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诧万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辰申的“凌波鬼影步”一出,竟可化血肉之躯为半魅魂之体,让隐秘气息与身形的效果大大提升——
魅无形、鬼无影!
项北幽的神魂强度本就远逊于辰申。
如今对方所施展的,又是已晋级“大成”之境的凌波鬼影步,项北幽又岂能跟上辰申的速度?
“啊呀呀呀呀,本尊还偏不信了!”
项北幽怒火中烧,再度扑向夏箐婵:“火龙游浆!”
“嗡嗤嗤、嗤嗤嗤……”
霎时间,七条五爪金焰龙缠绕其身。
此景一现,那几个冥日宗的强者顿时心头一定,畅快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项长老被逼急了,竟是将可攻可守的护体类玄技《火龙游浆》都施展而出。”
“不错。作为我冥日宗的顶尖绝技之一,这地阶中品孤本的《火龙游浆》一出,便是连三宗七门一绝地的同境界修者都可堪一战。”
“嗯。项长老的火龙游浆,能凝出七条五爪金焰龙,只比掌教至尊八龙之力稍逊一筹而已。”
“这回,辰申那厮便再无半点偷缺捡漏的机会了!”
冥日宗修者彼此传音,越说越是兴奋,仿佛胜券在握:“那小子这回不动手倒还罢了。”
“倘若他再敢向先前那般、伸手掌掴项长老,必将被‘火龙游浆’的力道所惩!”
“嘿嘿嘿,真想看看那小兔崽子动手扇人后、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五爪金焰龙死死咬断时,会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不错不错,这便是我冥日宗《火龙游浆》的亮点所在了:就算伤了那辰申,也是那厮主动出击、咎由自取,项长老不必因此承担任何罪责。”
……
正当他们都等着看辰申的笑话时——
“啪!”
一声脆响传来,不自觉间,每一名冥日宗高手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因为,刚刚冲临夏箐婵近前的项北幽,在此被辰申一巴掌扇飞!
等她引以为傲的那七条五爪金焰龙自发护主的时候,辰申早已结束攻势、撤回了手臂,让那些七张獠牙火口扑了个空。
“什、什么?怎么会……怎么可能!”
项北幽羞怒交加,万分惊震!
“你以为,区区地阶中品的护体类玄技,就能让你免于掌掴之灾了么?你太天真。”
她耳边,再度传来辰申那冰冷而森然的话语声:“屡教不改,必须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了!”
话音刚落,项北幽只觉到眼前一花——
“啪!”
左脸再度中招。
刚刚被扇退数十丈、眼前雷影再现——
“啪!”
她的右脸微微一痛,遁飞的方向也为之一变。
“还没完啊!”
“啪、啪、啪、啪、啪……”
短短半息间,辰申形如鬼、体似魅。
这少年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找准最适合的角度,狠狠打脸!
此时,众人的目光随着辰申与项北幽的身影左飘右晃,脑袋也跟着上下左右不停的晃动。
然而在场者,就只有金花圣女和寒天尊者,能凭借高人一筹的目力和神魂感知,探清辰申的一举一动。
就连纯阳尊者,也只是能偶尔捕捉到对方的真身实影罢了。
多数时候,他这四星玄尊看入眼中的,也只是前一刹、辰申掌掴项北幽后残留空中的虚影而已……
“快、实在是太快了!”
此时,夏箐婵樱唇微张,怔怔出神。
她心里很是感激辰申的护佑之举,眼中,更显出一道道钦佩、甚至可以说是崇拜的光芒。
“啪!啪!啪!啪!啪……”
空中,一串串的耳光脆响接连不断,甚至比密如珠线的雨点敲击瓦片的节奏更快更疾!
虽说辰申的“普攻”无法破开项北幽的护体玄气,可即便是隔山打牛,那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力道,也让这女子吃苦不跌。
然而,与心灵上的屈辱相比,项北幽脸上的这点疼感,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想她年仅三十八个轮级,便已修炼到了三星玄尊巅峰之境,放眼整个修界,都称得上骁楚之姿。
在冥日宗,她的一句话,有时候甚至比掌教至尊还要管用!
而今,却被有个后辈当众掌掴,一次一次又一次,她却连躲都躲不掉。
这是何等的屈辱?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头盛怒之火,一点点灼烧着项北幽的理智。
当辰申掌掴了她整整一百下的时候,这女人幸存的理智彻底被怒火焚烧一尽,厉然发飙:“呃啊啊啊啊啊!小畜生本尊宰了你!”
一声尖啸,音颤云霄!
“不好!”
项北幽这一嗓子,没吓到辰申,却是将与之同行的几名冥日宗阁老惊出一身冷汗:“项长老万万不可,须知杀人偿命!”
那些人几乎同一时间的神魂传言,让项北幽本被愤怒填满了的头脑、顿时清明了许多。
她盛怒之下、夯力磅然的一掌,便在距离辰申的面门不足三寸之处,急刹而止。
“呼呼呼呼……”
凌烈的火罡,将眼前这少年的满头黑发刮吹的狂舞不跌。
但,他的面色依旧沉静如水,他的目光始终巍然从容。
以常理计较,项北幽这一掌若不曾及时收力,电光火石后,辰申便要落下个爆头而亡的凄惨下场!
可在这一瞬间,项北幽心底深处没来由的一慌。
仿佛她及时收住了这一掌后,获救之人并非是眼前这剑眉星目、气度从容的少年郎,而是她自己……
这种荒唐的感觉刚一出现,便被项北幽狠劲甩下手臂,荡出心神:“不,不可能的!”
“本尊这一掌击出,死的,只会是他!”
而后,她深吸一口气,满面不甘的瞥了一眼远处的夏箐婵后,咬牙道:“臭小子,你今天占着地利,有天枢地钮争霸赛的律法庇护,算你好运。”
“本尊会一直等你到大赛结束。”
“倘若届时,你还不曾将夏箐婵送还我冥日宗,下一回……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说罢,她扭头便走。
身后,却传来那少年不咸不淡、不轻亦不重的话语声:“看在项楠任的面子上,本座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能忍你到现在,项楠任的情分也算偿清。”“如果你还敢有下次……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