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居然还在喝!也不怕醉死!
舒果果暗自在心里狠狠地咒了他一句,扭过头不再看他。
一曲完毕,陶晶她们几个女孩子从舞池出来,又跟舒果果坐在了一起,大家开开心心地说笑着。
这时,秘书部的李部长走过来说:“你们这些丫头,就只顾着自己玩了,赶紧去请云总跳舞啊,哪能让云总一个人坐在那里呢?”
“我们早就去请过了呀,可是请不动怎么办?”陶晶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滴,不无委屈地说:“云总说,他想休息一下,我们也没那个胆量把他拉起来跳舞啊。”
“是啊是啊,我们谁也请不动云总,唉,真是没意思啊……”另外几个女孩也遗憾不已地附和着。
李部长明察秋毫的眼睛在她们这群人中轮番转了一圈,最后笑眯眯地落在了一直未吭声的舒果果身上:“舒小姐,今晚这个欢送会是专门为你开的,你去请一下云总吧。”
呃,实际上在李部长走过来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舒果果就敏感地预料到了事情可能不妙。
可是还没有等到她找个合适的借口走开,李部长就已经点兵点将,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点到了她的头上。
她着实不想去看云飞扬那张漠无表情的冰山冷脸,又不好直接拒绝,便支支吾吾地说:“李部长,我不大会跳舞……”
“哎呀,没关系的,这又不是让你去参加什么国标舞比赛,只是大家在一起随意乐一乐玩一玩。”李部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伸手亲亲昵昵地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快去吧快去吧,我看你也一直坐着没动,正好和云总好好联络下感情。”
在李部长热情洋溢的怂恿之下,舒果果只好硬着头皮向云飞扬走去。
好在云飞扬的身边并无他人,就连一向紧紧跟随着他的许辉都不在,这让舒果果的心情稍微松弛了些。
至少,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她跟云飞扬说话可以无所顾忌一点。而如果云飞扬真的太过分说出了什么伤害人刺激人的话语,她也不至于太难堪。
云飞扬看到舒果果别别扭扭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声色未动,只是又优雅自如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地等待着她开口。
这家伙!果然是惯于装模作样的高手!明明知道我来了,他还故意这样。
舒果果又在心底愤愤然地骂了一句,也懒得再跟他讲客气,硬邦邦地说:“云飞扬,你跳不跳舞?”
云飞扬挑了挑浓黑如墨的剑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心情不错地看住她:“哦?你是在邀请我?”
“是。”舒果果咬了咬牙齿,又很无所谓地说了句:“你如果要休息,就算了,反正我的义务是尽到了。”
“我已经休息好了。”云飞扬勾唇一笑,潇潇洒洒放下酒杯站了起来,那撩人心弦又带着一丝坏坏促狭的笑容分外可恶:“果果,请。”
舒果果稍稍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修长有力的臂膀已经牢牢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一起歩入舞池。
这是一曲经典的慢三舞曲,音乐很舒缓,节奏也很轻慢,很适合两个人交谈。
可是他们,却只是一本正经地跳着舞,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这其实也是舒果果第一次和云飞扬跳舞,她觉得非常别扭。
因为云飞扬一直拿他那双穿透力极强的黑亮眼眸深深沉沉地注视着她,令她心慌意乱而又无所适从。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以及她所熟悉的那种好闻的魅 惑气息,许多刻意淡忘的往事在这一刻好像全部浮上了心头。
这样的相拥共舞,对舒果果来说,真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甚至感到有些酸楚……
终于,在她又一次心神不宁踩到了云飞扬脚上的皮鞋的时候,云飞扬不紧不慢却又犀利无比地说了一句话:“果果,就算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可是现在,能不能稍微专心一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舒果果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再无别的言语。
“是不是不想在这儿玩了?”云飞扬倒也没有再为难她,云淡风轻地问道。
舒果果略微犹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是的,我想回去了。”
云飞扬看了看她,十分坦然自如地说:“这曲跳完了,我送你回去。”
“啊?”舒果果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很方便,再说,你酒也喝得不少……”
“原来你还知道我酒喝得不少。”云飞扬不无嘲虐地扯了扯唇角,语调依然平淡,却又似乎不容拒绝:“喝了酒,我也可以叫车送你。”
“呃,何必那么麻烦呢……”舒果果还在推辞着,不过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别说了,好好跳舞。”云飞扬又将她搂得紧了一些,低沉磁性的嗓音里,仿若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苦涩:“果果,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了。”
舒果果的心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抬起了眼眸去看他。
可是云飞扬这一刻却调开了视线,有意没有与她对视。
那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俊朗容颜上,笼罩着一层舒果果所看不懂的情绪。仿佛是冷漠,又仿佛是落寂……
这一支舞跳完,云飞扬果然说话算数,带着舒果果走出了这个喧哗热闹的宴会厅。
下了楼,他也没有叫司机,而是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用征询的语气问:“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坐公交车?”
舒果果愣了一下,机械地点点头:“好吧。”
这个时段,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不过一路上,他们也没交谈什么,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下车之后,距离舒果果居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路程。云飞扬便和舒果果一起肩并着肩,沉默但是极有默契地往前走着。
舒果果总觉得云飞扬今天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大一样,可是到底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也许只是自己一种微妙而奇特的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