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经常和方刚等人去酒吧散心,于是连忙答应。反正我也没事做,只要有费大宝在,全套消费都是他出钱,这小子热情好客,有了钱很舍得花,还能跟他搞好关系,多好的事。
酒吧街在火车站附近,就像北京的三里屯,开车来到某酒吧门口,两个站在酒吧门口聊天的女孩朝这边连连招手,却是费大宝的朋友。这两个女孩长得都很漂亮,打扮也性感,其中有个女孩穿着牛仔短上衣,从神态和言谈来看,应该跟费大宝的关系不一般。
这女孩埋怨费大宝不接她的电话也不回短信,费大宝笑着说:“没办法,我女朋友不让啊,我也不敢,怕她把我手机摔了。”
“什么女人这么厉害?改天让我见见她,怎么样?”牛仔女孩很不高兴地撇着嘴,旁边那女孩也跟着帮腔,问你女朋友有我们漂亮吗。费大宝说比你们可差远了,女孩更不高兴,说那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却非要冷落我。
费大宝笑着互相介绍,说我是他哥,在泰国卖佛牌的商人。另外那个女孩顿时来了兴趣,马上问有什么能招桃花的。在酒吧开了桌,四个人坐着聊天喝酒,这酒吧里人不太多,有乐队献唱,但环境和气氛很好。我给那女孩讲解泰国佛牌的功效和用料,牛仔女孩就和费大宝谈情说爱。从对话中,我似乎能看出费大宝有些谨慎,很多话说得比较含糊,对女孩的问题有时还会故意表现出几分回避。虽然他有女朋友,但又不在现场,没必要这么谨慎吧?我心想费大宝可不是那种对爱情忠贞不二的人,觉得有些意外。
牛仔女孩对费大宝说:“前几天晚上我睡觉,梦到有个女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下流,还说我勾引她男友。那女人站在河边,天太黑看不清脸,气得我想还嘴,可却怎么也张不开。你女朋友是不是经常背地里诅咒我?真讨厌!”
“看你说的,”费大宝笑嘻嘻地,“她又不是巫婆,还能诅咒你做噩梦吗?想多了。”
又聊了一阵子,另外那女孩朝我要了名片,说过几天再给我打电话。牛仔女孩起身去卫生间,我们三个开始玩骰子罚酒游戏。
不到五分钟,就听到从卫生间的方向传出女人的尖叫声,声音非常大,听了就让人害怕。酒吧里的乐队刚好喝完一首歌,正在休息的间隙中,所以听得很清楚,大家纷纷朝卫生间看过去,就见牛仔女孩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边叫边逃,不小心脚下打绊,重重摔在地上。
费大宝和我连忙起身跑过去,见这女孩右脸有个明显的手印,高高肿起,好像刚被人抽过嘴巴。费大宝将她扶起,大声问:“怎么回事,是谁打的你?”
女孩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满脸恐惧地看着卫生间方向,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费大宝对另外那女孩说让她进女厕去看看,可那女孩有些害怕。旁边的酒吧老板过来问了情况,招手把乐队的女主唱找来。这女主唱是大高个,长发花臂打着鼻环,一看就是泼辣型的。听酒吧老板说了之后,再看到牛仔女孩的模样,她说:“妹妹别怕,我进去看看。”
女主唱进了女卫生间,半分钟走出来,对我们说:“里面什么也没有啊!”费大宝问里面有什么人,女主唱说女厕刚好全是空的,几个隔间的门她都打开了,根本就没人在里面。
“宝贝,你到底怎么了?”费大宝问牛仔女孩。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泪哗哗的流。我告诉费大宝先别问,把她安顿好再说。于是我们三人将牛仔女孩开车送到附近的某酒店住下,另外的女孩先回家了,费大宝和牛仔女孩在同一个房间,我则在隔壁住下。
十几分钟后,忽然听到那牛仔女孩在隔壁房间大哭大吵,我走出房间,站在隔壁房门口去听,隐约听到那女孩大喊着“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吓我”、“你快让她出来,我要打死她”之类的话。
回到房间,大概半小时后,费大宝敲开我的房门,说牛仔女孩已经睡着了,他想跟我到楼下找个地方吃夜宵,随便聊聊。酒店对面有个阳春面馆,我俩就坐着叫了两碗面,边吃边聊。
我问:“那女孩说了是什么情况没?”
费大宝笑着说:“她叫小丽,胆很小,心理素质也差。我女朋友知道小丽和我关系比较近,就很生气,还总说要收拾她。我们出来吃饭不是没叫我女朋友吗,但她可能猜出我在那间酒吧,居然跑去卫生间吓唬小丽,把小丽吓坏了。”
“你女朋友在卫生间里吓唬小丽?”我很疑惑,“可那时候女卫生间里不是空无一人吗?”费大宝说肯定是小丽跑出卫生间大叫,趁别人都在注意小丽的时候,我女朋友就借机溜出去了。
我在脑子里想了半天,觉得费大宝的女朋友简直有些神经,就问她是否经常这样。费大宝说:“当然不是,她可能是太爱我了,不希望我和别的女孩有什么关系吧。”我点点头,暗想你女朋友下手也够狠的,把小丽半张脸都抽肿了。
“那你一会儿是回家还是?”我问。
费大宝说:“先开车把小丽送回她家,反正酒店房间已经开好,我今晚就不回家住了,明天早晨咱俩从酒店直接开车去宜兴,我带你看看竹海,再挑一把正宗的紫砂壶!”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就表示同意。
阳春面确实很好吃,至少我觉得比晚上那顿无锡本帮菜强多了。回到客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听到费大宝和小丽出了房间,边说话边下楼去。我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无聊,就坐在窗前的椅子里,看着外面的夜景,给小杨发短信,告诉她我来找费大宝的事。
小杨很快就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不知道费大宝有女朋友。我笑着说:“他又不是你弟弟,凭什么非得向你汇报?”小杨一口咬定费大宝的女朋友绝不可能在他家里住,你觉得有这么笨的人吗,他又不穷,明明可以在外面租房同居,为什么非得住家里,还要成天躲着父母,这不合逻辑。
其实我也在怀疑,只是总觉得世界之大,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又说了刚才在酒吧的事。小杨说:“哥,你有没有看到大宝的女朋友长什么样?”
我回答:“我哪里能见到,大宝说她在卧室里睡觉,也没出来,我总不能朝里面偷眼吧,那多不礼貌,按辈分她可是我弟妹,我躲都来不及。”
“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呢?”小杨说,我想了想,下午在车里听到大宝低声说“放心吧,不会”这句话的事又记起来了。突然,我想起费大宝脖子上那条蜈蚣宾灵,里面入的就是独立女大灵,我顿时把眼睛瞪大,心想难道……
小杨说:“哥,你必须得把那块邪牌要回来,不管是怎么回事,也不能让大宝戴邪牌。”我说没问题,在我离开无锡之前,说什么也得让大宝把佛牌交出来,劝说不行就来硬的,再不行就偷。反正这小子拿走我佛牌的方式也不光彩,我也不用跟他讲什么道义。
正在跟小杨通话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隔壁房间关门的声音,看来是费大宝回来了。挂断电话,收到一条短信,是费大宝发给我的,说已经把小丽送回家,刚进客房。我回复:“听到你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