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想夺了我这世子之位?”
位于王都的镇南王府中,萧奕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紫檀木狼豪笔,似笑非笑地说道。
扬起的墨汁溅在宣纸上,毁了那一纸的好字。程昱可惜的摇了摇头,萧奕的那一手字虽不能与两榜进士相提并论,但却胜在苍劲有力,让人过目难忘。
“世子爷。”程昱开口说道,“您现在远在王都,又简在帝心,这世子之位并非王爷想夺就能夺的。”
“我倒是想将这世子之位拱手相让。”萧奕冷笑道,“就看他舍不舍得让他最爱的儿子代替我留在这里充当质子了。”
皇帝明显对于镇南王极其忌惮,因而萧奕这个世子才会被留在王都充当质子。而一旦他没了这世子的名头,自然也就没有成为质子的资格,届时会如何,可想而知。
“世子爷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程昱赞道,“以退为进,定能让那边措手不及。”
萧奕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他虽性子跳脱,但对于这个父亲却从来都不曾有不敬之心,可是,在父亲的眼里,却从来都没有自己的存在,想想还真是可悲的很。
世子什么的,他并不在乎,但是,属于他的东西,也不是谁想来夺就能夺的!
萧奕从书案后站了起来,心中戾气不减地说道,“许是近来南疆的日子太过舒坦了,看来得给他找些事来做。”
书房里,程昱和周大成全都肃然无语,他们刚刚跟在萧奕身边时,还以为他就如传闻中一样纨绔,不堪大用,但很快,就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这位世子爷非常有主见,也相当大胆,敢拼敢为。才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候,他就硬生生地在漕帮扯开了条口子,插手进了漕运事务。这简直是他们之前想都没想到的。
如果说萧奕先前所为让他们吃惊,并加更服气之外,现在这满身戾气的萧奕却让他们心生恐惧,只觉得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不舒服起来。
想来,远在南疆的镇南王府在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安宁了……
书房内谁都不敢开口,沉默的有些可怕。
“咚咚!”
这时,敲门声打破了这份沉静,就看萧奕皱了下眉,不快地说道:“进来。”
开门进来的是萧奕的小厮竹子,他一进来就被书房的气氛吓得缩了缩肩膀,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世子爷,今日是流霜县主拆纱布的日子……”
对了!
萧奕的表情立刻鲜活了起来,身上的戾气一扫而光,就听他声音清朗地吩咐道:“竹子,备马。”
“是!”
竹子应了一声,匆匆而去,紧接着,萧奕冲着书房里的程昱和周大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而自己则脚步轻快地走出了书房。
程昱和周大成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纷纷心想: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萧奕飞快地奔去马厩牵出了越影,翻身上马,就出了镇南王府。
镇南王的那些破事,想什么时候解决都行,可今日是臭丫头给那谁拆纱布的日子,等那谁拆了纱布,她出府的时间又要少了,到时候再想见一面又得半夜爬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臭丫头好像很不喜欢他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