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辰的呼吸有些虚弱,南宫玥当场拿出了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针,才让他的气息稳定了下来。
这时,就听后方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一连来了好几位太医,在向御林军大致了解了情况后,最擅长外伤的张太医便匆匆向这边奔来。南宫玥见状,拉着南宫琤退开一步。
张太医一见南宫玥,忙行礼道:“摇光郡主。”
“不必多礼。”南宫玥匆匆道,“裴世子应是伤到了后背,我刚用银针替他护住了心脉,一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还请太医赶紧替他瞧一下。”
“多谢郡主。”张太医点点头,立刻替裴元辰检查了起来,先是探了呼吸脉搏,见都还算稳定,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向着身边的小医童吩咐了几声,片刻后便由有几个御林军推了一辆两轮手推车过来,他指挥着把裴元辰小心地放在手推车上,便向南宫玥告辞,一群人步履匆匆地离去……
“大姐姐。”见南宫琤一脸木然望着他们的离开的方向,南宫玥不由劝慰道,“张太医医术超群,裴世子不会有事的。我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南宫琤呆呆地点了点头,一时间谁也没心情去徽仪宫了,南宫玥向傅云雁等人打了声招呼后,带着南宫琤回了清夏斋。
而另一边,待一群人将昏迷不醒的裴元辰送回猎宫中的清风阁,建安伯和建安伯夫人也焦急地闻讯而来。
一时间,这不大的内室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太医坐在榻前,先是给裴元辰摸骨,跟着又诊脉,许久都没有说话,旁边的建安伯和建安伯夫人一直一霎不霎地看着他,注意到他的额头渐渐沁出了一层薄汗,眉头纠结成团。
这满屋子的奴婢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建安伯夫人更是用帕子捂着嘴,唯恐打扰了张太医探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太医终于转过身,面沉如水,道:“建安伯,建安伯夫人,世子恐怕有下肢瘫痪的风险……”
“你说什么?”建安伯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有些发颤。
张太医无奈地叹息道:“世子被疯马踢中,又正好撞到巨石,导致脊柱受损,伤及督脉,这督脉主气,总督一身之阳经,行于脊里,上行入脑,如今世子气不通,则外邪入侵,恐怕下肢有瘫痪之险。”
听到这里,建安伯夫人已经快站不住了,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两下,差点就要晕倒。这一刻,建安伯夫人心里真是把南宫琤给恨死了!暗道这真是孽缘,上一次婚事不成,闹得是满城风云,现在倒好,因为那个南宫琤,自己优秀的长子竟然可能会瘫?
“夫人!”两边的丫鬟紧张地低呼道,忙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建安伯夫人。更有机灵的婆子忙搬来椅子,丫鬟们忙扶着建安伯夫人坐下。
连建安伯都是掩不住悲痛之色,他这个长子一向是他的骄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怎料这横祸突然降临……
建安伯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问道:“难……难道就不能治?”
张太医摇了摇头,“伯爷,老夫恐怕无能为力。这脊柱乃是人体之支柱,一旦受损,便极难自愈,世子恢复的希望恐怕是连一成,不,半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