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吓了一跳。
谁也不知道,他这个毛还没长全的孩子哪来的勇气。
郎经理先是被震撼到了,完全没想到,这孩子敢朝他动手。紧接着就开始歇斯底里的爆发了。
“你叫什么?岳敖?我看你干脆叫岳大胆算了!你敢朝我扔东西?我问你,这店内账单你是哪来的?无凭无据,你这是拿我开玩笑!我告诉你,在闽城,我能让你看见什么样的账单,就是什么样的账单。呵呵,吓唬我?我郎名节可不是吓大的。”
岳敖淡定一笑道:“朗名节……呵呵,我让你声名狼藉。你能背叛我们岳家,你怎么就觉得,你手下的人背叛不了你呢?现在我通知你一个消息。你已经被我免去了闽城丘山阁经理的职务,所以,你不用请辞了。”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不懂吗?岳家少爷我,岳敖,主动开了你,不是你开我,懂了吗?”岳敖冷静地站起身,夹起一块排骨,朝前走两步,突然手上一颤,排骨掉在了地上。
“啧啧,好端端的肉,在盘子里既体面又有味道。可有些人,人不做,偏做狗,就爱趴在地上吃。”
郎经理满脸通红,暴跳如雷,大叫道:“我活了四十来年,难不成还能让你一个毛孩子羞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本来也要走,你们岳家等着吧,有你们好果子吃。”
“我还真不信,哪个地方敢留你这个爷!”岳敖朝身边道:“猴子,去,将韩店长请进来吧。”
猴子乐颠颠出了门,朝车里一招呼,一个文质彬彬的人跟着走了进来。
郎名节一见这人,顿时有些慌。
“小韩……你……你怎么……来了。”
岳敖道:“小韩?小韩是你叫的?这位,以后就是闽城丘山阁的店长了,业务、财务一把抓。过了年,就可以到任了。”
韩店长朝众人点点头,转而对郎名节道:“郎经理,实在抱歉,我不能和你去别的公司了。”
“你……你背叛我!”郎名节气得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背叛了岳家。”
岳敖示意韩店长坐下,冷声道:“你以为你做那点假账,神不知鬼不觉?我告诉你,我翻过我祖父的人事纪要,里面清楚给了你定位,恃宠而贪。这些年,你小贪小闹也就罢了,毕竟你们在外辛苦,可如今,你吃完岳家饭就要砸桌子,那对不起,你完了。我已经把你的罪证移交了公安机会,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机会,在外面过春节。猴子,轰出去。”
眨眼之间,一个人就身败名裂了。
这少年的手段,被剩下的三个经理看在眼里,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好像当年的岳江红回来了。
“小少爷,好手段,开眼了!”浒经理一笑道:“老郎他如此之贪,走到今天,纯属咎由自取,可我还是要走。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得养家糊口。”
“没问题!”岳敖正色道:“不过,七年前,我祖父在江城有栋房子还在你手中吧。”
“小少爷,那房子可是老先生送我的。”
“是,送的,但那是功臣房。当年浒经理一个人在江城让丘山阁站稳了脚跟,所以,我祖父一高兴,给了你一套在当时最贵的别墅。没记错,那时候就价值两千万吧。可你忘了,送你房子的合同里有一句,那就是:只要浒经理还在岳家一天,房子就归你使用。”
浒经理有些惊愕,他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还能找到当年的合同。
“小少爷好记性,确实有这样一条。但我目前在江城没有房子,只能还住着……”
“住着可以,那你的经理就得干着。等你有了重新有钱买房子了,你在告诉我辞职,我立刻就批!还有问题么?没有问题就坐下喝一杯,要是还有问题,就从那如今价值五千万的房子里搬出去。”
浒经理垂下头垂下头,低声道:“我都要辞职了,你还用我?有道是,一日不忠,终身不信。”
“呵呵,我这人只看利益。”岳敖道:“去年四个店面,只有你的江城是盈利的,就冲这个,我为什么不用?对了,你的工资上调百分之二十。干,就坐下,少废话。”
浒经理沉默着点了点头,第一次被一个孩子教训的跟三孙子是的,乖乖地坐下了。但他心里服气,这孩子要气场有气场,要心胸有心胸。
一旁的柴经理见风口不对,开始打退堂鼓了,刚开口道:“小少爷,我的意思和老郎不一样,我是觉得要是涨工资的话……”
“等一下!”岳敖摆摆手道:“柴经理你已经被我辞退了,辞退信已经邮寄到你家里去了。本来是想着让你吃完这顿饭告诉你的,结果你自己已经吃了,那就该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我……你辞我?”
