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和他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沐晚夕说完,转身要拉开车门时听到尉迟微阴冷的笑从背后传来,“不管怎样我还是请你记住一点,适可而止。要是他因为有任何闪失,我要你拿所有来陪葬。我尉迟微说到做到。”
黑道小姐的霸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沐晚夕的后脊骨僵硬住,一股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故作镇定的抿唇道:“悉听尊便。”
既然尉迟微什么都知道了她也没必要在装了,是自己故意设计殷慕玦的又如何;这一切都不过是他逼自己的,就算再痛也是他活该,自作自受。只是结果是殷慕玦根本就不在意,即便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也不会在乎的。
对啊!一个乱、伦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在乎呢。
沐晚夕上车,让阿海开车,车影在尉迟微的眸子逐渐消失,一直到完全没有任何的痕迹。双手随意的搭在胸前,嘴角溢出冷艳的笑意。
沐晚夕现在的决绝不过是笃定殷慕玦不爱他,她也不爱殷慕玦,若有一天他们相爱了,而这个真相被解开时,将会让他们两个人都陷入痛苦的深渊中。
小慕慕,我好像喜欢上这种看着你玩火自、焚的感觉了呢。
*****
沐晚夕回到家的好几天都没见到过殷慕玦,似乎他从来没回来过,或许已经厌倦了自己,或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离开这栋房子了。
只是每天晚上她都睡不着,过往的事一件件的全压在她的心底即便是睡着了也会在恶魔中惊醒,眼角全是冰冷的泪水。她甚至梦到自己的那次车祸,自己被困在车子里,她想出去可是车门推不开;她清楚的体会到绝望在心头涌过;车窗外有一个浑身血迹的孩子,狰狞的脸对自己说:是你害死我的,是你害死我的,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不是的,不是我,是殷慕玦....殷慕玦....
“啊!!”沐晚夕再次从噩梦中惊吓,衣服被冷汗湿透了,服帖的粘在肌肤上,她大口大口喘气,呼吸,眼神空洞无光,左边心口的位置绞痛……
“怎么了?”门忽然被人推开,“啪”的一下子灯光驱走了屋子里的黑暗,殷慕玦大步流星的走到床边,黑眸紧盯着她苍白满是汗水的脸颊,“怎么满头大汗?做噩梦了?”
沐晚夕好几天没见到他,没想到他今晚会回来,此刻不咸不淡的样子又好像以前一样。
以前一样?呵,怎么可能呢?他们之间永远夹着一个死去的孩子!!
殷慕玦拿纸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汗水,声音刻意放缓了几分,“谁吧,没事的...只是做噩梦而已。”
这几天他很忙,也是有意避开沐晚夕,担心她见到自己会情绪激动对自己的身体不好。何况,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冷静。每天沐晚夕还没睡醒,他便出门了,等她睡着他才回来,动作放轻,活动范围仅限厨房和客厅,沐晚夕自然是不知道他回来的。
沐晚夕游神一点点的回来,目光呆滞,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哑,“我渴。”
“我去给你拿水。”殷慕玦拿起床头柜的空杯子转身去厨房。
沐晚夕坐了几秒,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还沉浸在噩梦中,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想到什么,飞快的拉开被子;下床时鞋都没穿,飞快的跑出去,走到厨房门口时,看到冰箱门被打开了,散发着幽幽的腐臭味,而殷慕玦的脸色难看,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的暴跳,暴戾在黑夜愈浓……
殷慕玦看到那血液凝固散发腐臭味的东西,胃都在翻搅。若是平常人早就吐了,可殷慕玦强忍着恶心感,这才没吐,可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了……
沐晚夕赤脚踩在地上,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在心底莫名的有一丝块感,她感觉到殷慕玦的情绪波动,尤其是他脚边的摔破的玻璃杯,玻璃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寒意……
“抱歉——”她干涩的唇轻抿:“我看到别人要扔了它,觉得可怜就想着可以帮忙埋了,只是最近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放在家里!”
声音很淡,甚至是麻木了。
殷慕玦鹰眸看向她幽深,寒意乍现,“沐晚夕,你疯了吗?”居然把这样的东西放在冰箱里。他要人把冰箱丢掉,这辈子他都不要看到这个冰箱了。
“殷慕玦,你怕了吗?”沐晚夕云淡风轻的反问,“你怕什么?不过是一团快成人形别人不要的一团肉而已……和被你丢弃的那团肉没区别的!!”
