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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 第894章 打破壁垒

旌旗猎猎作响,李世民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说了许多的话,每一句话都透露出同样一个信息,将士们,朕会重用你们,你们的未来无限光明。饶是有李牧在场,这些年轻的校尉们,也难耐心中的激动。有道是,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在这样一个年代,能得到皇帝的认可,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肯定了。

李世民说得累了,意犹未尽地看了李牧一眼,道:“李牧,还有什么事,你们继续。”

李牧想了一下,道:“接下来就是发放制服,佩戴肩章了,陛下如有兴趣,可以亲自为校尉们佩戴,这将是他们无上的光荣。”

李世民呆住了,亲自……

他看了眼台下的人,脸色有点儿难看了,这要是一个个佩戴过去,一个上午也搞不完。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欢呼响起:“陛下万岁!”

皇帝亲自佩戴肩章,这样的殊荣,便是赫赫战功的军将都不曾有过,校尉们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紧接着爆出排山倒海的欢呼。

眼见这样的场景,李世民又笑了起来,兴致盎然地道:“好,就让朕和洛阳侯为大家佩戴。”

李世民心道,让你给朕挖坑,你也一起来吧!

如此荣耀,就是一旁观礼的大将军们,也都火热起来,只恨自己不能晚生数十年,也站在队列之中。

随即,李牧让人拿来一本花名册,开始念出校尉的姓名,被叫到名字的校尉立即整冠,带着粗重的呼吸,一步步走上高台,在李世民和李牧的身前站定,李牧负责发放制服,而李世民则捡轻巧的,递过去肩章而已。

校尉在接过这两样东西之后,抬手行礼,高声吼道:“陛下万岁!大唐万年!”

声音震耳欲聋,李世民也算是重新领略了一把年轻人的活力了。李世民不禁想,这些人的嗓子像是租来的,真是没命似的喊啊。也不知道能挺过几天,可别喊哑了。

一个个校尉走马灯似的出列又归队,速度倒是不慢。李牧也为李世民讲解,接受了肩章的校尉,往后即可称之为‘士兵’,在兵前头加一个‘士’字,这在初唐可算是首创了,在以往的意识形态之中,士和兵,可是两个阶级的人。士的阶级很高,而兵卒地位低下,甚至连农夫都不如。

不要小看这一个小小的改变,这代表着从前地位低下的武夫,也有机会提高自己的地位,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人,但开了这个口子,未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当阶级的壁垒被打破,中和,同化就是早晚的事儿了。

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授章仪式算结束,李世民疲倦地摆摆手:“都散了吧。”

校尉们大呼一声:“遵命。”却仍旧站着不动。

李世民朝他们笑了笑,道:“天色不早,朕要回宫了,你们好生训练,不要偷懒耽搁,朕得空了,再来探视。”说罢走下高台,李牧立即跟过去,一直将他送到门口,李世民转过身来,对李牧笑道:“做得好!”

李牧正色道:“方才臣考虑不周了,没想到竟然用了这么久,累着陛下了吧……”

李世民摆摆手,道:“就耽搁了一会儿,朕还没到抬不动胳膊的年纪——朕知道,你这是要培育校尉们对朕的忠诚,你的良苦用心,朕懂得?”

李牧心说,自己还真的没那么想,就是到了发制服的时候了,顺嘴说出来而已,不过李世民要这么想,他能说啥?笑着点点头,道:“陛下能理解臣,臣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李世民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对李牧道:“李牧,你好好训练他们,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朕开口,能做到的,朕无有不允。有朝一日,朕要他们去建立功勋,大唐的未来,就在这些人的手里了。”

李牧肃然道:“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陛下所托!”

“好!”李世民说了一个好字,放下了帘子,抬了抬手,高公公驾车离去了。

李牧目送车驾远去,才转过身来,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李世民是忠诚还是不忠诚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拭目以待即可。

……

忙活了一天,总算是把讲武堂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李牧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三挪地爬到了马车上。马车吱呀吱呀,过了河,到了对岸,拉着李牧回到了自己家的小院儿。

三个孩子都已经睡了,李知恩穿着狐狸皮的‘貂儿’守在门口等着他,飞扬的雪花散落下来,显得更加毛茸茸可爱。

天上一弯月牙,掩盖不住繁星的光辉。

这时代的星,无比璀璨,因为空气还没被污染,没有雾霾天儿。

挂在天上,似乎伸手可及。

李牧挨着李知恩坐了,挥了挥手,示意车夫悄声离开。

他轻轻靠近李知恩,想要轻轻把她揽入怀中。但没想到动作幅度有点儿大,李知恩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李牧,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李牧忍俊不禁,道:“你是醒了呢,还是装睡呢?”

李知恩靠进李牧的怀里,小猫儿似的拱了拱,道:“夫君,人家等你都等睡着了。”

“以后不许这样了。”李牧轻轻揽着她的肩膀,道:“山谷里虽然温度要比外头稍微高点,但是也是冻冰的时节,万一你感染了风寒生病了,可就不好办了。”

“嗯、”李知恩乖乖地答应一声,随着李牧的目光,看着天边的星星,忽然没来由地说道:“夫君,我不想你帮我报仇。”

“嗯?”李牧愣愣地看着李知恩,故作皱眉道:“我何时说过要替你报仇了?再说了,为什么不报仇?”

“夫君的心思,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李知恩看向李牧,道:“夫君肯定是觉得,我从新罗逃出来,心里肯定是充满了恨意。我当初也是这么想,但是回到长安后,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我好像也没啥恨意,相反,其实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