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
“去道个歉。”
“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宋金宋玉常年一人一句,两人的声音也完全一样,宋千千就感觉背后只有一个人,忽左忽右的说话。不过听习惯了还挺有意思的,但除了宋千千之外,其它人都受不了这两兄弟这么相似。
宋千千深吸一口气道:“不合适吧,她就是一个小毛贼而已,我怎么能向她道谦?再说了,那一次我抢了她的剑,而且还重伤余她,我估计她能活下来也是多亏了赵匡胤的九天真气替她化解体内的地气,要不然她一定会伤重至死。这可算是深仇大恨了,就算向她道谦能有用吗?”
“话也不能这样说。”
“因为你打伤了她。”
“她才遇见赵匡胤。”
“你算了她的媒人。”
“道个谦就好了。”
宋千千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只是大小姐这个脾气怎么可能向别人低头?再说了,这里可是宋阀的地盘,贺美玉能怎么样?这样虽然有些耍赖,但这件事情原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她原本就是飞贼,借她的名字去偷东西而已,难道说她还准备站在正义的那方吗?
“这件事情就别提了,我绝对不会向她道谦,这件事情我没有做错。至少在我的立场上,绝对没错。更何况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与我何干?要怪就怪她自己技不如人。”
宋千千毫无悔意,就算她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她也不可能产生丝毫悔意,更不可能向贺美玉道谦。
“姐,你平时不是。”
“这样教我们的。”
宋千千自信道:“我是女人嘛,女人就应该有些特权。记住了,贺美玉她恨我,以后只要有机会遇上她,你们就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我负责。”
“不打女人。”
“是你教的。”
“这次例外。”宋千千笑道:“谁让贺美玉是我的仇人,对于姐姐的仇人,不管是男是女,照打不误。”
“嗯~!”x2
宋金宋玉也知道这是姐姐不对,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宋千千是自己的姐姐呢?姐姐说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只要她说打,不管是谁都要打。虽然贺美玉现在的武功也算不错,但相较宋金宋玉两兄弟还差了一点。两兄弟的九地之气异常强横,就因为九地之气过于沉重,所以宋金宋玉并没有超出常人的身高,相对一般的武林高手看着矮了一些,这就是修习五岳袭天的副作用之一。
宋延是大高个,两个孩子的身高很一般,但他并没有怀疑这两个孩子的血脉,他也非常清楚是因为五岳袭天的地气所至,这一点宋延也很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等孩子发育结束之后再传授他们五岳袭天这一招,长身体的时候应该教一些其它武功。
事已至此宋延也没有办法,宋金宋玉对这个身高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一般而已不比谁矮就行了。更何况如果身体生长结束之后再修习五岳袭天的话,修炼一定会大打折扣,宋金宋玉还是认为武功比身高重要。
死生对决的时候或许那一点点的真气差距就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对方可不会因为你长得稍微高一些就对你手下留情,更何况长高了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无非是让女人更喜欢而已,对于两个宋阀的少爷来说,他们才不在乎这种小事。
宋金宋玉两兄弟确实奇葩,他们练功的强度和时间完全一样,身体素质也没有差别,所以形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情况。宋金宋玉的真气可以互相通融,他们使用五岳袭天的威力就连宋延也不敢硬接,因为他们所使出的招式都是双倍威力,因为有心灵感应,所以打起来的时候配合无间,也远比一个人厉害得多。
两兄弟的年龄虽然不大,但就算遇上顶级的一流高手也未必会输。双拳难敌四脚,好汉架不住人多。由其是宋金宋玉这种情况,他们如同一个人有两双手脚,速度再快也无法躲过这两兄弟的进攻,而且五岳袭天也只需一掌就能要了大多数人的命。
宋金宋玉认为,只要宋千千道个歉什么都解决了,大不了满足一下贺美玉无理的要求。但姐姐的性格就是不肯向任何人服软,由其是对女人更是如此。宋千千长年认为自己是最漂亮,最可爱,武功最高,家世最好的女人,平时宋延也对她极其爱护,所以宋千千形成了这种大小姐的性格,暂时还改不掉。
“看样子不是应该给我们找媳妇。”
“而是应该给他找个男人。”
“管一管。”
“不然这个大小姐脾气改不了掉了。”
宋千千郁闷道:“你们说什么呢?讨打是不是?”
