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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被废后成了我的道侣 天才被废后成了我的道侣 第7节

叶缓归挠挠脸颊,算了,先放吧!大不了吃的时候挑出来就是了。

谭渡之听到了咚的一声巨响,他猛然睁开了眼睛。此时周围漆黑一片,但是他可是修士,凭着极好的视力,他瞬间想到了入睡前的情况。

他睡着了!在旁边有个陌生人的情况下竟然睡着了!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车顶的天烛已经不亮了。谭渡之神识一扫就明白刚才那一声巨大的咚声是怎么回事了——叶缓归没睡在他身边,而是在床底下打了个地铺。

可能是因为对周围不熟悉,这厮翻滚的时候一头撞到床框上去了,这会儿他正哼哼唧唧的抱着头。

谭渡之:……

这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撞了一下之后叶缓归迷迷糊糊的,他哼唧了两下后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缩成了一只大号的虾米。这只大虾米翻滚了几次之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他伸手在床上摸了摸,随后谭渡之的脑门上便落下了一只温热的手。

谭渡之扭头看向叶缓归,叶缓归眼皮都没睁开。他不由得纳闷了:这人在做什么呢?

感觉到谭渡之动了,叶缓归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啊……我吵醒你啦?”

谭渡之道:“你在做什么?”

叶缓归淡定的说道:“看看你有没有发热,受了这么重的伤,发烧很正常。如果发热了,就要给你降温。”

谭渡之刚想说什么,就见房间中亮起了微弱的光。叶缓归翻身而起点亮了豆灯:“饿了吗?吃点东西再睡吧!”

没一会儿他就从帘子外端了一个砂锅进门:“温度正好!不冷不热!快尝尝!”

谭渡之看着那个可以放下他脑袋的砂锅:……

叶缓归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记性。”于是他吨吨吨又跑向了帘子外,这次进门的时候,他手里多了碗筷和勺子。

他手中举着两个大碗,一只碗上绘制着竹子,另一只上绘着梅花。他举着两只碗:“老谭你要用哪只?”

谭渡之满头黑线:“这……”

这还需要询问他吗?不就是吃东西吗?用哪只碗有什么区别吗?

叶缓归正色道:“可不是小事!用自己喜欢的碗吃东西,哪怕不美味的东西都会变得好吃起来。吃到好东西,心情就会好起来。心情一好,身体就恢复得快!”

谭渡之:……

这都是什么歪理?

可是面对叶缓归的眼神,他还是妥协了。他看了看大碗:“竹子。”

叶缓归开心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碗!”于是当着谭渡之的面,他哗啦啦的往碗中舀了整整一大碗的粥水。

粥水舀好了之后,他将碗放在了床旁边:“来,我扶你坐起来。”

说着他从柜子里面取出了两床被子,扶谭渡之坐好后,他将被子塞到了谭渡之身后:“老谭你往后躺一躺,会不会舒服一点?”

谭渡之试探的往后躺了一下,后背非常绵软,果然比他坐着舒服:“不错。”

叶缓归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他一手拿过大碗,另一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谭渡之唇边:“尝尝我的手艺!”

谭渡之静静的看向叶缓归,在叶缓归的催促中,他张开了嘴巴。

此时的粥水已经变得很粘稠了,米粒已经被煮化,皮蛋的蛋黄也化得差不多了,粥的颜色看起来不是很美丽。

然而随着第一口粥到了口中,谭渡之的观念变了。肉丝软嫩粥水滑糯,那些灰褐色的东西带着一股莫名的鲜味口中温润的绵延开。

瘦肉粥顺着口腔滑到了胃里,谭渡之眉头微微舒展开。他感觉他的胃在渴求,渴求更多更多的粥!

作者有话要说:

喝粥前

老谭: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喝粥后

老谭:再来一碗!

