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萧墨轩还在熟睡着。
孟潇潇将水果放进厨房,用盐水泡在瓷盆里,然后坐在床边,爱恋地欣赏着萧墨轩安静的睡颜。
硬朗而又不失柔和的线条,清俊而又略带点慵懒的面容,没有了平日一贯的狂傲和霸气,反而透着一种孩子似的纯真和安详。
轮廓分明的脸庞,浓黑英挺的剑眉,高挺的鼻,微抿的唇……一切结合完美得就像一幅恰到好处的水墨画,令人想不浮想联翩都不行。
只是,也许是因为身上有伤的原因,他的面色还带着一点轻微的苍白。
孟潇潇看着看着,忍不住伸过手去,心疼地抚摸了一下他英俊迷人的脸颊。
却不料刚刚接触到他的肌肤,她的小手便被萧墨轩牢牢地握住,整个人都被他抱进了怀中。
“好啊,原来你在装睡啊……”孟潇潇不满地叫起来,如同偷东西被人当场抓获的小偷,脸蛋变成了枝头熟透的红苹果。
“看了那么久还不够,你还想偷偷地摸,我当然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萧墨轩睁开眼睛,露出如沐春风般的促狭笑容。
“不摸就不摸,哼,谁稀罕。”孟潇潇佯装生气,嘟嘟嘴巴要从他的怀里爬起来。
“算了,我还是牺牲一下,给你摸好。”萧墨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刚毅的轮廓因为唇边淡淡的笑意而显得柔软:“丫头,没准你这样摸摸我,我会好的更快。”
“那我就天天蹂躏你。”孟潇潇在他的脸上调皮地捏了一下,嘴角不由也扬起了动人的微笑。
“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蹂躏谁呢?”萧墨轩伸臂捉住让他怦然心动的小丫头,唇灼热地地覆了过来,贴在女孩柔软甜美的唇瓣上,与她辗转纠缠。
那熟悉亲近的气息令孟潇潇完全沉醉迷失,毫无抵御地忘记了一切。就仿佛一杯浓香四溢的陈年酒,愈饮愈醉……
两个人久久地相拥在一起,这气氛,时而如春夜月光般温柔,时而如暴风骤雨般激烈。
此时此刻,他们的世界,再也没有其他事物的存在,只有彼此,也只能听到彼此凌乱的心跳和呼吸。
完全无法压抑心中迅猛燃烧的热情,萧墨轩猛地一个翻身,与孟潇潇调换了个位置,将心爱的女孩牢牢地困在了身下。
见萧墨轩如此举动,孟潇潇立刻清醒了理智,推着他低声嗔怪:“你不要命了!快起来。”
“我想你了……”萧墨轩却紧紧揽住了孟潇潇的腰肢,耍赖地不肯松手,如同一个任性的孩子。
“可你还生着病呢……”孟潇潇红着脸说。
“我那里又没有生病,好好的。”萧墨轩说着,坏坏地一笑:“要不要试试?”
“你……呸!流氓……”孟潇潇轻轻瞪了他一眼,脸颊更是如同火烧火燎一般的热烫起来。
“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萧墨轩面不改色地狡辩,又凑近了她低语:“潇潇,你什么时候才能慰劳我一下?都饿了几年了,快要出问题了。”
“……至少,得等你身体完全康复出院以后吧。”孟潇潇垂了垂眼帘,略带不自在地说。
“好!我记着了。”萧墨轩扬眉轻笑,那笑容如同春日下荡漾开来的湖水,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温柔:“从现在起,我要天天盼着出院了。”
“你整天就会想这些歪心思!”孟潇潇羞窘交加地说了句,推开他道:“好了,起来吧,我给你倒水喝药。”
“不想这些歪心思,就不叫男人了。”萧墨轩邪魅万千地一笑,还想缠着她厮磨:“再陪我躺会儿。”
“哎呀,别闹了,再闹要耽误你吃药了。”孟潇潇不得已板起了小脸。
“遵夫人命。”萧墨轩又在她的樱桃红唇上贪心地啄了一下,这才松开了她。
孟潇潇下床帮萧墨轩倒来了温开水,看着他把药吃了,然后坐在床头陪他聊天。
萧墨轩轻轻揽住了她,低声叹息着道:“潇潇,我觉得现在好幸福,就像做梦一样,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你老说我傻,我看你才傻。”孟潇潇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嗔怪着说:“我现在每天就活灵活现地在你的面前,你还说是梦?还怕我离开?”
“呵呵,我是傻。”萧墨轩心满意足地笑了:“我们两个傻瓜,正好凑一对。”
两个人正在亲亲热热地说笑逗闹,外面的病房的门突然响了一下,似乎有人轻悄悄地走了进来。
孟潇潇以为是护士或者医生,也没有太在意,只是稍稍与萧墨轩分开了一点距离。
当那阵脚步声来到他们的房间前时,孟潇潇和萧墨轩随意抬眸看了一眼,不禁都有些吃惊。
此时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在陵城消失了好久的黎佳雪。
黎佳雪不知道是从哪里过来的?看起来情况很是糟糕,不仅衣装打扮远远没有以前讲究,整个人憔悴无比。而且面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好像那次在美容院的门前,刚刚同孟潇潇打过架的样子。
看到孟潇潇同萧墨轩一起亲昵地呆在病房,她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眼角都没有朝孟潇潇那边扫一眼,只是直直地看着萧墨轩:“轩哥哥,虽然你不让我叫你哥哥了,可我还是要最后这么叫你一次。”
“你怎么又回来了?”萧墨轩感觉到自己刚才那飞扬激荡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冷冷地开口。
黎佳雪惨淡地苦笑了一下,举起自己还沾着血迹的双手,声调却十分平静:“我杀了人,是来跟你道别的。”
孟潇潇惊愕地瞪了瞪眼睛,这才注意到,黎佳雪衣衫的颜色也不太对劲,似乎上面也染上了血迹。
只是因为她穿着的是一条深色大花的裙子,不太留心的话,就看不出来。
萧墨轩墨黑的眉头凛然拧紧,终于将目光落在黎佳雪的身上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却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