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便是窦建德、王世充、萧铣。他们得到了宝藏,迅速聚拢人马,起势非常快,直到父皇与朕击败他们的时候,地宫中仍有余粮没有吃完。”
李牧在心里惊叹一声,没想到真有七座地宫,而且还有人得到过其中三座……可是,似乎这地宫宝藏也不过尔尔啊,得到了宝藏,最后不也是让李唐得了江山么?
李世民似乎猜到了李牧心中所想,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得到了宝藏也败了,这宝藏也不算什么?”
“嗯、”李牧点点头。
李世民解释道:“宝藏是隋文帝为后代准备的,分钱、粮、两个部分。钱是金银铜,粮则是粮砖。为了便于贮存,金银铜都是熔炼成大锭,寻常人三五人也搬不动一个,可防盗。而粮则是粮砖,存法得当,最多可存十五年。储存粮食,也不止是为了以备后世,而是当时盛世,粮多到吃不完,谷贱伤农,朝廷不得不收百姓之粮贮存起来。”
“七座地宫,分别在天下七处。大部分地宫,都是粮多钱少,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已经发现的六座地宫,都是粮多钱少。这几年民生不济,又逢天灾水患,粮砖都已经赈济灾民了。而至今没有寻到的第七座地宫,则是传说中隋文帝驾崩之前,安置国库盈余的地方,金银无以计数。”
“无以计数是……?”
李世民看了李牧一眼,道:“若以开皇年间的岁入计算,合计铜钱,至少五千万贯!”
李牧倒吸了口冷气,五千万贯!大唐目前一年的岁入也不过两千五百万贯,这就是两年的岁入了。而且需要注意的是,这只是一座地宫,而且是余钱。
什么意思?
就拿现在的李世民来说,国库一年收入两千五百万贯,年末算账的时候,花掉了两千五百二十万贯,不但没有剩余,反而还得自己从内帑搭进去二十万贯。可是人家杨坚,一座地宫就五千万贯,可想而知他在位的时候,天下是怎样的盛世光景。
怪不得李世民要说谢谢,有了这五千万贯,他能把大唐骑兵武装到牙齿。
李牧也有些心猿意马了,如果他先找到这个宝藏,然后趴在那些金山银山上面,把钱都兑换到系统里面……嘿嘿嘿,还奋斗个屁啊,摇身一变,成RMB玩家了,哈哈哈……
“你笑什么呢?”李世民看着李牧的表情,皱眉问道。
“臣是替陛下开心。”李牧赶紧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臣恭喜陛下得到重宝,我大唐必将在陛下的带领之下,蒸蒸日上!”
“现在说这话还过早!”李世民摆摆手,犯愁道:“这张舆图,只标记了范围。地宫入口可大可小,不是那么好找的。朕登基以来,也派出了不少人马打探,但是一直都没有寻到踪迹,没想到竟然是被皇兄……”李世民顿了一下,改口道:“竟然是被隐太子得去了,还交给了他的宠妾。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天定么?”
李牧赶紧拍马屁,肃容道:“陛下错了,哪有什么天定,此正应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陛下身为天子,天下归心,这前隋宝藏,必然是陛下的,兜兜转转,也要回到陛下手里,谁敢窃之?”
李世民大笑,道:“你这个小子,说你油嘴滑舌是一点也不冤枉,刚才是谁说朕昏君了?”
“臣没有听到,臣对陛下之心,可昭日月,反正臣是不会说的,想必是一个混蛋说的,陛下不必理会他。”
“你这张嘴呀。”李世民懒得跟他扯皮,道:“其实这件事,朕生气的地方,并不在于娜扎,而是在于你们都把朕想成了心胸狭隘之人。当年朕虽然与兄弟性命相争,但就算今日提起,朕也问心无愧,因为形势已经到了那种程度,朕不杀他们,他们必然杀朕。而且朕自认为会是一个好皇帝,既如此,朕只有杀了他们。若朕当年败了,承乾,青雀,也都会死,成王败寇,古来如是。”
“但是这也不代表,朕就是一个无情无义冷血之徒。这些年来,每到他们的忌日,朕也会追思他们。尤其是隐太子,朕的皇兄。朕如何能不思念他呢?”
