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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590章 齐秦先生

听了我的话,武先生半天没出声,最后叹了口气:“田老板,我们也不容易啊,你说现在社会压力多大,老老实实上班能赚几个钱?一个月拿到手没两千,吃不饱也饿不死。怎么养老婆孩子啊。”

我心想就你自己辛苦,别人谁不是这样?我要不是机缘巧合,现在不还是在小北手机市场给人家卖手机跑货吗,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块。但我没回应,毕竟那些义正辞严的话,对武先生这种人来讲根本就没用,说了也白说,他还得在心里笑话我假正经。

“田老板,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就帮帮我,把这事给彻底解决了吧!”武先生以为我被他那番话给打动了。

我笑着说:“就算我帮你,也得知道个原因,不然怎么帮。”在心里,我却努力回忆着他曾经和我说过的那几次怪异经历,隐约觉得有些地方能串连起来,比如上次他说过,从我手里请佛牌之前,开着殡葬车在铁路口停下等火车经过,遇到他同学目击说他副驾驶坐着死者,还低着头,说“就快找到了”的话。而刚才讲的这个事,也是在梦魇的时候发现死者在座位上找东西。

我认真思索,想起之前有位客户是开长途大货的,那车中以前死过人,是被前车主给害死的,所以有了阴气,导致车里总闹鬼。所以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车里有问题,二是武先生身上有问题。

掏出宝贝的五毒油项链,我在武先生肩膀处晃了几晃,开始武先生还以为是我要给他什么好东西,连忙伸手去接,被我用力拨开。发现五毒油项链坠略有加深,是介于浅黄和深黄之间的颜色。以颜色来判断,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在武先生身上,要是他身上有什么阴气,能导致开车时经常吸引后厢板中躺着的死者,而出现一系列的灵异现象。

武先生问:“这是啥东西?作法呢吗?”我告诉他,这东西叫五毒油,能检测到附近的阴气,你身上阴气不重,说明问题很可能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那辆车。武先生眼中露出惊讶和羡慕的神色,伸手要抓项链,我连忙缩回手,把项链戴好,说这东西全世界仅此一份,再找都没有。

看到武先生沮丧的神态,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那种96144的殡葬车,是你自己的,还是殡仪馆借给你们的?”我问。

武先生说:“我们自己哪有,都是向殡仪馆租借。他妈的,一个月光租金就要收我们大几千,你说多黑心!”我差点没笑出声来,真是乌鸦落在牛背上。

我给他出了个主意,用排除法,想办法将殡葬车和别人的换着开,要是以后再没出事,那就说明是车有问题。刚说完,我立刻就后悔了,要真被我猜中,武先生成功地和别人换了车,以后再没出过意外,那我还怎么赚他的钱?

可惜药房没有后悔药可卖,武先生如获至宝,连声说好好,他马上想办法,找个好借口跟殡仪馆说换车。

两天后,武先生给我发来短信:“车已经换了,我花钱托了馆里的领导才换成,要重新签合同的,不过好在办成了。”我没回短信,心想最好问题出在武先生身上,这样我的赚钱计划还有希望。

一连二十几天过去,我都要准备回泰国了,武先生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忍不住发短信给他询问,武先生回复:“啥事也没有,半夜独自拉过好几次尸体,田老板谢谢你啊。”

我恨得牙根发痒,真想找块豆腐一头碰死。不但没赚到钱,也没替我同学老胡出这口恶气。不过转念又想,社会上这么多不正之风,每天几乎都能遇到,就算宰了武先生一笔又能怎样,他还不是会从那些死者家属身上更多地捞回来。

坐在桌前,我看着墙上的日历,正盘算哪天回泰国,武先生又给我发了条短信:“有个事忘了和你说,现在开我之前那辆出事车的司机好像也撞邪了,那天在殡仪馆聊天和我说的,我把你名片给他,让他直接找你。怎么样田老板,我够意思吧,你要是赚钱了,得请我洗个狠澡。”

在沈阳“洗狠澡”的意思就是去洗浴中心寻找特殊服务,甚至叫鸡。我说那要看有没有赚头了,如果只赚几百块钱,还不够你洗半个狠澡的。武先生回复:“没关系,请吃饭也行,我不挑。对了,那家伙叫齐秦。还有,你和他见面时,别提我托馆领导换车的事,他知道这车以前是我开,要是问别的,你就说不知道。”

我心想,凭什么请你吃饭?这原本是你自己的事,现在等于嫁祸给别人了,主意还是我出的,请吃饭的应该是你才对。但我懒得和他说,心想就算赚了钱,请不请你得我说了算。

几天后,那个和台湾歌星同名的齐秦先生真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武先生的朋友,同在殡仪馆工作的。我心想什么工作,多半也和他一样,都是名义上挂靠在殡仪馆的黑心一条龙公司。他说了开殡葬车时遇到的事,基本和武先生的大同小异,无非是深夜拉死者,车上没人押着,就会发生灵异事件。

“田老板,是老武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他说从你手里请过什么能保平安的佛牌,挺管用,我也想咨询咨询。”齐先生说。

我问:“听武大哥和我说了,你这辆车是殡仪馆专门分配给你的吗?”齐先生说是啊,上一辆车开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馆里非得让换车开。他在殡仪馆工作两年多,一直都是开之前那辆车。

听了这话,我连忙问你是殡仪馆的员工,还是和武先生一样的个人合作关系。齐先生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咱馆里的正式职工。”我表示不相信,齐先生是个直性子,当即就说马上给我拍工作证的照片看。

果然,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我收到了他发来的彩信,两张照片,还真是殡仪馆的工作证,印章和钢印都在,照片和名字也对,看来齐先生真是正规军。

齐先生又打来电话,问我信不信,我说这回信了。齐先生哼了声:“其实老武那种人,我们这些正式职工都特别烦。他们可他妈黑了,一条龙服务总给死者家属加项目,几百的骨灰盒敢卖几千,人家就来骂我们殡仪馆说是黑店。其实我们这些内部职工,出车一条龙根本不敢多要钱,怕投诉。可他们不怕,又不是正式职工,还有馆里罩着,黑锅都我们背了!”

“多冤啊,我看你干脆把编制给辞了,也像武哥那样干个体户多好!”我笑着打趣。

齐先生说:“算了吧,他们也不好混日子,天天被骂不说,同行之间也总互相整。咱馆里殡葬车有六十多辆,其中十辆是包给老武那种人的,他们十个人互相谁都看谁不爽,老武因为心黑手黑,创收也多,所以馆里有活就愿意多给他安排。”

听他这么说,我又学了不少知识,心想老百姓怎么辨别这些96144的车到底是正式职工,还是外包户?而且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是继续卖给齐先生佛牌,还是怎么办?我在心里打鼓,说实话真不希望看到武先生就此逃过这劫,很明显,那辆车有问题,具体问题出在哪儿不知道,反正是谁开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