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果果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心底一阵接一阵的发痛又发着冷。
如同有人拿了一把冰冷的小刀在那里不断地划割着,一下一下滴出了血来……
只是,她的胸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都还没有看到这些让人疑窦大生的红印子呢。
然后昨天,她喝醉了……是在云飞扬那里睡的。难道?又是他!
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忽然间有所醒悟过来!
可是,早上她带着满心的疑虑专门过去质问他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振振有词地对她说,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做过。
现在看来,她在梦中迷迷糊糊所感受到的,有人在她身上身下来回折腾都是真的。
是的,一定就是那个厚颜无耻的大色狼,趁着她昨晚喝醉了酒神志不清,又对她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而且最最无耻的就是,他明明做过了,竟然还不肯老实地承认!竟然还要装出那么一副义正词严纯良无辜的样子,好像她有一点点怀疑他,就是冤枉侮辱了他似的。
靠!这变态恶心到了极点的家伙,可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舒果果紧蹙着秀眉思索着,心中逐渐明了,也同时升起了一片浓浓的愧疚和不安。
如果是这样,那子安哥确实是该生气,也确实是该骂她。
她确实是……生得下贱!居然又一次给了那无耻色狼可乘之机,让他又一次在自己身上占够了便宜……
刚才还弥漫着浓浓柔情蜜意的屋子,现在就像被一块浓厚的乌云重重地笼罩住了,疏忽间安静得要命。
两个曾经有过最纯真无暇情谊的年轻男女,此刻,各怀心事地僵持在屋里,相对无言。
无声地静默了一会儿,钟子安铁青着脸站起身,大步往门边走去。
舒果果从自己那乱麻绳一般纠结烦恼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急忙跑前了一步抱住了他:“子安哥,你别走……”
是啊,再怎么样,子安哥都是她除了爸爸外最值得依靠和信赖的亲人,像兄长又像恋人。
而且又在为了她家的事情尽心尽力地奔波操劳,现在才刚刚带着满身的疲累从香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她怎么能因为那个脸皮已经厚到了比一座城墙还要牢固的家伙,就这样把子安哥硬生生地气走?
感受到女孩紧紧搂着自己的柔软双臂,钟子安的心微微一颤,僵硬地站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毕竟,这也是他从小就喜欢眷恋着的,从小就梦想把她娶回来当做自己妻子的女孩啊。
尽管他很生气!气她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憎恨她和云飞扬之间的那些不清不白的纠葛牵连,也厌恶她在云飞扬面前太不自重自爱!
可是,让他就这样丢下她离开,他还真是不忍心,也舍不得……
站在钟子安身后的舒果果感受到了他情绪上的微妙变化,那原本冷硬如铁的脊背似乎也软化了一些。
她微微叹了口气,把他重新拉回到床边坐下,低声又诚恳地说:“子安哥,以前我有千般不对万般不对,都请你原谅。你也可以骂我怪我,不过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心里想要共同生活相扶到老的人,一直就是你,从来没有想过和除了你之外的男人有过任何发展。”
钟子安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仍然是一副气恨难平全然不能释怀的样子。
舒果果的心里也不好受,又说:“子安哥,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她何时用这样哀恳无助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小时候,一向都是她喜欢在他面前任性撒娇胡作非为的,钟子安总是好言好语地护着她让着她,极尽所能地哄她开心,逗她高兴。
现在,却仿佛一切都倒了过来,变成了她得委曲求全地哄着他让着他。
岁月,真的像一把无情的刀。
就在那么静静地流逝之中,不知改变了多少东西……
她的态度这样诚恳,钟子安那阴云密布的脸容终于缓和了一点点,然而心里还是像卡了一根巨刺似的不舒服。
他抬起了眼眸,将那冷漠又犀利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了舒果果的脸上,冷冷沉沉地问:“那你给我说实话,这几天你和云飞扬又见面没有?又和他乱搞过没有?”
舒果果绝没有想到,他半天不说话,然而一开口,就会说出这样一句让她难堪又难受的话语。
她的脸色一白,心重重一刺,却还是十分坚定摇了摇头:“没有!”
是的,昨晚她千不该万不该在醉得晕头胀脑之际给云飞扬打了那个电话,结果又被他带回家肆意玩弄了一番。
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此刻她照实不变地说出来,势必又会引起钟子安的勃然大怒,也许还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还不如就这样埋在心底,什么也不说,就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真的?”钟子安紧紧锁着眉头,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里有怀疑也有探询。
“真的。”舒果果苦涩地吐出两个字,轻轻垂下了眼帘,不想再和他那样充满冰冷与质疑的目光对视。
这样的子安哥,让她觉得好陌生,也好心酸……
听她回答得如此决然肯定,钟子安的心稍微舒坦了一些,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借这个机会,给予她必要又严正的警告。
免得以后,她又会耐不住寂寞或者受不住别人的引诱而招蜂引蝶红杏出墙。
是的,像她这样漂亮又活泼的女孩。如果不管得紧一点,盯得严一点,还不知会有多少狂蜂浪蝶要打她的主意呢……
想到这里,钟子安清了清嗓子,面色严峻地坐好,低沉又冷酷地说:“果果,这次的事就算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你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能跟云飞扬有丝毫的来往,更不能单独同他见面。如果他纠缠你,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给我知道,让我来对付他,而不是你一人又自作主张地去和他怎样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