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木家?”宋青书一脸古怪之色,“哪个木家,不会是西夏木遇乞、木旺荣兄弟那个木家吧?”
木遇乞、木旺荣原名野利遇乞、野利旺荣,只不过这些游牧民族守汉族文化影响很深,贵族圈子里一般流行给自己取个汉名,野利家族就是就选择了木这个姓。笔@趣@阁wWw。biqUgE。info
宋青书之所以知道这两兄弟,因为西夏的权力一半掌握在皇帝手中,另外一般则掌握在各族部落首领手中,野利兄弟就是最强大的部族首领,直接与间接控制的军队近乎西夏半数,而且当今西夏皇后也是出自野利家族,宋青书研究各国领导层,自然对他们格外留心。
“你知道他们?”木婉清也是一惊,然后一脸难堪地说道,“木遇乞就是……就是我爹。”
这下轮到宋青书吃惊了:“木遇乞是你爹?”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木婉清只好解释道:“当年段正淳始乱终弃,我师父……我娘身怀六甲,再加上家族兄长逼迫,不得不嫁给了木遇乞,不过因为那时我娘刚怀上我不久,木遇乞倒也没有起疑,反而对我们母女俩关怀备至。”
“只不过我娘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人,隔一段时间就以外出散心为由带我到大理附近隐居。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这些秘辛实在难堪,又涉及到母亲的丑事,若非爱极了宋青书,她也绝不会透露半分的。
宋青书心想你身份还是够复杂的,又是大理镇南王的女儿,又是西夏大将军的女儿,简直都可以去拍一部前世的伦理大片了。
“那个木高峰又是怎么回事?”宋青书继续问道。
“最近西夏国内出了一点事情,我爹……木遇乞急着找我和娘回去,就派族兄木高峰出来接我们,从我娘那里得知我到姑苏行刺,就跟着找了过来,这才正巧将我从曼陀山庄救了出来。”木婉清答道。
“原来是这样。”宋青书暗暗点头,难怪木高峰一改常态护着她,原来是自己的侄女。
“宋大哥,你会不会因此而嫌弃我?”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未婚先孕是很严重的事情,私生子女更是被世俗看不起,更何况她娘这做法的确不太厚道,让人喜当爹接盘不说,还念念不忘旧情人。
“又是大将军千金,又是王府郡主,这样的身份,随便哪一个,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想高攀还高攀不上呢,我有了你就相当于一箭双雕,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呢。”宋青书急忙安慰道。
木婉清被他的话逗得忍俊不禁,忍不住用粉拳捶他胸口:“你总是这么不正经。”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木婉清忽然想到什么,不禁脸色一变,娇哼一声:“好一个一箭双雕,这段时间我……我无时无刻不在……不在想你,结果你却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厮混,哪还记得我。”
宋青书知道她说的是程瑶迦,急忙解释道:“你误会了,人家已经嫁人了,是归云庄的少夫人,你误会我不要紧,要是传出去坏了人家的名声,让她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
因为母亲的缘故,木婉清对这方面的事情也是相当敏感,听他这样一说,心中可谓是极为愧疚,不过她毕竟不傻,很快想到两人在客栈里表现出来的那股亲密劲,将信将疑地问道:“真是这样么?那她为什么一直跟在你身边?”
“那是因为她丈夫被蒙古人抓了,求我出手帮忙救他……”宋青书这才将整件事来龙去脉大致和她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怜了。”木婉清外冷心热,反而替程瑶迦担心起来。
宋青书暗松一口气,不禁有些佩服自己,刚才这一番话自己一句假话也没有,却将她的醋意化解于无形,当真是深知“避重就轻”这四个字的神髓。
“婉儿,我感觉到你脉象混乱虚弱,恐怕是太过劳累的缘故,要不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宋青书摸着她的手腕,一脸怜惜地说道。
木婉清原本还好,被他这么一提醒顿觉睡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真的有点困了,这段日子慕容复像催命鬼似的一直在后面追,害得我都没好好睡过一觉。”
宋青书皱眉说道:“居然这么欺负我的好婉儿,早知道之前就不放他走了。”
木婉清甜甜一笑:“好了啦,人家又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倒也怪不得他。”
“之前不是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就爆我的名字么,慕容复与我也算有点交情,看在我的份上,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宋青书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
木婉清一脸羞赧:“人家是女儿家,哪好意思是动不动就把男人挂在嘴边。”
看到她娇羞无限的样子,宋青书不由大乐:“可是今天你还是把我搬出来了啊。”
说起这个木婉清就是气,忍不住掐了他腰间一把:“还不是你这没良心的故意欺负我,弄得我实在没办法了……”
宋青哈大笑,不由连连告饶,花了好久才将她哄好了,也许是呆在情郎身边太放心的缘故,没过多久木婉清就在他怀中入睡了。
知道她这段时间心神消耗太厉害,这一觉不睡上几个时辰恐怕都没法醒过来,不由怜惜地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替她盖好被子,亲了她一口,然后宋青书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关上门后,宋青书脸色顿时变得冷峻起来,径直走到隔壁,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啊~”程瑶迦一声惊呼,吓得急忙后退几步,“你,你……”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缘故,她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宋青书顺手关好房门,然后沉默着走到桌子边上,也不理她,慢悠悠倒了一杯茶品了起来,直到程瑶迦忐忑不安的时候,方才开口说道:“夫人也算半个江湖中人,难道不知道不该听的就不要听的道理么?”
“我……我什么也没听到。”程瑶迦望着眼前这个样貌俊朗的男人,却忽然怀念起之前那个面目粗鲁凶恶的大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