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针孔十分的细小在室内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来阳光下被光一照才呈现在楚玉的眼前。
而针孔连成了一个字。
楚玉的眼皮跳了一下又想起花错便在一旁她连忙假装若无其事的将那张纸纳入袖中与花错返回马车中。
原定计划就是来看完了王意之便去进宫楚玉也不打算做出改变走进皇宫里她才又一次站定拿出那张字条再对着光确认了一次。
楚玉皱着眉头许久之后才慢慢的将纸张折叠起来有一点困惑的收好。
王意之想对她说什么呢?
为什么要用这么隐蔽的办法将那个字藏在留书之中?
甩甩头楚玉暂时压下疑问先提起精神去见刘子业两人交换了一下姐弟感情后刘子业提起人手不足打算全体官员晋升两级来弥补因为杀了几个辅政大臣而造成的权力机构空白。
楚玉对于政权的人事变动并不太了解但听刘子业说缺人手后便忽然生出个念头道:“陛下我给你举荐一个人如何?”
楚玉打算举荐的那个人自然便是桓远现在她与建康城的世家子弟至少有一半交恶而她对刘子业也几乎失去了仅存的一点信心现在举荐桓远却是全然的私心了:让桓远掌握一部分兵权今后出了什么乱子她的安全保障也多了一分。
刘子业连杀数臣。空出来地职位自然不少眼下见楚玉竟然有兴趣。便让她随意的挑选楚玉比较了一下各个职位便给桓远选择了一个“丹阳尹”地职位。
这个职位说白了其实就是京城的地方长官以执掌军权、掌治民政、荐举任用与掌刑政诉讼为主并参预朝政这个官职的级别未必有多么高。但是却十分的重要乃是近天子之官。
楚玉看中的就是近天子三个字和掌握京城君权这一点。
虽然因为一个女子喻子楚现在在名流圈中寸步难行但是喻子远这个人的文才还是远近扬名的再加上楚玉先前地造势。赐给他这样一个官职倒也说得过去。
与刘子业商讨定了这件事楚玉内心一阵轻松又顺便跟刘子业提了一下科举制度的可能性这时候选拔官员是采用举荐的制度这便容易倾向于任人唯亲的恶性循环官员大致从各地的高门权贵中选拔促多出身低微但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反而不能进入政权中心。这就是楚玉为什么之前要与那些人交好地原因。
可是现在倘若换一个角度来看。即便与那些权贵交恶难道就混不下去了吗?
刘子业粗暴而蛮横的作风让楚玉心惊。可心惊之余。楚玉却也看到了另一个角度的曙光那便是打破门阀的政权垄断地位——科举。
也许在一千多年后的二十一世纪。科举是一种落后的选拔制度但是现在才是公元几世纪换而言之科举制度在这个时候其实是非常先进的。
楚玉原本没有想到这方面毕竟她印象里对科举的感官不是太好但是换了一个角度思维后她才现自己走了多么远的一段弯路:与其去讨好那些士族门阀倒不如直接帮助皇帝加强中央集权把人才选拔的权力掌握在自己地手里。
楚玉越想越是心跳加只要能稍微钳制住小皇帝地暴戾任性这也许是可行的反正她已经想好了退路索性便最后放胆一试好了。
刘子业听了楚玉地描述也觉得很是新鲜这对他来说又好玩又能够打击门阀贵族实在是很合他地心意唯一需要考虑的便是这个制度推出来后门阀贵族那一方可能会产生地强烈反弹。
毕竟这将损害他们的利益。
刘子业虽然性情暴躁但这些日子来也算有些长进他看出来这个制度的前景和难度也不忙着在一日之内定计而楚玉自己对于科举的具体程序也不太了解只大致的明白是通过考试在各地选拔读书人为官但具体怎么考却又需要仔细的思量。
走出皇宫时楚玉觉得很轻松因为今天她没有跟刘子业提杀三王的事王意之留书的那一笔让她看到了从前的狭隘和软弱她根本就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杀伐决断的人也不是擅长钻营谋算的智者她虽然有越千年的眼光却未必有越千年的智谋强迫自己去做那样的人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看到了短处这是一件好事。
让自己痛苦难过的事情不要去做她想要活下去想要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假如因此要让良心背负上无法卸除的愧疚那么这样痛苦的活着又有什么滋味?
回公主府换上男装楚玉犹豫一下让花错留在府内却转而让阿蛮和越捷飞两人一道陪同前往经过一阵子的修养越捷飞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痊愈但是至少动手打架还是没问题的。
马车在建初寺门前停下来楚玉深吸一口气平缓心中的不安才接着走下马车。
王意之留给她的纸上针孔连成一个字:然。
什么然楚玉想到了与王意之交好的寂然才来到这所寺庙前。
为什么王意之用那么曲折隐蔽的办法将消息传递给她?他不希望谁看见?楚玉拿不准但是那些天每天与她一道的人是花错楚玉虽然不愿意怀疑花错却还是秉持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念头暂时将花错与自己隔离。
然后来找寂然。
也许从寂然口中她可以得知王意之想要告诉她的事。
然而楚玉才一下车便看到建初寺门前站着一群人朝寺庙内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楚玉心头浮现不祥的预感她连忙奔过去拉了其中一人询问却得知刚才有刺客前来光临建初寺杀了几个和尚后那刺客闯入素来与人无怨的寂然大师的房中片刻之后房内便没有了人影只留下一滩血迹。
那刺客据说脸上蒙着黑布一身黑衣。
而此时的沐雪园内一个黑衣人站在容止身前身影在夕照下镀上一圈血色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