第九章

9

自从辟谷之后,谭渡之就没有吃过东西。虽说修真界也有专门的酒楼,酒楼中做的饭菜也色香味俱全,可是他是剑修出身,向来奉行‘正身、克己’,平时见到声色犬马的事都会主动的回避,更别说主动的去找好吃的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当第一口粥水进了肚子之后,他的肠胃就火烧火燎的,这是饥饿的感觉。细算起来,从失去修为至今已经有大半年,他没办法从周围汲取灵气,这幅身体早就亏空得厉害了。

安静的车厢中,谭渡之半躺在床上,他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粥水。叶缓归眉开眼笑的喂他:“不着急,锅里还有很多哪!”

作为一个喜欢做饭的人,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被人认可,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啊!

谭渡之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粥,此时他听到叶缓归问道:“光喝粥不顶饿,吃点饼吗?”

谭渡之点点头:“有劳。”

叶缓归笑得两只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不用这么客气啦!”说着他快速的去了一趟外室,没一会儿就端来了一个盘子。

盘子中放着一块被切成了六片的饼,饼有半个盘子大,金色的外皮被切碎,酥皮绽开露出了白色的内里,看着油汪汪闻着香喷喷,一看就很好吃。

这不是谭渡之第一次看到这饼,事实上他在九霄城的客栈中就对着这饼很长时间。

那这饼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呢?谭渡之很快就知道了。

它是甜的,却不是那种齁甜。谭渡之对饮食没什么研究,他分不出里面都有什么,但是他必须要公平的说一句: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甜饼。

饼的外壳有一层酥酥的皮子,嘴唇只要稍稍一碰,皮子就会稀里哗啦的落下来。吃这饼需要张开嘴巴,一口吞了。

酥脆的饼皮下便是绵软的内里,这种柔软就像是谭渡之身下的床垫一样,舌尖轻轻一抿,馅儿就绵绵密密的纠缠在了舌尖。细细一嚼内里还有颗粒状的果仁,果仁散发的香味让饼变得不再单调,也多了几分可嚼性。

叶缓归介绍道:“这里面放了核桃花生芝麻,感觉怎么样?好吃吗?”

谭渡之缓缓点头:“好吃。”

咸鲜的粥和香甜的饼在口中交融,非但没有冲淡两种食物本来的味道,反而让它们各自的味道变得更加凸出了。

叶缓归来劲了:“好吃你就多吃一点!酥饼也是我自己做的,我会做好多好多的饼哪!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就给你做!”

灯光下的叶缓归笑意盈盈,这让谭渡之想到了他幼时养过的一条小狗。每当他修行结束,那条狗就用乌溜溜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他……

谭渡之敛去了眼底的情绪,或许曾经的他会因为一些善意就信任别人,现在的他已经没那么单纯了。

谭渡之胃口不错,等他的肠胃不再饥肠辘辘时,锅中的粥已经见底了。他一个人吃了一锅粥和三块敦实的酥饼,而这些食物让叶缓归来消化,他一天都吃不完!

叶缓归对此很开心:“能吃是福呀!你看你身体亏空得厉害,一定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才能早些恢复呀!”

他麻溜的把碗筷都收了起来,随后扶着谭渡之躺下:“好啦,现在你该休息啦。”

谭渡之总觉得叶缓归哄他的语调像是哄孩子,细细一想,他现在连孩子都不如。孩童还能行能动,他呢?只能傀儡一般瘫坐着。

正想着,谭渡之突然觉得他的小腹有种臌胀的感觉。这是……三急吗?

叶缓归端着锅碗去了外室,他将锅底剩余的粥和谭渡之吃剩下的饼一股脑的包圆了。用过的锅碗被他放在了水槽中添上了水浸泡着。

想了想之后,他从一边的柜子里面舀了两碗红豆泡在了木盆中。

等他忙完后回到内室时,就见谭渡之面色凝重,俊美的面容崩得紧紧的。叶缓归紧张起来了:“怎么了?是不是吃撑了哪里难受?”

话一说出口叶缓归就责怪自己了:谭渡之之前一直处于辟谷状态,突然开餐应该让他少吃一点,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他伸手探入被子在谭渡之的肚子上摸了摸:“是不是撑住了?想要吐是吗?”