“是。”x2
宋千千也不想打他们,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再拿他们出气也不合适。更何况这两个小子护体真气很强,打他们反而会弄痛自己的手,所以也就算了。不过两个小子倒也乖巧听话,宋千千也舍不得打。
………………
一个时辰之后,锣鼓声再次响起,魏州城内自然是吵得没法睡觉,刘崇那边也是如此。两地唯一的区别就是,魏州这边只是吵了一点而已,并不影响正常的生活,但刘崇那边只要听到鼓声就会吓得全身冒汗,立刻整装待发,结果累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敌军根本没有来人,于是又脱下战甲准备再躺一会儿。
天色已经不早,北汉军营里的士兵已经醒了,但所有人都没有睡好,一个个给人的感觉就是有气无力。其实少睡一会儿并不影响,最主要的就是那股无形的心理压力,那股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
像这种营地,如果敌军冲进来他们还没有准备好的话,那就是场一面倒的大屠杀,不止是战友会死,自己也会死。抱着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从睡梦中惊醒,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到一片,结果发现这只是一个虚招,瞬间全身放松。
这样士兵们都经历了从最紧张到最放松的两个极端,全身无力是当然的。由其是再一次听见钟鼓之声,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半拍。但还是立刻去准备迎战,只是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虚招,因为雾已经渐渐开始消散,虽然现在的雾气也不小,但他们知道一定不会有敌军袭来。
军营里所发生的一切,刘崇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也知道这是一个虚招,但是让士兵们这样从紧张到放松,然后又紧张又放松。很快士兵们都会产生一种惯性的疲劳度,以后他们听到这些钟鼓声会越来越懒散,万一宗信忽然发兵,等敌军杀到,这群人还在穿袜子?那不就是找死吗?
这些士兵是完全被动的听从自己身体和下意识的反应,宗信这一招用得真够狠与他为敌原本就不是明智之举。如果是其它人的话,未必敢用这种下三烂的招式,而且怎么偏偏这么巧,就在这种时候产生大雾,否则也不会对人形成这么大的心理压力。
“主公,我看这场雾不简单啊。”迟暮道:“据贫道推算,此雾是由宗信所制。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但贫道敢向你保证,这场雾并非自然,而是宗信一手策划。包括在雾中打鼓也是宗信的手笔,也只有他能使出这种贱招。”
刘崇道:“贱招是宗信出的我也猜到了,郭威和宋延没这个脑子。不过你说这雾也是宗信的手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世上哪有人会呼风唤雨?宗信要是会这招的话,上次怎么能在溶洞里困住他呢?”
“呼风唤雨又不是飞天盾地,更何况宗信已经飞过天了,而且他未必不能盾地。从溶洞里出来的时候,你看宗信像是饿肚子的样吗?另外两个女人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了,但宗信身上一两肉都没有减少,你不觉得奇怪吗?”
刘崇沉了一口气,他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这件事情。但他自己却一直在提,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最接近杀死宗信的一次,只要把他死死的关在里面,不管宗信有多大能耐他都得饿死在里面,但一个半月过去了,两个女人已经饿得皮包骨头,宗信却像没事人似的。
如果宗信也饿得皮包骨就太棒了,刘崇一定每天说几十次来证明自己的厉害,但宗信没有挨饿的情况,这也让刘崇对那一次的胜利表示怀疑。宗信飞天之事,整个开封的人都可以为他作证,盾地之事值得怀疑。不过呼风唤雨……刘崇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迟暮不要危言耸听,你这样瞎说八道只会影响我军士气,千万不要被别人听见了。”
迟暮道:“主公,此事值得怀疑你不能一口否定,如今臣下观山之术被这一场大雾完全覆盖,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所以臣希望主公一切小心为上,依微臣所见……”
“你的意思是想退兵?”刘崇一听就知道迟暮的狗嘴里想吐什么牙,这种情况之下就只有远离魏州城,不要兵压城下,最后退后二十里,这样就不会被钟鼓声打扰睡眠,也不用害怕宗信派兵袭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