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之后,丁寒涵的笑意消失了,换来的是一脸的冷傲与严肃的神色,因为她已经看到,长桌上已经坐无虚席了,四个叔伯与二十一位堂主悉数到场。
“各位叔伯,各位堂主,感谢大家今晚的光临!”丁寒涵的声音冷而清脆,却不失稳委与庄重,“今晚请大家来,除了想请大家一起共渡晚餐外,那就是父亲有几句话让我转达。”
丁寒涵说完,就缓缓的来到了主位前,而古枫也很有绅士风度的给她拉开了椅子。
然而在丁寒涵将要坐下的时候,四堂的堂主老二黑却首先吭了腔,淡淡的提醒道:“大小姐,那个位置是龙头坐的,你的位置在旁边呢!”
老二黑的话说得很清楚,而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白,你这个黄毛丫头还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呢!
所以有人都以为,丁寒涵会被老二黑的话弄得脸红耳赤不知所措,就连古枫也有点担心她会下不了台,正准备替她说话的时候,却听得丁寒涵淡淡一笑道:“四堂主,今晚宴请大家来,不是我的意思,是父亲的意思,而我所代表的,也不是我自己,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想,我是应该是坐在这里的!”
话音落地,丁寒涵美目如电向全场扫去,平淡表情中那双冷漠的目光带着炯炯的迫人芒寒,冷咧却不失威严!
满桌的人,竟然没有一人再吭腔,就连率先找碴的老二黑也唯之语塞。
丁寒涵默默的等待一阵,见没人再发表意见,这才缓缓的坐了下去。
虎父无犬女,丁力生的女儿,果然是好样的,古枫心里暗赞一句。
“诸位,父亲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在座的谁都不想,虽然他暂时倒下了,但我相信他很快就能站起来的!”丁寒涵又缓缓的开了口,眼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古枫,那是一种充满期望与寄托的眼神!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众堂主纷纷点头,唯一不敢苟同的却是古枫,腿部的一枪,就打在股骨上,子弹虽然已经取出,可是骨头已经受伤,胸部一枪,虽未伤及心脏,却打穿了整个肺部,特别是脑部这一枪,几乎是致命的,半年能好起来的话属于奇迹,三五年能好起来的话也算快,一辈子就那样瘫着,也不算出奇,可是为什么丁寒涵却这样说呢?这就是缓兵之计吗?
“相信在座的各位已经知道,父亲虽然受了伤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今天已经醒来了,他已经吩咐下来,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将由我和师爷暂时全权代管义合帮,四位叔伯则全力协助处理帮务!”丁寒涵近乎冰冷的声音在整个客厅里响了起来。
此言一出,古枫心里不免又是大赞,丁寒涵是好样的,果然一点就通呢,她把“直接继承”换成了“暂时代理”,这给众堂主的心里有了个适应的过程,也给她自己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让古枫很意外的是,她甚至还拉上了一个垫背的!
要知道,如果单是丁大小姐一人全权代理,那一班各自为政,臭屁无比,谁也不服谁的堂主未必就肯乖乖的府首称臣的,可要是再加上一个资格比他们还老,在帮中举足轻重,说话也是震地有声的重量级人物——师爷,那形势就完完全全的不同了。
其实,就算没有丁大小姐的这一茬,仅仅只由师爷暂时代管帮中大小事务,那也不会让谁有怨言的,因为论资格,论经验,论能力,帮中上下再无一人能与师爷相比了!
