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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殊色 第六百二十六章 相认

第六百二十六章 相认

护国公燕禇的办事效率,那可比燕恒高了不止一点半点,几乎是在听说这件事后的第二天,他便有所动作了,带上了燕恒,还有几个当年照顾燕恪的丫头,当年的丫头,如今年岁也不小,称一声婆子不为过,一行人直奔目的地,燕恒名下的别院。

周承泽与香枝儿,很快便被带到了燕禇跟前,面对着四周打量的目光,两人倒也坦然自若,并无丝毫惧色。

燕禇没有讲话,只盯着周承泽看了又看,也难怪燕恒一个劲的说,这就是他的二弟,可不就是嘛,这模样,简直跟他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长得这般神似,若说两人毫无瓜葛,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香枝儿与周承泽,看到燕禇的模样时,也是深深的震惊了一把,这也长得太相像了,香枝儿几乎都敢断定,周承泽再过些年,老了的样子,一准儿就是现在燕禇这般模样,真的是长得太相像了。

燕禇盯着看了半响,才收回神来,指了指身旁的婆子:“你说说!”

那婆子站出身来,行了一礼,便道:“当年二公子出生后,是奴婢并同两位妈妈一起帮着洗的澡,二公子长得极好,胖乎乎的极为可爱,全身上下并无别的什么印记,惟有后背一颗黑痣颇为显眼,当时众人都有瞧见,也曾说与夫人知晓,只是那会儿夫人精力不济,并未多说什么……”

一番话,说得清晰明了,让在场众人,都能听得清楚明白。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燕禇指着周承泽,神色冷凝,几乎是命令道。

这话听着很是不客气,周承泽目光便是一沉,香枝儿一瞧,忙伸手按在了他的手上,冲他微微摇了摇头,周承泽便垂下了目光,抬手解起衣裳来,不过片刻,便将上衣脱下,露出后背。

至始至终,燕禇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周承泽的身上,先见他有些动怒,后又因香枝儿的示意,很快平复下来,照着他的意思脱了上衣,一连串都看在他的眼里,他却不动声色,只冲身边那几个婆子挥了挥手:“去看看。”

那几个婆子,便一一走上前来,盯着周承泽的后背看了好半响,眼中有不明情绪涌动,甚至其中一人,还伸手去摸了摸那颗黑痣,确认无误后,情绪几乎是瞬间便激动起来。

“是二公子,二公子回来了!”说话间,情绪激动之下,已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她这一哭,惹得旁边几人也跟着哭了起来,甚至嘴里还喃喃的说道:“都是奴婢没用,没有看好二公子,让二公子被歹人抱了去,二公子啊,你可算是回来啊,奴婢可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啊!”

“行了,都给我退下吧!”

随着一声喝斥,几人立马收声,鱼惯而出,瞧着,还挺有规矩的。

周承泽将衣服套上,脸上已是看不出任何情绪,先前那丝怒色,已是收敛得干干净净,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作何想法。

燕禇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就这么看着他,也不作声。

一时室内安静一片,但这般安静之下,也无形中生出些尴尬来,燕恒不由清咳了两声,道:“父亲,这便是二弟,确认无误,他便是咱们的血脉至亲!”

来别院之前,燕禇是抱以怀疑的态度的,可看到周承泽的模样之后,那些怀疑全都被抛之于后,心里已是信了,这孩子便是他的儿子,当年被人抱出府去的那个儿子,再得到确认之后,他已是确认无误了。

只是,这孩子却是在外面长大,是个什么性情脾气,虽然老大也有跟他说一些,可从旁人的口中说来,倒底不如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来得清晰真实。

再看到大儿子急切的模样,他不由轻叹了一声,开口道:“孩子,我便是你亲生父亲!”话说完,他的眼中也有情绪涌动,这个是他儿子,丢失了十七年的儿子,没有他的庇护,他这十七年里,不知吃过多少苦头,想到此处,他就算冷硬如铁,也不由软了心肠。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啊,他甚至在他成长的十七年里,从不曾照料过他,这么一想,对他的亏欠,还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弥补得来的。

亲生父亲!周承泽心里顿时也是一阵酸酸涩涩,从小长到大,十七年过去,他的生活中只有阿爷,如今他却也有了父亲,父亲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是何其陌生,一时半会儿的,他根本就叫不出口。

“阿恪,这就是父亲啊!”燕恒示意道。

香枝儿也伸手,摇了摇他的胳膊,周承泽这才开口,唤了一声:“父亲!”本心来说,还是有些不情愿的,他对他的印象并不太好。

燕禇顿时感觉一阵泪意上涌,这孩子丢了十七年,他早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甚至以为他已经没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做了这么多年国公府的当家人,燕禇早已练就成一个情绪内敛的人,但这会儿,却是有些收不住,听到周承泽那一声父亲,他也是心头发热,闷声应了一声:“孩子……”

燕恒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难受得紧,当年周承泽满月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五岁大点的孩子,很多孩子在这般大点的时候,记忆并不深刻,但他却是怎么也忘不了,因为在这一年当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弟弟丢了,母亲没了,他也瞬间变成了没人疼的孩子,落差之大,记忆犹新。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燕褚上前两步,拍了拍周承泽的肩头,神态语气都显得十分亲呢,也很有些慈父的样子。

周承泽却略有些不自在,这人从血缘上论,是他的父亲,可他们今儿才见面,根本上来说,还算是陌生人,摆出这般亲呢态度,他是真心有些不习惯,从小接受的教养,却也让他没有躲开,只是闭嘴不语,神色间也略带出些感伤。

反倒是燕禇的话多了起来,略得有些絮叨的道:“这些年,你也没有在为父身边长大,不过不要紧,如今回来了,以前缺失的东西,以后都补回来,你母亲自你不见之后,于病中时常念叨着你,如今你总算回来了,到时为父领你去上柱香,也告之她这个消息,让她在九泉之下也高兴高兴……”

对于吴氏,他并不怎么喜爱,只因她那脾气并不算好,两人几年相处下来,也是时有争吵,但好歹那也是他的原配发妻,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况且南安王虽年事已高,如今却还健在呢,孩子回来这么大的事,也理应通知他一声。

见他提起吴氏,周承泽神色还没多大变化,吴氏虽是生他之人,可他却并不曾见过,是一点印象也无,所以在他们提起时,是并无多少情绪的,倒是燕恒,神色间已满是哀戚之色,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便是他的母亲了,可是母亲却早早离他而去,他又岂会不难过。

“父亲,当年阿恪被抱出府去,导致母亲伤心难过之下加重了病情,随后便……父亲,这事儿当年不了了知,如今阿恪回来了,还忘父亲能追查当年的真相,给母亲一个交代,也给阿恪一个交代,阿恪流落在外十七年,他所受的苦,也不能白受,还请父亲查明当年的真相,让母亲泉下得以安息。”燕恒直直的跪在燕禇的面前,满面哀伤的说道。

“这事儿已是过去十七年,想要查起也是千头万绪,不是一日两日便有结果的。”燕禇一脸为难之色,当年就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如今过去十多年再查,那更不太可能有结果,可如今儿子才认回来,自是不好寒他的心,便点了点头道:“你若想查,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