏了一下,夹出薄薄的一张纸。
“……”
姥爷给他的信——
真是越来越言简意赅了。
上次两张纸,这次只有一张了……
把信封往桌子上随意一扔,展开这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纸,还没看清内容,唐慎就觉得莫名其妙。
整张信纸,竟然只有一行字!
定睛看去,唐慎那嘴就合不拢了!
放在桌子上的脚得意地晃了晃,最后又抑制不住内心愉悦地吹了声口哨。
随即扒拉出信纸,对比着老爷子之前的话,同样回了十个字:组织寄予厚望,岂敢不从?
回完信,唐慎盯着老爷子写给他的那十个字,笑得骄傲又心虚。
老爷子说:姑娘非常好,尽快娶回家!
老爷子目光如炬,眼神儿不错!
唐慎心里夸了几句。
他看上的姑娘当然好,超级好!谁也比不上!
只不过这个尽快娶回家,光他一个人说不算吧?
要是算,他今儿就是跋山涉水也得把人扛了结婚洞房去!
自己傻乐了好一会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禁不住叹了口气。他俩见面的时间少得可怜,即便是他敢求婚,她也不会愿意吧?
可——
万一答应了呢?
一时间,唐慎脑子里抛出了各种假设,自问自答的不亦乐乎。
林微对这一切完全不知道。
看见学校门口的袁招娣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本不想搭理,可却隐隐听到袁招娣似乎在控诉她。
控诉她?
她对她,似乎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还想怎么样?
推着车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细细听着袁招娣的每一句话,脑子里全部都是羊驼飞驰而过的呼啸声。
“林微,你好狠的心。你害了我孩子爸不说,你还见死不救!这世上咋就有你那么黑心肝的人!”
袁招娣抱着一个裹得结结实实的孩子,一边哭着,一边念叨着。
狠心?
林微轻哼一声,她要是真的狠心,袁招娣还能站在这里?
不说别的,她就是随便找一个认识的人,也能把她弄局子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在袁招娣身后站定,林微一声不吭,看着她如何闹腾下去。
旁边的人看到林微过来,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眼神不断在两人之间游移。
袁招娣本就存了几分小心思,所以对周围的变化很是敏感。看到前面的人都往她身后看,心头一跳,这才慢慢转过身去。
“林微,我孩子都是肺炎了啊,你咋能见死不救?你让我孩子爸没工作,没钱给孩子看病就不说了,可这孩子好歹是条命,你咋就能那么冷血无情?”
说着说着,似乎触到了什么伤心事儿,袁招娣呜呜咽咽哭个没完。
学校里面的人见林微过来,赶紧走了过来说道:“你赶紧劝劝,让她不要在校门口哭了!再这么下去,影响校誉!”
“这事儿不能关起门来解决。”林微摇摇头,“她估计在这儿有不短的时间了,真要是关起门来解决,即便是有理,到最后可能也会传什么是咱们逼迫之下,人家才这么说的。”
看了一眼她的手和脸,林微也没问别的,直接对上了袁招娣。
“你孩子的爸是谁?”
袁招娣说的这个男人,早就已经是她的前夫,而且是那种再也不想往来的人。如今把他拿出来卖惨,也是够拼的。
只不过这个男人,刚好就是程青林怼回去的人,她不否认她给程青林出了主意。不过,这么渣滓的人,处理一个是一个,她一点都不后悔。
“我孩子爸就是我孩子爸!”
袁招娣气势汹汹,“不然你以为是谁?!你还想诬赖我和别人不清不白?!”
哈!
几日不见,果真当刮目相看!
林微给她鼓了鼓掌,笑道:“是我表达不清楚了。我的意思是你孩子爸之前做什么的?”
不想说?
她偏偏就要她说出来!
“我孩子爸是人民教师,是最可亲可敬的人。”
“哦,你一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林微看了她一眼,轻蔑地笑了笑,“不过是一个衣冠禽兽而已!你倒是给他脸上贴金,也不怕贴不上去。”
“具体事情如何,我相信大部分人应该是不知道的。但你丈夫在学校作风不好,这个事情全估计他们学校高层都知道。如今你这么说,是说你丈夫那个学校的人眼睛都瞎了么?”
牵扯到程青林和当时的几个学生,具体的,她也不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