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到了中午,舒果果既没有胃口也没有精神下去吃饭了,索性掩了办公室的门,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了礼貌的敲门声。
她坐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门没锁,进来吧。”
进来的依然是陶晶,笑盈盈地问她:“舒小姐,已经下班了,你怎么不下去吃饭呢?”
“哦,我不太饿,不去吃了。”舒果果敷衍着说。
“那怎么行呀?还有一下午的班要上呢,你不吃一点东西怎么能受得了?”陶晶是实习秘书,也刚上班不久,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孩,好心好意地说道。
“呵呵,不要紧,我有时不吃饭也习惯的。”舒果果勉强笑了笑。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脸这么红。”此时,陶晶发现了她脸色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唉,应该是凉着了。”舒果果烦恼地叹了口气。
陶晶想了想说:“那你在这儿休息,我给你带一份饭上来吧。”
“没事没事,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舒果果对这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印象不错,赶紧说:“一点小感冒,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陶晶看她态度固执,没有再多说什么,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舒果果揉了揉愈发胀痛的头颅,感觉自己真是够倒霉的。
明明平时身体够好,可是今天第一次过来这里就生了病,可见这个地方,真的与她相克不是她的福地……
她也没劲多抱怨,兴阑珊地想了会儿,便又昏沉沉地伏在了桌子上,这样似乎能稍微舒服一些。
没过多大一会儿,却听到门又开了,她以为还是陶晶,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我说了不吃饭的,你还真给我带来了呀……”
然而却没有人回应她,只有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快速走来,一直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像是带来了一股慑人寒意。
尽管人晕乎乎的,可舒果果却还是明显地觉察到了不对劲,强撑着精神抬起头,便见到了云飞扬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正紧锁着双眉,满目不耐地瞪着她。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十分不解:“你怎么来了?”
“本来就病着,你还就这样睡在桌子上,就不怕明天连床都起不来了吗?”云飞扬没好气地拧拧眉毛,恶狠狠地吼了句:“起来!”
舒果果没想到她在病中他还这样凶地对她,一时又是生气又是伤心,不高兴地嘟起了嘴:“我生病了,又不是故意这样的……”
“就因为生病了,才更不能这样!”云飞扬丝毫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到,不耐烦地提高了声调:“跟我下去吃饭,然后看医生,别让我动手拉你!”
“我不吃饭,我也不看医生!”舒果果更加受不了,赌着气说:“你去吃你的饭,干嘛管我?”
“我就是吃多了才想管你!”云飞扬气结地咬咬牙齿,一把把她拽了起来:“你最好听话点!别逼我发火!”
“你干什么啊?”舒果果冷不丁被他大力拉起,手腕痛得像是要断掉一样,顿时委屈得眼睛发红:“我头疼死了,你还欺负我?”
晕,这就叫欺负?云飞扬无语地看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并不是太烫。
不露声色舒了口气,他握着女孩手腕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凶恶:“去吃点东西,会好些的。”
舒果果敏锐地发觉了他的变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他面前的必杀绝技,索性更加变得娇气:“云飞扬,我真的不舒服,不想下楼了。浑身都没劲,好难受……”
云飞扬原本是真不想给她什么好脸色的,这女人就是这样!典型给她一点阳光就灿烂的货,对她狠点她就老实了!
一想起昨天她和钟子安在一起那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滋滋冒烟,恨不能直接把她从二十八楼扔出去。
可是现在,看到她这副柔弱无依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他的心就像被丝丝缕缕的藤蔓软软地缠绕住了,再也狠不起来。
情不自禁把她揽入怀中,像哄孩子似的说:“那好,我让人把饭菜送上来,你就在这里吃。”
靠在云飞扬宽厚温暖的胸膛,就好像小时候生病了妈妈在温柔细心地呵护着她一样,舒果果突然觉得非常松弛,也非常舒适,说话自然而然就带上了一丝撒娇的意味:“那我不想吃米饭,想喝粥,不加糖的红豆粥,行不行?”
“好。”云飞扬微微地笑了,轻轻松开她,打了个电话吩咐下去,然后说:“过去我那边等吧。”
“为什么啊?”舒果果刚刚才又懒洋洋地坐回原位,不太情愿地嘟囔了一句:“在这儿吃不是一样吗?我不想动了。”
云飞扬看了看跟一只小懒猫样萎靡不振的女孩,云淡风轻地说:“你不是想睡觉吗?我那边有沙发和床,你吃了可以睡一会儿。”
“哦,那好吧。”舒果果本来就是一个特会享受生活的人,平日里只要能躺着就绝不会站着,听他说那边有床忍不住就动了心,爽快地站了起来。
云飞扬见她变得如此听话,唇角不由扬起了一丝宠溺的笑意,上前一步稳稳当当地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舒果果顺从地跟着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了脚步,一脸戒备地问:“你不会又趁我睡着了,偷偷非礼我吧?”
这句愣头愣脑的话语就像一颗不合时宜的炸弹,将刚才那温馨和睦的气氛炸得烟消云散。
云飞扬原本带着浅淡温柔的脸色立马又黑压压地沉了下来,变得像暴雨来临前阴云密布的天空,声音也有点咬牙切齿了:“随你的便,不放心我,你就一个人在这儿呆着吧!”
说罢,他就大步走了出去,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呃,就这样又得罪他了啊?这个人的脾气,还真是臭!
舒果果低头看了看自己被他重重甩开的手,不甘心地撇了下嘴,本来还想表现得有骨气一点,不过去就不过去。
可是心底几经挣扎,终究抵不住那边能舒舒服服睡一觉的巨大诱惑,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