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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以婚为报 第496章:你被我安稳的爱着

第496章你被我安稳的爱着

这两天时老爷子神奇的有所好转,虽然仍然说不出什么话,但至少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晒太阳的时候,眼睛能睁开,看每一个人的时候脸上都能有明显的情绪了。

既然时万承今天回帝都,就无法避免的肯定要回时家。

时苏接过贺导手里的水:“谢了。”

她直接去了隔壁找那几位选手继续一起练习,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节目,但毕竟是她曾经最钟爱的舞蹈,哪怕只有几个小时,哪怕体力快要告罄,她也要做到最好。

直到最后一次排练结束,时苏去洗了个澡,重新去换正式的舞台妆,坐在化妆间里的时候她其实手脚都是在抖的,是真的累。

初九这次没来帝都,全程只有君姐和林晨陪着,君姐给她倒了红糖水,守在旁边一直问她身体怎么样能不能撑得住。

妆发完毕后,化妆师退出去,时苏说想一个人休息会儿,毕竟距离正式录制也就只剩下半个小时。

君姐和林晨又陪了她一会儿,见她是真想一个人呆会儿,也就没再问她,到外边去与节目组对台本。

时苏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了几分钟,脑海里是今天练习了几个小时的舞,还有一个影像就是今天早上看过的帐目。

就在她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十几分钟后,不知道的人一旦进来都有可能怀疑她是睡着了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起身重新将包里的账目拿出来翻看,这次不再是一年一年的按顺序看,而是依照上午粗略看过的记忆,精确的找到她想要的那一夜。

1999年3月,时万承与江市鲁宾公司签订服装纺织类项目合作,合约承诺资金八千万人民币。

2001年7月,时万承以时氏集团代董事长身份前往江市,为江市时宏集团剪彩,同年8月,江市鲁宾公司宣布破产,被时万承收购。

江市鲁宾公司……

时苏盯着那几个字,脑袋里瞬间有几个可怕的认知蹿了上来。

那是她妈妈生前所在的公司,当初这家公司与江市时宏集团有着很深度的合作,但那时候她年纪小,只知道妈妈就是那几年因为和时棱康有所往来,才会在发生关系后怀上了她。

当年时万承居然已经成为代董事长,替时老爷子出面谈项目,那时棱康在江市另起炉灶的原因……

可时万承怎么会跟她妈妈的公司有这么深度的往来合作,2001年8月,鲁宾公司破产被收购之前的几天,刚好是她妈妈去世的时间。

那时候时棱康忽然抛弃她妈妈,另娶了时云音的母亲许亚茹。

她妈妈去世那年,时苏刚刚几岁,很懵懂的时候,但也已经能有清晰的儿时记忆,辗转被送进时家的时候,她清楚的记得时棱康那时候想摆脱她却根本摆脱不掉的表情。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这个不被承认的女儿的出现,影响了时棱康在时老爷子眼中的看法,因为这一家庭关系混乱的污点和处理不当而被时老爷子否定他的所有,她始终坚定的认为,时棱康不喜欢她的原因,只是这一点。

但其实她出生后的那几年,江市商圈腥风血雨,她太小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竟然不知那时候她二叔竟然也手握着代董事的大权,曾一次一次的向江市这边逼近……

也就是说,当年时万承很有可能早早的就知道她母亲的存在,和她的存在。

时老爷子是个很顽固的人,他考察儿子的方式先从最基本起步,无论是能力,素养,还是对于家庭关系上的处理,都要求完美,然而直到如今垂危之际,他的儿女却没有一个让他真正的满意,一个个的家庭和人生选择都乱七八糟,不是女儿不顾家里反对跑出云嫁给不学无术的男人,就是儿子家庭不睦,生养个富二代四处惹祸怎么培养也都还是个废物,要么就是远在江市闹出了真嫁女儿的这种让人看不下眼的乱事。

所以当年在时棱康巴不得她消失的时候,是谁在那场小旅馆的火海外边命人穿了防火服进来将想尽一切办法终于爬出来的她带到了安全范围。

又是谁,将她这枚曾经最适合中伤时棱康的利箭视做现在的眼中钉,要让将她重新送尽当年那场大火之中。

尽管一切都只是猜测,但时苏的耳边现在响起的却是时老爷子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提到的那句话。

她母亲的死,他并没有做什么。

这说明什么?

帝都时家……时万承,时老爷子……

都知道她妈妈当年死的冤!

可究竟冤在了哪里?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老爷子垂危之时提醒她小心二叔又是为什么?

时苏一遍一遍的看着二十年前帐目上的那些字,骤然放下,仰头看向化妆间的天花板,很久之后,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打开景继寒的微信页面,看着他的头像,看着他的名字,看着在六福楼失火出事之前,他在微信上与自己说的最后的那句话。

当时两个人明明都在帝都,是为什么忽然聊微信来着?

因为去六福楼见时棱康之前,晨姐在酒店楼下叫她下去看看晚上要录音的台本,当时时棱康打电话跟她确定下午见面的时间,之后她放下手机,坐在酒店楼下的休息厅里,给正在房间里的景继寒发微信。

时苏:[其实到现在我也不太想去见他,就像不愿意再触碰过去那些回忆一样。离时家越近,我发现自己越像躲进壳里的乌龟一样,缩手缩脚,抗拒一切。]

景继寒回给她:[你被我安稳的爱着,可以有做任何事的勇气。]

时苏轻抚着景继寒的名字,和他给自己发来的那最后一条微信。

她从医院醒来之后也没有问过景继寒的手机还在不在。

明知道他的手机现在可能还关着机,可能放在医院病房中的某个柜子里,又很可能已经在那场大火中因为跳下的楼层太高而摔毁了。

但她还是低垂着头,固执着看着景继寒三个字,给他发微信。

——[绵绵她爸,你什么时候醒啊?]

——[我很怕,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