说着话,李世民虎目含泪,道:“朕比他小了十岁,写字,骑马,拉弓射箭,全都是跟他学的。十五岁之前,朕时刻跟在他身边,朕那时是多么崇拜他。朕那时的志向,仅仅只是辅佐他,从未有想做皇帝的念头,但是世事弄人,不如人愿。随着朕立功越来越大,渐渐他对朕有了戒心,也有了防备。而朕的身边,也聚拢起了支持朕的文武,他们推着朕,走向了和他对立的境地。”
“朕心中不愿,又能如何?难道朕跟他说,我不跟你抢,他便会信么?他是太子时,尚容不下朕,若他登基,朕难逃一死!”
李世民看着李牧,道:“朕能理解父皇,但是朕心中的苦,谁又能理解?”
李牧赶忙道:“陛下的话,臣一定代为转达。但是臣以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都过去了。恨、是无法解决问题的。陛下此番随了太上皇的心意,太上皇想必就能理解陛下了,至少,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希望如此吧。”李世民叹了一声,抬手擦拭了一下眼泪,又像是想起什么,怒视李牧,道:“小子,昨天你办的叫什么事!”
李牧心中苦笑,老板啊,您怎么还带大喘气的啊,刚刚的良好氛围哪儿去了,突然又生气了。
心中的腹诽自然是不敢说出来,李牧陪着小心问道:“陛下,不知您说得是哪一件事?”
“牡丹夫人!”李世民冷哼道:“就算你想展现文才,你为你的妻妾作诗也就罢了,扯上牡丹夫人做什么、你不知道皇后也在么?”
“这个……”李世民苦笑道:“陛下,臣当时是忽然想到陛下对牡丹夫人的一片痴心,心有所感,也没多想就窜出来了。您也知道,作诗对臣来说,就像是顺口搭音,也不用多想,臣实在是对不住陛下。”
“哼!要不是朕了解你本心不坏,真要给你气死了。”李世民责备地看着李牧,道:“你这小子,聪明是聪明,但是有些时候做事,确实考虑不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对皇后说你对牡丹夫人有爱慕之心?还说什么两情相悦,这等话,谁能信?朕、皇后、牡丹夫人,与你的母亲年岁相仿,就算你想帮朕,你也说点顺的过去的话。你这么说,明摆着是撒谎!随后还被牡丹夫人当面拆穿,让朕好不尴尬。”
李牧心道,我没撒谎啊,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嘴唇还破皮了呢。但他万不敢把真话说出来,低头道:“陛下,臣同您一样尴尬,谁想得到皇后会把牡丹夫人招来当面对质啊。”
说着,李牧小心地看了眼李世民的脸色,道:“陛下,昨日您是装醉?”
“废话!朕不装醉怎么办?”李世民恼怒道:“再让皇后跟牡丹夫人聊一会,朕那点不堪回首的往事,全都让皇后套去了。”
李牧赶紧认错,道:“臣之罪也,臣以后肯定三思而后行,绝对不让陛下再尴尬,宁可臣自己尴尬,也要保住陛下的龙颜。”
“龙颜?”
“啊,就是陛下的面子,龙、龙颜。”
“哼!”李世民瞪了李牧一眼,道:“少学这些阿谀奉承的事情,小小年纪,油滑似鬼,这很不好。”
“是,臣改,一定改。”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昨夜听牡丹夫人说的那些话,朕心里很难过。真没有想到,牡丹夫人竟然是这样的心思,难道朕这么多年,竟然单相思么?”
不然你以为呢?
李牧心中暗戳戳地想,老板呀,不是你这个中年帅大叔没有魅力,而是人家喜欢的是我这样的小鲜肉,不爱你这款,那有什么办法?
忽然,李牧发现李世民竟然在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心虚,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牧,此时只有你我二人,你与牡丹夫人接触算多了,你觉得,她对朕便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么?”
这就有点尴尬了。你以为是你的女人的女人喜欢的其实是我,你问我她喜不喜欢你,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李牧假装思考,好半天才不确定地答道:“陛下英明神武,气度不凡,应该……这世上的女子,没有可能拒绝陛下吧。矜持,臣以为是矜持。”
“对嘛,朕也这样觉得!”
……
竟然无耻地承认了!
怪不得人家是皇帝啊,脸皮也是帝王级的。
李牧强忍住吐槽的心情,又补了一句,道:“臣忽然想到,家族声望,恐怕是最大的阻碍。陛下试想,牡丹夫人的亲事,连接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两大门阀。臣听宿国公说,在她的丈夫去世之后,清河崔氏曾逼她改嫁崔氏其他子弟,但牡丹夫人性格倔强,宁死不从,不改嫁的誓言也是那时候说出来的。因此即便是她对陛下有意,有太原王氏和清河崔氏两大门阀的掣肘,怕是也不敢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