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好好跟她学的。”舒果果并没有计较,点点头说:“妈,等下我就去买几本食谱菜谱的书回来。”
“等你照着书学会,还不知要到哪个猴年马月呢。”陶婉珠满面不屑地呛了她一句,摆了摆手说:“好了,你去吧。”
已经腊月二十九了,街上的很多早点铺其实都关了门。舒果果开着车东奔西走,想方设法地尽量买齐了各色早餐,就是想让陶婉珠高兴点。
但是陶婉珠见了,依然没有个好脸色,挑三拣四地吃了几口就离开了餐桌。
这一切,舒果果都默默地忍耐了下来。
可以说,她现在心里对陶婉珠以及整个云家的负疚感更深重了,只觉得自己的爸爸真是罪孽深重,也许她付出一辈子的努力都偿还不了,更弥补不了。
所以无论陶婉珠怎么对待她,她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早餐在不冷不热的气氛中结束,原本一切还算平静,等到云飞扬说和舒果果一起去墓园的时候,又出了新问题。
陶婉珠直接变了脸色,凛然质问云飞扬:“你去看姐姐,让她跟着干什么?你就不怕姐姐见了你跟她在一起,在地底下都不会安心。”
“妈,我是诚心实意去祭拜姐姐的。”舒果果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急忙恳切地说:“而且我妈妈也葬在那个陵园。”
云飞扬也说:“妈,姐姐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她见了果果,会理解我的选择的。”
陶婉珠被他们俩抵得无话可说,最后咬了咬牙道:“好吧,那你们去吧,中午早点回来,果果还要做饭。”
虽然出来时不太愉快,但是到了墓园之后,舒果果的心情顿时开阔宁静了许多。
因为今天,云飞扬也和她一起,在墓碑前恭敬虔诚地祭拜了她的妈妈,这让她的心里感到特别的安慰。
之前提到她的爸爸,云飞扬从来就没有个好语气,有时还会毫不留情地讽刺她几句。舒果果一直担心,他会因此也不尊重她的妈妈。不过现在看来,这份担心是多余的了。
能让妈妈亲眼见证到自己有了幸福的归宿,她很满足……
这个春节,就这么暂时安然地过了下来。
陶婉珠依然时不时就会挑剔指责一下舒果果,不过因为舒果果心态平和,每次都会规规矩矩地依照她的吩咐去将每件事情尽心做好,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波澜。
再加上后面几天孙妈他们两口子,包括云飞扬专门给陶婉珠请的那个看护小姐也过来了,陶婉珠指挥舒果果做事的借口无形中就减少了很多,舒果果自然感觉又轻松了一些。
她本来就是个乐观率真的女孩,除了何可人张张扬扬地住在这儿让她有些不自在,还有每天晚上,她必须瞒着云飞扬到陶婉珠的房间里下跪至少半个小时比较难堪。其余的一切,她都觉得无伤大雅。她也坚信,只要自己以诚待人,终有一天,陶婉珠与她之间那个天然存在的疙瘩,会慢慢解开的。
然而,单纯善良的舒果果还是把所有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到了年后正式上班那天,陶婉珠终于给了她和云飞扬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云飞扬早就和舒果果说好了,两人一起去上班,先把舒果果送到博雅装饰,然后自己再去公司。
谁知道在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陶婉珠却不紧不慢叫住了云飞扬:“可人还在家里,你等等可人。”
云飞扬毫不迟疑地回绝:“让可人自己去吧,我不可能每天同她一道去公司。”
“怎么不行?”陶婉珠瞪了瞪眼睛说:“可人是你公司员工,现在她住在我们家,你带她去上班那是天经地义,还有下班,你也不能丢下她不管。”
云飞扬真是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同她说:“正因为她是公司员工,我才不能这样,会惹人非议,再说我还要送果果。”
“果果自己不是有车吗?你们也不顺路,干嘛还要你送?”陶婉珠的眉头皱了起来,转脸看向站在一边的舒果果:“你自己开车去单位没问题吧?飞扬和可人上班在一起,就让飞扬带可人好了。”
见婆婆如此偏袒何可人,舒果果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就让飞扬带可人吧,我自己去。”
她不想在再在这个家里多作停留,一说完这句话就先走了出去。
何可人当然心花怒放,却故意装作十分歉然的模样:“云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云飞扬一整个假期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也顾不得多说什么,稍作沉吟片刻,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大厅。
“你也快去。”陶婉珠给何可人使了个眼色,何可人急忙跟随着云飞扬一起出去了。
庭院里,却已经不见了舒果果的人影,只看到她的车快速地驶出了别墅大门,转瞬就消失不见。
云飞扬当即拿出了电话想给舒果果打过去,最终却又颓然地放下,只觉得心烦意乱,情绪无比郁闷。
何可人看了看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说:“云总,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就还是自己搭车去吧……”
“算了,走吧。”云飞扬紧拧着双眉吐出四个字,打开车门上了车。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很阴沉冷郁,像是在压抑着十分烦躁难解的心事,一句话都没有说。
何可人老老实实地坐在车后,表面上看起来拘谨温顺,心中却暗暗高兴。
毕竟,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她并不介意现在云飞扬对她的态度有多么冷淡或者不耐,关键在于将来不是吗?
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以后,她同云飞扬接触的机会甚至比舒果果这个正牌妻子都还要更多,又有陶婉珠的鼎力支持做坚强后盾,不怕没有彻底打败舒果果取而代之的那一天……
晚上下班的时候,何可人又早早地在楼下等待着云飞扬。
她很聪明,低调而安静地站在不引人注意角落里,手里还抱着一个专门为陶婉珠买的小型按摩仪,就好像是生怕给人添了麻烦但却又不得不这样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