“嗯,对啊,难道我还要挽留你?”岳敖拿起一份资料道:“瞧瞧,上任七年,年年亏损,锦城多牛·逼的地方,那么大的市场,你竟然年年亏损。岳家就是养一头猪,七年也能生几十个崽子了。你呢?我告诉你,离开岳家,你吃饭都困难。滚蛋。”
眼看着被轰出去了两个,一直没开口的鲍经理缓缓走了出来,刚要开口,岳敖就抢先道:“鲍经理,按理说,你才是跟着我祖父创业的那拨人,当年三十多个店面,有十五六个都是你带起来了。所以,你才是岳家的大功臣。”
说着,上前双手搀扶鲍经理道:“我诚恳您留下来,给我一年的时间,岳家不会死。”
鲍经理叹口气道:“今天能见小少爷的雷霆手段,我心中甚感欣慰,说真的,岳家是你们的产业,也是我的心血。可如今我在阳城屡屡败北,业绩一落千丈,我实在是没脸在这位置上待下去了。”
“老爷子,这可怪不得您。谁都知道,阳城可是玉器第一大市场,您在哪主持大局,面对的可是十几家本地店面的打压。你能没大亏,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
“少爷……我惭愧啊。”
“鲍老,没什么可惭愧的,就算败也是岳家在败,我都没嫌丢人,你怕什么?我朝你承诺,明年,明年我们一定在阳城打个翻身仗。对了,您今年六十有八了吧,您家老太太已经九十岁了,我呢,托人在那边的疗养风景区给你弄了一小套房子,带老太太多过去住住,听说那边的温泉不错。就是房子小了点,你也知道,岳家现在不富裕,哈哈!”
岳敖举重若轻,将老爷子扶坐在了椅子上,那老头却已经老泪纵横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薛氏都感到惊诧不已,谁能想到,前几日还是毛孩子的岳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岳家掌管“生杀伐戮”大权的掌门人了!
关键这孩子,处理起问题,取舍得当,而且,分寸恰到好处,手段老辣,大棒和甜枣用的和耄耋者一般顺溜。
岳敖举起杯,正色道:“在场的所有人,喝了这一杯,就还是我丘山阁的人。只要我岳敖没倒下,你们就有饭吃。过了大年,明年的元宵,阳城玉器品鉴大会我会亲自过去,不拔头筹,誓不归还。我朝各位保证,岳家完不了。”
如果一开始,这孩子就说这番话,众人一定会鄙夷不已。
黄嘴小儿,无知吠吠。
可现在,在场上至掌柜经理,下至店员佣人,没有一个人觉得,这话从他嘴里出来怪异。
而且,都觉得这希望一定能实现。
“敖儿,这柴郎浒鲍可都是硬茬子,哪个都是人精儿,你是什么时候想好怎么对付他们的?”薛氏事后不解地问道。
“母亲,从我爸爸去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岳家唯一的男丁,你放心,有我在,岳家的基业毁不了。”
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岳敖安抚了几个分店,中坚力量还在,剩下来的,就是开疆扩土了。他已经下了决心,要成为下一个玉王。
但就在腊月二十九,今年最后一天的一天,外祸去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