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哼了声:“鬼才知道那个疯女人怎么又把我给想起来了,都是你小子这个扫帚星!”我被他骂得不敢驳回,只得赔着笑容,说你方老板吉人天相,肯定没事,最近你就少出去马杀**,免得自己的鸡再被人给杀了,方刚大骂我是乌鸦嘴。
几天之后,方刚打电话给我:“又有新进展,登康和于先生见面了。”我连忙问这两人是怎么遇到的。方刚告诉我,登康一直想见见于先生,他朋友也在24小时监视,某天下午于先生去餐厅吃饭,他朋友就带着登康过来,登康进了餐厅坐在于先生桌对面,把他弄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这两位聊了半个多小时,后来登康回来找我,脸色有些难看。”方刚说。
我叹了口气:“肯定吵翻,不管于先生和方德荣的老婆是什么关系,既然他亲自出手给我落了鬼王降,就说明和方夫人之间有协议。他的降头现在只有鬼王和登康能解开,鬼王不会大老远跑到泰国来管我,那自然就是登康了,说不定于先生也一直在找登康呢,现在看到他自动出现,非发怒不可。”
方刚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改名叫诸葛亮了?”我问什么意思,方刚说我没猜对,于先生和登康并没有吵翻。我很奇怪,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话筒那边改成了登康的声音,原来手机被他给抢过去了。
登康在电话里告诉我:“我和于先生摊牌时,他知道你中的石藤降是我给开解的,开始确实很生气,但我说你和我是合作很紧密的生意伙伴,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我没觉得是你下的降,因为你回中国好几年都没音信,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我觉得鬼王这几年肯定又收了新的徒弟,也会鬼王派的降头术,所以才解开。”
看来登康说瞎话的能力还不错,我连忙问:“那他怎么说?”
“于先生说不管什么原因,我答应别人给那个叫田七的家伙落死降,就要做到。听说他已经逃回国内,我的客户正在托人打听他的下落,等我把手上的事办完,就得去国内找他了。”登康说。
我心凉半截,暗想这个方夫人还真他妈执着,都一年多了,怎么又非揪着我不放呢。登康又说:“我问于先生手上还有什么事,他也没瞒我,直接说客户要搞的目标有两个,一个叫田七,另一个叫方刚。”
果然盯上了方刚,我暗想。登康说:“于先生这个人,我跟他私交不多,但也算过命的交情。以前他救我的命,都没让我提过半个谢字,所以我对他还是很尊敬。我问能不能通融,他说不能,除非是客户自己收回协议。”
“那怎么可能?”我生气地说,“方德荣的老婆看来也是个疯婆子,被小白脸骗了不少钱,现在才回来又要搞我。她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收手!”
登康笑着说:“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心想这人真讨厌,我这边急得火烧房顶,他居然还能笑出声来。登康继续说:“降头师之间还有个规矩,可能你不太了解。”
我问:“什么规矩?”登康说,那些法术高深的降头师,如果收了客户的钱,但发现他要落降的人同时也被其他降头师盯上,该降头师就很有可能会把另外那位降头师干掉,以防止自己的目标被其给弄死。
“还有这种规矩?”我表示不解,“大家都是收钱做事,谁先下手谁成功,就算被后来的那位降头师抢了先,大不了他给客户退钱,为什么非要把同行搞死不可?”
登康说:“普通降头师可能不在意,但我说的是法术高深那种。”
我连忙问他:“比如说,于先生?”
登康回答:“对,这事我以前也干过。”
我有些发寒,没想到登康也有这么狠的时候。我又问你这说些有什么意义,登康笑了:“田老板是不是这几天在老家过得太安逸,脑子开始生锈?别忘了,现在方德荣的老婆和曹夫人都在盯着方刚,想要搞死他呢。”
忽然之间我明白了,登康肯定是有意把曹夫人也在找阿赞那塔对方刚下手的事透露给了于先生,连忙问对方什么反应,登康笑着说:“他虽然不太信,但明显在怀疑,问我这消息从哪来的。我直接告诉他,那个叫方刚的人也是牌商,和我也有交情,但不深。田七告诉过我,他恢复健康之后就托人四处寻找仇家,发现是一位方夫人暗中下的手,也就是你的客户。后来田七逃回国内,听说方夫人又开始在芭堤雅打听方刚的住所,应该是把目标转移了,因为当初是田、方二人共同得罪的方夫人。”
“于先生承认没?”我问。
登康说:“他没否认,说就是这样的。我就说出了方刚之前有位香港客户,也是女的,丈夫姓曹,我们都称为曹夫人。后来因争风吃醋,曹夫人要报复,最近得知她也来了泰国,在巴蜀和那位阿赞那塔师父接触很频繁,明显是想对方刚下手。”
“那于先生怎么说?”我急得不行。
登康说:“急什么,我喝口水。”我气得冒烟,让他慢慢喝千万别呛着。登康说,于先生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方刚和田七是好朋友,这些情报都是我从田七口中听到。他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又让我把那位阿赞的名字写给他,最好还有地址。我连忙给方刚打电话,把阿赞那塔的名字和地址抄在纸上,交给于先生。于先生走的时候,对登康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问:“他这就走了?没再说别的什么?”
“什么也没说。”登康说,“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好好叙旧,这人就走没影了。但我有种预感,以后还会遇见他。”
方刚接过电话,问我是否听明白了,我说再明白不过,方夫人托于先生整完我之后再要整你,而曹夫人那边找阿赞那塔也要整你。现在是登康把这些消息故意泄露给于先生,让他去找阿赞那塔的晦气,就是不知道能否奏效。
“死马当活马医啦!他妈的。”方刚骂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半夜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以于先生的脾气,会不会去找那个阿赞那塔的麻烦。后来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见方夫人、曹夫人和好几位黑衣阿赞共同掐着我和方刚的脖子,嘴里骂骂咧咧。
在沈阳呆的很无聊,见不到方刚、老谢和登康这些人,总觉得人生少了点什么,有时候晚上还会梦到金蛋舔我的脸。那天,我正坐在电脑前翻账本,手机响了,屏幕显示“小杨”二字。我连忙接起来,那边传来小杨热情奔放的声音:“田哥,有没有想我呀?”
我说:“当然想!你最近在忙什么?”她说想我也不打个电话,我忙着照顾妈妈呢,她又怀孕了。我想起之前她妈妈因为在山里不小心打死一条怀孕的母蛇,而被灵体缠扰流产的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半年,没想到她妈妈又怀孕,连忙恭喜她。
小杨问:“哥哥,那次不是找的阿赞巴登师父帮我妈妈做过驱邪法事,今后我妈妈的肚子应该没问题了吧?”我说当然没事,你就等着照顾弟弟吧。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她说:“哥哥,我有个女性朋友,其实是我的大学室友。平时她挺孤单,性格也有点儿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