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这些佛牌是泰国高僧制作并加持的,有高深的佛法在里面,又不是邪牌,绝对不会出现害人的情况。用法也很简单,你去拜个观音啥的,达到心愿之后是不是得去还愿,泰国佛牌也一样。南平妈妈喜欢白酒,到时候你儿媳妇顺利生出孩子,母子平安,你用几十瓶白酒浇给它就行了。
曾女士明显动了心,但又有些担忧:“会不会没效果?”
我说:“没效果也很正常,泰国佛牌不是万能的,否则我也不用做牌商,戴个能招财的佛牌不是全齐了。”
接下来的聊天中得知,原来曾女士是让她儿子上网搜索关于泰国佛牌的资料时,找到我在某论坛发过的广告。这种客户不是熟客介绍,算新客户,要尽量维护好,所以我对她还是要拿出耐心。先给她讲了南平妈妈的来历,又说了龙婆僧是怎么把它的灵魂加持进佛牌中去的。
在多次了解之后,曾女士终于下定决心想问问价钱,我告诉她大概要五千元人民币,曾女士又犹豫了:“五千块,这么贵啊?要是儿媳妇这次生孩子一切平安,我又怎么知道是佛牌的功效,还是这孩子原本就是健康的?”
“你要是抱着这种心态,那就不能请泰国佛牌。”我直言,“既然你已经打算找我询问,就说明用科学的方法解释不了,而且你心里也感到无助,才会想到要来求助鬼神这类的力量,我说的没错吧?”
曾女士没说话,只嗯了声。我又说:“母子平安了,你会觉得是不是原本就该如此?如果母子不平安,你肯定会把错怪在佛牌身上,说它没发挥作用。这样的话,佛牌里外不是人,这生意还怎么做?所谓心诚则灵,不是没有道理的,连你自己都不信,佛牌的力量又凭什么保佑你呢?”
这番话让曾女士又沉默了半天,我让她自己考虑好,佛牌售出不退换,除非是假的。曾女士说她会再想想,就把电话挂断了。
和表哥嫂吃晚饭的时候,电话又响起,还是曾女士打来的,我很讨厌这种专门在吃饭时间给别人打电话的习惯,就没接。饭后我给她回过去,曾女士说:“田老板,我想问问,这个南平妈妈的佛牌,除了专门保孕妇母子平安之外,还有别的功效没?”
我问:“你想要什么功效,招财,还是旺桃花?”
曾女士笑着说她都五十多的女人了,还旺什么桃花,比如说转运,保家庭成员平安之类的。我告诉她,泰国佛牌的功效不像感冒药那样,只治感冒,它主要的功能就是成愿,用牌中的法力保佑供奉者坏事变好事,不只对孕妇有效,别人也一样,只是有南平妈妈的阴灵护佑,对孕妇效果会更好些而已。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回,这个佛牌买回家,供奉麻烦吗?我不希望被外人知道这个事。”曾女士说。我很清楚她的想法,在县上工作的人,肯定不想被人知道居然花钱从泰国买佛教用品来保佑儿媳顺利生产,就告诉她,佛牌平时可以戴在脖子上,放在衣服里,也可以放在桌子上,用白酒供奉就行,许愿的时候先承诺给它多少瓶白酒,成愿之后必须还愿。
曾女士问:“多少瓶白酒合适?”
我说:“那就要看你的要求,和自身经济条件了。普通保个母子平安,十几瓶或几十瓶就够,也不用太贵的酒。但要是许发大财、躲大灾之类的愿,就不能太吝啬,起码也得百八十瓶。我以前有个开超市的大姐客户,店里生意不好,她就许愿生意能兴隆,后来赚了不少钱,用99瓶名牌老窖还的愿。”
谈到这地步,曾女士已经没什么疑问,但她又提出一个要求,必须当面交易。我说你在湖南,我在泰国,老家在沈阳,不可能为了五千元的商品跑去湖南给你送上门,光机票火车票就得好几千。可曾女士却说:“我们县下个礼拜会组织去曼谷考察,我有两个带家属的名额,准备带儿子和儿媳同去,到时候可以见面吧?听说泰国没多大,路费也不多。”
一听这话,我连忙表示同意:“那就方便多了,我住的地方去曼谷很方便,到时候见面交易也可以。”
就这样,双方谈好,等曾女士定了行程就提前联系我,我好备货。
挂断电话,我心想一个县考察都能去曼谷,而且还可以带家属,真够可以的。
过了几天,曾女士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曼谷,先随大家去几家公司和加工厂考察洽谈,要两天之后的中午到下午有空,问我能不能送到曼谷去。我答应下来说没问题,马上给方刚打电话,问他保险柜里有没有龙婆up的南平妈妈存货。方刚接着电话,在保险柜里翻了半天,告诉我存货没有了,下礼拜能有。
我只好给老谢打去电话,他很爽快地说最晚明天就能有,还可以给我送到罗勇,价格是两万泰铢。我说:“我才卖五千人民币,你这就收走四千,那我还赚什么?”
老谢嘿嘿笑着:“一千块人民币也不少了,要是一天卖一百条,不就是十万嘛!”
“你以为我是在卖淫,一天能卖一百次?”我让他再给便宜点儿。老谢为难地说:“田老弟,你也知道,都说龙婆up的南平妈妈效果好,可大家都在找,价格肯定就要上去,这我还是从牌商朋友手里串的呢。”
没办法,我只好同意,让老谢明天给我送到罗勇,但讲好先不给钱,万一客户没要呢,老谢勉强答应了。
次日,老谢差不多中午到的我这里,我一点也不意外,他来找我肯定是要赶饭点儿的。在餐厅刚坐下,老谢就拿过菜单:“我今天得多点几个好菜压压惊,这几天太冒险了!”
我问:“你能冒什么险?”
老谢却不回答,点了好几个菜,我不太高兴地说:“一条佛牌才赚五千泰铢,你这顿饭是想让我白玩?”老谢笑着说一顿饭用不了几百个泰铢。
等菜上来,椰子炖鸡和炸虾配香米饭,把老谢吃得满嘴是油,根本没时间搭理我的问题。好不容易等他把嘴闲下来,喝果汁顺气的时候,他说:“你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一是没有蒋姐的消息,二是那个姜先生是又来过我,我按方刚的说法,把地址交给姜先生,顺便又卖给他两尊古曼童。”
“那方刚有没有找人盯着姜先生?”我连忙问。
老谢说:“当然有,不然我怎么说冒险呢,来泰国这么多年,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像特务一样,太紧张了!”
我撇了撇嘴:“这算什么紧张,无非扯个谎而已,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老谢嘿嘿笑着:“话也不能这么说嘛。对了,还有个事,还记得上次跟蒋姐串通的那个阿赞屈带吗?听人说他正在四处收购胎死腹中的婴胎,还指定要难产而死的那种,要七个。”
“必须是难产死的胎儿……还要七个,有什么用意?”我问。
老谢说:“我问了阿赞洪班,他说在缅甸降头术中,有一种叫喀伦术的法本,要用到七坟土、七骨灰、七经血和七个在难产时死去的胎儿才能制成。”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吃第二轮了,我连忙问:“要是收集齐了,这种降头术能有什么样的效果?你能不能边吃边说?”老谢含糊不清地说那样会影响消化,等于变相浪费。没办法,我只好也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