谭渡之面色青白:“不是。”

他越是不说,叶缓归就越着急。眼见谭渡之头扭向了床的内侧,叶缓归更着急了:“老谭你哪里不舒服?”

谭渡之要是能行动,此时他瞬移几百里远离叶缓归。可是他不能,他觉得他那强撑的自尊和骄傲要在叶缓归面前碎裂一地。

叶缓归会像宗门的其他人一样嘲笑他侮辱他,谁都能在他的伤痛之处踩一脚。

越是这么想着谭渡之越觉得他难以忍受,以至于他的面色越发的难看。叶缓归一见吓得魂都飞出来了:“老谭!老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最终谭渡之面如死灰的妥协了:“我想方便。”算了,在叶缓归面前强撑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要认清一个现实,现在的他就是个废物。一个需要别人照料的废物。

叶缓归一脸呆滞:“啊……”难怪谭渡之面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因为这个!

叶缓归随即就惭愧了:“对不起啊老谭,都是我考虑不周,忘记了这事。你别生气,我这就带你去解决问题。”

这种事怎么能让老谭自己开口呢?易地而处,如果躺下的是自己,他也会觉得难堪。老谭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让他主动开口说这种事,一定比杀了他还难受。

大晚上的,叶缓归抱着谭渡之出了车架站在了林子的树下。吉祥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半夜不睡觉的两人打了个响鼻。

因为愧疚,叶缓归头都抬不起来。他半边身子撑着谭渡之的身体,还有一只手正摸索着去解谭渡之的裤子。

说来也怪,谭渡之的褻衣明明是他帮忙套上去的,可是这会儿他怎么都摸不到束绳。他不得不低头看向谭渡之的腰,细细的摸索着绳子。

好不容易摸到绳头了,结果他心里一慌,怎么都扯不下来!叶缓归整个人都方了:“怎……怎么回事?”

谭渡之被叶缓归摸得发毛,这比之前叶缓归给他擦身体还要令他头皮发麻。任何一个大男人,谁能经得起一只手在自己腰和小腹上摸来摸去的?!

但是看着叶缓归的脸比他的还要慌,谭渡之只能忍了。终于,裤子一松,叶缓归心情大定的提着裤子:“好了!”

奇怪了,他明明记得自己系的是活结,怎么刚刚死活都扯不开?想到这点,他下意识的看向了绳结位置。

车架上的豆灯摇曳,微弱的灯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到林间地上。

叶缓归还没看清什么,就听谭渡之一字一顿:“别看。”

叶缓归老脸一红,谭渡之不会以为他是偷窥狂了吧?!天地良心,他真没有。

于是他连忙扭过头:“不看不看,谁看谁是小狗。”过了一阵之后,叶缓归又弱弱的转过头体贴的问道:“要……帮你扶一下吗?”

谭渡之脸彻底黑了,他咬牙切齿:“不用!”

叶缓归缩了缩脖子,老谭就像炸毛的猫一样。不过也不能怪他,只能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到,他还是……多做事少说话吧。

伴随着水声,谭渡之的脸黑了又红了,红了又青了,最终终于恢复如常。

他侧目看向扶着他的叶缓归,只见少年正双眼放空似乎在想事情。少年的体温顺着薄薄的褻衣传来,谭渡之觉得他热得惊人。

骡车晃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安静,吉祥再度趴下了。

车厢中,叶缓归在谭渡之和自己的胳膊上系了一根绳。谭渡之不明所以的看着绳索,叶缓归解释道:“我这人睡姿不好,睡着了不容易醒过来。你要是想要方便,你就拉一下绳子。”

叶缓归坐在地铺上扯了扯绳索,谭渡之左手上传来了拖拽的感觉。搁在以前,这是非常冒犯的一件事,可现在谭渡之竟然觉得有些舒服。

不管叶缓归出于什么目的靠近他,至少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关爱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谭渡之闭上了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