现在,师爷加上丁大小姐两人合力代管,那就更让人放心了,因为有着龙头嫡传千金的监管,他们就不必太担心师爷会谋朝篡独揽大权。而有位高权重经验丰富的师父监管着呢,大家也不怕大小姐年纪太轻而犯轻率糊涂的毛病。
如此互相牵制,相互监督的制约关系存在于义合帮的最高领导层,这是谁都不会有意见的,因为在众人看来,这只是因为丁力生要养伤而不得已的权宜之计,而除了这个办法,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后来,当古枫明白师爷在义合帮中的地位与份量的时候,对丁寒涵今日之举,已不仅仅是赞叹而是服气了,因为丁寒涵现在这样做,已经避重就轻的把重心给转移了,让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及注意力转移到了师爷身上,而她这个看起来只起着监管作用甚至说是可有可无的正主就可以暗地里开始布置垄权的计划了。
然而,尽管这件事是无可厚非的,可当丁寒涵说出来的时候,下面还是炸开了锅。
“大小姐,这真的是龙头的意思吗?”第二十一众牲堂的堂主神经哥问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是的,然而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他这掏自肺腑的疑问在众堂主看来,却是和他的名字一样,属于神经级别的,就算你真的怀疑,也不能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啊!
神经哥,果然名副其实的神经啊!
丁寒涵听了这话,冷冷的一笑,连解释都不屑,直白的呵责道:“神经,麻烦你说话之前先在脑子里过滤一下行不行?!”
“就是啊,这个时候神经你就别发神经了!把嘴给闭上吧!”第十六忠信堂的堂主野鸡哥满是戏谑的调侃神经哥道。
“我说话有你什么事!别给我找不自在哈!”神经立即就冷了脸,怒视野鸡。
“我真的不想说你,甚至是不屑说,可这是帮会,你却问这种没有脑子没有营养还没有文化的问题,我想不说你都不行啊!”野鸡哥毫不退让的反唇相击,不过这位的口才明显了得,说的话不带一个脏字,偏偏却将神经哥侮辱得半生不死!
“王八蛋,你再说一次?”神经哥怒了,拍案而起。
“再说一次又怎样?你咬我咩?”野鸡哥丝毫不怵,刷地站起。
两人怒目而视,僵恃不下,仿似随时都要大打出手似的。
这两位堂主向来八字不合水火不融狗咬狗骨,这已是义合帮公开的秘密,所以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吵吵,却让人有点不耐烦,没等丁寒涵出声制止,那四个叔伯为首的哼叔就冷冷的哼了一声:“神经,野鸡,你们两个把我们当成透明的吗?”
哈叔也有点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吵个不停,有意思么?”
没等另两位叔伯再出声,神经哥与野鸡哥已民经悻悻的闭上了嘴坐了下来,不过两个人的脸都臭得像大便一样。
场中静了下来,原本还勉强算得上和谐的大厅里弥漫着一股还未散尽的火药味。
这个时候,义合帮的第一堂天蚕堂也是众堂中势力最大马仔最多的堂主龙泰发言了,轻咳了一声道:“大小姐,今晚这个会这么重要,怎么不见师爷呢?”
丁寒涵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个天蚕堂的堂主龙泰是帮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就算是父亲在位时也忌让三分的,如果这个家伙首先站出来反对她的话,那她就可能失去在场三分之一的支持票数,据她所知,龙泰和另外几个堂主是来往慎密私交甚好的,而且四位叔伯中的老四将叔也极为看好他,如果他不是姓龙,而是姓丁,将是第二任龙头的最热门人选。
“龙堂主,师爷在医院!”丁寒涵知道这位是不能得罪的,特别是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所以很是谨慎的回答。
丁寒涵原以为他还要质疑为何在宣布这么重要的决定的时候师爷也不到场,心里已经在迅速盘算着如何应答,可谁知龙泰听了她的回答后竟然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不过他不说话并不表示别人也不说话,丁寒涵的话音才一落地,那边厢金蜈堂的堂主雷日就张口了,语气有些不满的道:“师爷也真是,这么重要的会,他竟然不到场。该来的不来,不该来反倒来了!”
雷日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其实却是锐利无比的,因为矛头直接就指向了师爷,丁寒涵,还有古枫。
前半句,自然是质疑师爷的缺席,后半句,自然是指向不该到场的古枫,而这整句话,却在影射丁寒涵在唱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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