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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628章 说谁谁死

“别这么说嘛,我们又不是只卖佛牌,”老谢笑呵呵,“冲煞撞鬼,驱邪施法都可以做。”

男人把眼一瞪:“什么撞鬼,我看你们两个人就是鬼!”

年轻母亲连忙解释,是因为之前托人找过两个阿赞师父,但效果不佳,每次都要收几千泰铢,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几千泰铢,不过一千来块钱人民币,对中国人来说,即使是普通老百姓,也不见得能穷到哪里去。普通城市的月薪怎么也有两三千。但在泰国就不同了,物价低,而收入也很低,警察每月才拿六七千泰铢,工薪族更差。所以对这家人来讲,这几千泰铢可能就是他们家近两个月打工的所得,也难怪生气。

老谢刚要问什么,听到那小男孩抬起头,小声对妈妈说:“我真看到了,妈妈,就在他的肩膀——”还没说完,他爸爸就生气地打断:“你还敢说?信不信我打你?”小男孩吓得一激灵,年轻母亲连忙把儿子抱住,埋怨丈夫太凶,把孩子吓着。

男人说:“不凶能行吗?成天胡说八道这种话,还嫌我们惹的麻烦少吗?”

我问:“能不能和我们俩说说,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是怪物?你指的是左邻右舍吗?”年轻母亲叹了口气,说不光邻居,还有亲戚和朋友。老谢让她仔细说说,年轻母亲却看着丈夫,好像在家里他说了算。

男人余怒未消地指着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说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有时是这个人肩膀上骑着小女孩,有时又看到有人跟在谁身后进了屋,有时去邻居家玩,一个人蹲在墙角和看不见的人说话,说这里有人给他讲故事,自己是几年前死去的什么什么。”

“哦,就是说,他的这些话让很多人感到反感,所以就不喜欢他。”我回答。

年轻母亲摇摇头:“要是就这么简单,我们也不会让大家讨厌到这个地步。好多邻居都让我们搬出去,离开这里,可我们又不是有钱人,这里已经住了两代人,旧屋又没有人买,我们能往哪里搬?”

男人说:“每次只要他一说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个人就会倒霉,不是死就重病,要么就是家里出怪事。大家都把他当成霉头星了,看到就躲着走!”

老谢想了想:“会不会是他真看到了什么……”男人很生气,说哪有什么东西,别人都看不见,怎么就他能,他又不是神佛转世。

我来到男孩面前,蹲下来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男孩畏畏缩缩地不敢回答,看来是认生。年轻母亲说:“他叫乌乃。”我问小男孩名字就是想找个话题切入,好往下问话,可她这么一掺和,反让我失算了。这孩子本来就内向,还经常挨骂,这怎么跟他沟通呢。

老谢笑呵呵地走过来,问:“乌乃,你刚才说看到什么在他的肩膀上?”

男人刚要阻拦,被我用手势挡住。乌乃怯生生地看着父亲,不敢说话。我说:“这位胖叔叔是专门来听你讲故事的,你不用怕爸爸,爸爸和这位胖叔叔是好朋友。”

乌乃疑惑地看着爸爸,他不好意思再骂,只能用沉默来代替。乌乃对老谢说:“我看到他肩膀上坐着一个小妹妹,脸是青色的……”声音很低,要不是屋里安静,还真难听得清。我连忙问他是谁,乌乃伸手指了指窗外左侧,说就是他,是xxx的爸爸。

我问:“xxx是谁?邻居家的孩子吗?”年轻母亲点点头,说是个小男孩,和乌乃同岁,以前经常在一起玩耍,后来乌乃说看到他爸爸肩膀上坐着小女孩,令他家人非常生气,从此两家不再来往。

这个事我以前接触过,有时打过胎的夫妻,阿赞师父会看到他们后背或肩上抓着一个孩子,那通常是婴胎怨气大,不愿离开,所以就附在父母身上,一般都是女孩缠父,而男孩缠母,或者缠在强迫打胎的那人身上。

“那个xxx的父母,以前有没有打过胎?”老谢问。

乌乃母亲说:“有的,打掉过一个五个月大的女孩,是偷偷在私人诊所做的,他们怕人知道,很担心被声张出去。其实这件事只有我们夫妻两人知道,因为我和他妈妈关系很好。可自从乌乃说这件事之后,这条小巷的人都纷纷议论,所以他家很生气,以为是我故意让乌乃泄露出去的。”

男人说:“这不算什么,两年的一个深夜,他趴在窗户向外看,邻居有个男人从外面刚喝完酒回来,乌乃说看到有好几个穿白衣服的人在后面跟着,还进了他家,可我什么也没看到。第二天,他和邻居的大人小孩都说了这事,结果到了那天下午大家才知道,那男人因半夜喝酒过多而呕吐窒息,竟憋死了。”

老谢惊讶地问:“会不会是巧合?”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可要是经常出现这种事,就不好说是巧合了。”乌乃母亲说。

乌乃今年五岁,小孩子从三岁左右才可以流利地说出整句,和表达比较复杂的内容,所以关于乌乃的怪事,也基本都是从那时陆续开始的。

那位邻居老头死之前,其实乌乃就开始有些奇怪言行了,用中国人的话,就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小孩子在几岁的时候有可能会看到一些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个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都知道,尤其在泰国这种全民信佛的国度。另外,小孩子对他们眼中的世界和事物,也会有比较另类的解读,但乌乃绝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按他母亲的回忆,乌乃小时候就很内向,特别爱哭,平时也经常坐在墙角自言自语。在他三岁的时候,有个马上就要结婚的姑娘坐在门口发呆,乌乃却指着那姑娘,说她头上有黑色的东西。大家问是什么,乌乃说有一团好大的黑色棉花糖,还是透明的。

大家都很奇怪,但也没当回事,毕竟是小孩。两天后那姑娘从某桥上跳河自杀却没死成,因为河太浅而她的冲击力太大,但头部触到河底的石头,结果成了植物人,到现在还没醒。至于她要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不喜欢跟那个男人结婚,但家人逼着。这姑娘性格倔强,始终不同意,就在婚礼前一天要自杀。这也许是个巧合,而且大家也没把乌乃那天的话跟姑娘的事联系上。

还有一次,小巷里有位六十几岁的老者,特别喜欢小孩,经常给孩子们发糖果。有次老者从曼谷办事回来,带了很多糖果,分发给邻居的孩子们。一些大人在旁边看着笑,乌乃接到两块糖,老者问他喜不喜欢,乌乃说:“喜欢。”

老者刚要走开,乌乃对他说:“爷爷,你就要死了。”

“你说什么?”老者没听清。乌乃又说了一遍,老者不太高兴,旁边的大人们也说这孩子真不讨人喜欢,怎么什么话都说。乌乃的母亲过来了解情况,向老者道了歉,把乌乃带回家训了几句,要他以后说话懂礼貌。

乌乃低声说:“那个爷爷这几天真的会死。”他妈妈气得打了乌乃两下,他就不再说话了。

五六天后,那老者去曼谷办途中,brt大巴车在路上侧翻,他也因车祸而死。

邻居有人把这件事和那天乌乃的话串在一块,渐渐开始有传言散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