殷慕玦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紧成拳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沐晚夕会说出来的话!
“明天我会把他埋了。”
“不用了。”殷慕玦冷冽的开口,立刻拿手机拨号码:“立刻上来把冰箱扔了,冰箱里的东西找地方给埋了。”
说话时,他的眼神一直看着沐晚夕的,不给对方说话的时间直接将电话给切了。
大步流星的走到沐晚夕的面前拽着她的手将她往房间里拖,沐晚夕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不哭不闹,也没喊疼。
阿海疑惑了,深更半夜的殷少居然莫名其妙的叫他们去扔冰箱……只是等他上楼看到冰箱里的东西,直接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其他两个手下也跟着吐出来。
实在是太恐怖了!
尤其是深夜里,有冰箱里黯淡的光照着,更加的阴森恐怖,还有气味恶心……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殷少要连同冰箱一起扔掉。这辈子他大概对冰箱都有阴影了。
殷慕玦将沐晚夕摔在柔软的床上,站在一旁,双手放进口袋里,他怕自己不冷静会直接掐死她。阴翳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冷清惨白的脸色,近乎要把一口白牙给咬碎了。
“沐晚夕,你是故意的。”
故意把东西放在冰箱,故意说口渴...故意引自己去开冰箱看那样恶心的东西。
沐晚夕被摔趴在床上,头发遮住了她半个脸,双手支撑在床上缓慢的坐起来,嘴角流动过似有若无的笑容,一语不发。
“明天我安排你去见心理医生。”短时间内经过这么多事,她又做噩梦,殷慕玦真的怀疑她心理出现问题了。。
“你认为我有病?”沐晚夕抬起头,水眸波澜无惊的迎上他,“你认为我是疯子,是神经病....怎么不把我送进神经病院去?”
如果真的能进去就好了,至少不用留在这里,面对这个噩梦。
殷慕玦敛眸,“你没病,不是疯子,更不是神经病。你只是走进死胡同了,医生会让你走出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过去?”沐晚夕轻笑,笑意在深夜显得凄凉,“你真的认为一切都会过去吗?”
不可能!一切会过去?除非琰深活过来,我没进过拘留所,孩子的事也没发生过。
殷慕玦英眉拧的很紧,沉默了好一会,他走近她,手指拨开粘在她脸颊上的长发,幽幽的嗓音道:“我相信会过去的。晚晚,时间会让你忘记很多东西,包括伤痛!”
忘记?我忘记什么也不可能忘记你给我的这些伤痛。沐晚夕水眸看着他,心里全部都是不甘不愿....
“别想离开我,七年没过,你哪里也别想去,只能留在我身边。”
沐晚夕笑容虚无缥缈,若有所思的点头,“我会的,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折磨你!
如果一切都不能过去,那么殷慕玦我会留在你身边,像尉迟微说的那样,一直将彼此折磨到体无完肤。
殷慕玦掀开被子将她按在床上,声音清冷,“睡吧,明天阿海会送你去见心理医生。”
沐晚夕躺在床上,光晕环绕在他的俊冷的轮廓上,五官因为阴影有些模糊。他脱了外套,直接半躺在床上将她抱在怀中,手指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只是脸色阴沉,唇瓣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
沐晚夕知道挣扎无用,做了一个噩梦,这几天身体虚弱,也没力气闹腾了。索性任由他抱着,闭着眼睛。
奇怪的是,在他的怀抱里沐晚夕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而且没有再做噩梦。
陪要开因。翌日醒来,只剩下她一个,床边的温度余留,应该是刚走不久。起床,洗簌换衣服看到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的阿海,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她都当没看见一样。
“沐小姐,用过早餐我送你去见医生。”
“不用了,我现在就跟你去。”沐晚夕丝毫胃口都没有。
“可是……”阿海迟疑了起来,一脸的为难,殷少可是吩咐要看着她把早餐吃下去啊。
沐晚夕什么话都没说,坐在餐桌前,一口气将牛奶喝完,三两口将早餐吃下去,狠狠的甩餐具,碰的清脆的响。
“这样可以了吗?”
阿海脸色一僵,想到昨晚那么恐怖的画面,连忙点头:“可以,可以……沐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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