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吧。
就让她一直以为他还是那个冷漠无情,没有多少感情细胞的冰山老总,一直不知道他其实也喜欢过她。也许,她会过得更轻松。
既然她已经有了好的归宿,那么,他绝不会再用自己的这份还未开始就已经终止的情结,去扰乱她单纯平静的生活……
林云天感慨万千地想着,低沉地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准备开车回家。
“等一等等一等!喂喂喂,林云天,你别走啊……”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孩清脆又响亮的呼喊声,同时伴随着高跟鞋由远至近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
天!她又跟过来了。
林云天头痛地抚了抚自己又开始昏沉发胀的额头,满脸无奈地转身,便看到了正提着裙子向他飞速跑过来的乔胜男。
这个不是一般胆大泼辣的女孩,今天缠了他整整一个晚上不说。这会儿酒会曲终人散,大家都在挥手告别各回各家了,她怎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喂!你怎么回事?说走就走,都不管我了呀?”乔胜男三步两步就跑到了他的面前,圆睁着乌黑发亮的丹凤眼,嘟着嘴巴气呼呼地瞪着他。
林云天真是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小姐,在今天这个酒会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我们也不是一起来的,我为什么要管你?”
“可是,我是跟着飞扬一起来的。现在他已经带着舒果果先走了,你当然得负责送我回家了。”乔胜男理直气壮地说着,转了转眼珠,又不无狡黠地加了句:“你虽然不能算个绅士,但也总是个男人吧,难道这点风度都没有?”
呃,林云天再度抬手抚额。
说老实话,今晚他已经数次服了她。
不得不承认,她总能让他从自己那一头乱糟糟的心绪中抽出一定心神来考虑她所带来的麻烦,也真是她的一种独特本领……
这时,林云天带来的那两个年轻员工也走过来了,一晚上玩得神采飞扬,看到他立马又变成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
林云天找到了正当理由,随手指了指自己的两个下属,差不多是如释重负地对乔胜男说:“我还有两个人要带回去。”
乔胜男漫不经心地瞟了瞟正中规中矩站在车边的那对小年轻人,满不在乎地甩了甩自己乌黑的长发:“多两个人我无所谓,你这车又不是坐不下。”
说着,她就自顾自拉开副驾座的门坐了进去,还大大方方地招呼那俩年轻员工,比林云天这个正规车主人还要熟络:“快上来吧,等会儿让林云天先送你们。”
两个平日对林云天心存畏惧的年轻员工压根就不知道她是谁,但是看她这副流畅自如的模样,都很灵光地猜到她和自家老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于是个个带着讨好的笑容,依次钻进汽车。
他们都看到了酒会进行到半中央时,云飞扬带着舒果果高调进场又提前离开的那一幕,原本心里还在默默地为他们的冰山老总哀悼。
没想到看似沉默寡言的冰山老总同样不输人后,果果老板娘刚跟着别人走了,他这边,立马就也多出来了一个新的老板娘。而且,一样那么漂亮抢眼,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林云天已经无话可说了,认命地上车开车,脸上依然摆着那副人家欠了他几百万债不肯还的样子,生硬又冷漠。
说真的,今晚他的心情原本应该是沉浸在无名的悲愤和痛苦中的,可是被乔胜男这么硬生生的一搅合,他也不知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了?只觉得虽然烦是很烦,但是那种伤痛碎心的感觉,却远远没有预先想象的那么深重……
车子一启动,乔胜男便伸手打开了CD,结果发现什么歌都没有,不由诧异地问道:“你这里怎么都没流行歌曲啊?”
“我从来不听流行歌曲。”林云天很欣然地告诉她:“只有经济学者的讲座。”
看到乔胜男一副失望和不可理解的样子,他有种近乎幸灾乐祸的畅快感。好像今天晚上由她带来的那种郁闷,总算解脱了一点点。
“切!你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乔胜男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巴,愤愤然地损了他一句:“老古董!真没劲!”
后面两个年轻人拼命忍住笑,哈!还有人敢当面这么嘲笑讽刺他们的冰山老总,让他们瞬间对乔胜男充满了各种崇拜景仰之情。这个初次见面的老板娘,还真是牛叉啊,他们认了……
“我当然是这个时代的。”或许是真被刺激到了,林云天也难得知道幽默一次:“不过跟你有代沟。”
“跟我有代沟,那就说明你跟舒果果也有代沟。”乔胜男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笑容可掬地点点头:“我跟她年龄差不多大哦,嗯,哪天她要是喊你大叔了,我立马跟上。”
果然,林云天刚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又立竿见影冷沉下来,再也不说一句话,冰寒着一张脸继续开车。
乔胜男暗自得意,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在车内东瞄西看,忽然发现座位中间的空隙那儿搁着一个女式提包,便抓在了手中玩味十足地打量起来:“咦?奇怪了,你的车里怎么会有一个女式包?”
林云天淡淡瞟了一眼,认出来是舒果果忘在他车上的包,心中顿时又是一阵难言刺痛,烦躁不堪地吼道:“别人的东西,你别乱动!”
“什么别人的东西?就是舒果果的吧。切!给我看我还懒得看呢!”乔胜男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真的被得罪到了,赌气地把那个包放回原处,扭过头去看窗外。
车后的两个小年轻人都是八面玲珑的精灵鬼,车子驶到稍微繁华点的地段,便纷纷说自己到了,一个二个争先恐后地下了车。
于是,车里便只剩下了林云天和乔胜男两个人,气氛似乎更加僵硬。
林云天漠无表情地问:“你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