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些人对一个怀孕的女孩下这么狠的手,简直就不是人啊。”孟威又是气愤又是懊悔,叹着气说:“都怪我,如果我早一点回来,认回潇潇,也许就不会让她受这个罪了。”
“爸,您放心,这次伤害潇潇的凶手,我一定不会放过。”孟非凡敛紧了深不可测的黑眸,声色冷沉:“这些人还真是贼胆包天,害人害到我妹妹头上来了。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血债血还!”
“嗯,就算潇潇不是咱们家的孩子,这么丧尽天良的坏蛋也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啊。”孟威深有感慨地说道:“不抓到他们,他们就还有可能再去害别人。”
孟非凡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即掏出了电话,打给公安局一位熟识的领导,说了今晚孟潇潇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歹徒,受到严重伤害的事情。
他没有说出孟潇潇的名字,只是说受伤的孕妇是他很看重的一个人,和他们家关系匪浅,请他们务必尽快破案。
那位领导见是孟非凡亲自打电话过来,伤者还是他很看重,与他们家关系匪浅的人物,额上当即冒出了一层冷汗。自然不敢怠慢,连连答应着说,公安局一定会倾尽全力派出专人专班侦破这个案子,尽早给他们一个交代。
孟潇潇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优雅动人的女子,整洁的衣饰,姣好的面容,就好像一个天然带着温暖气息的美丽天使。
她动了动,虚弱地喊了声:“小乔姐……”
“潇潇,你醒了。”米小乔惊喜地抬起眼眸,关切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哪里不舒服?”
“没有。”孟潇潇苦涩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小乔姐,谢谢你……”
对她而言,身体的不适好像已经麻木,而心灵上的伤痛,却是永远也不能消除的了。
米小乔微微叹息了一声,扶着她坐了起来:“先吃点东西,给你炖了鸡汤和燕窝粥。”
“小乔姐,我的孩子没了……”孟潇潇突然依赖地抱紧了她的臂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落下来:“我好难受,刚才还在我的肚子里,可是现在,就没了……”
“潇潇,别难过,别难过。”米小乔坐在床头抱紧了她,又急又痛地说:“流产就跟生孩子是一样的,不能哭啊,哭了会对眼睛不好的。”
“可我就是想哭,我就是忍不住……”孟潇潇崩溃地依偎在她的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别哭了,别哭,以后都会好的……”米小乔不断地安抚劝慰着孟潇潇,可是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语是多么苍白无力,眼睛也倏地红了。
此情此景,又使她想起了多年以前,也是在这家安雅医院,她被人强迫着失去第一个孩子时的场面。
所以,此刻孟潇潇心底所蓄积的痛苦和无助,没有人比米小乔更能深刻地体会和了解了。后来,她也不再说那些意义不大的安慰话了,索性敞开了心扉,陪着孟潇潇一起掉起眼泪来。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子,米小乔从保温饭盒里舀了一碗鸡汤出来,递给孟潇潇:“喝点鸡汤,你现在要好好调养身体,不然,日后会落下病的。”
“谢谢小乔姐。”孟潇潇接过那碗汤,老老实实地喝完了。
米小乔又看着她将燕窝粥也吃了,感到她的精神气色都好了一些,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问道:“潇潇,孩子的父亲是谁?要不要通知他?”
孟潇潇刚刚平和一点的脸容刹那间又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霾,她激烈地说:“不要!小乔姐,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他知道!”
是的,本来就不打算再和他有丝毫牵扯,本来就已经想好了与他再无交集。
现在,肚子里的宝宝又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彻底地离开了她,她对他的那最后一丝残存的感情也仿佛消失了。
只希望,永不再见,永远不再触及这些令她痛彻心扉的人和事……
米小乔见孟潇潇一提到孩子的父亲就似乎格外激动,她回忆起自己曾经和孟非凡所经历的有些伤痛往事,善解人意地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随意和孟潇潇聊起了别的话题。
就这么坦坦诚诚地聊了一会儿,孟潇潇感慨万千地说:“小乔姐,这次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尤其是伯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了?如果不是他,也许我都没命了。”
“你别太客气。”米小乔轻轻叹了口气,静静地注视着她说道:“傻丫头,你知道他是你的谁吗?”
“什么他是我的谁?”孟潇潇听得莫名其妙,诧异地挑了挑眉毛问:“小乔姐你是说禹熙的爷爷吗?”
“对,是禹熙的爷爷。”米小乔略微停顿了一下,郑重地,清晰地告诉她:“也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
嘎,孟潇潇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只觉得从来待人温婉有礼的米小乔也有些不对劲,开始说胡话了,瞪大了眼睛道:“小乔姐,说话不带这样开玩笑的。我爸妈早就去世了,我从十六岁被我哥找回来就没见过他们。怎么可能伯父是我的爸爸?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没有吓你,这都是真的。”米小乔平和地说,神情十分认真:“爸年轻时和你妈妈有过一段情缘,他第一次看到你就有了父女间那种奇妙的感应了。刚才他已经通过医院用科学的手段证实,你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你以前家里的哥哥,不是你的亲哥哥,非凡才是你真正的哥哥呐。”
呃,孟潇潇又被呛了一下,脑子好像突然之间短路了,瞠目结舌地看着米小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潇潇,你听说非凡和我是你的哥哥嫂子,不高兴啊?”米小乔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故意开玩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