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如同老师教训不听话小学生的口吻和姿态让舒果果感到十分别扭,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还有,你以后也不要再穿太鲜亮和暴露的衣服了,不要打扮得太惹眼!”钟子安男性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满足,又继续说:“你已经有了我,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打扮得那么招摇生事给谁看?女人先要自己自尊自爱,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和爱慕!”
这样的话舒果果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道理,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身材相貌都不比别人逊色,不趁着青春年华的时候多穿点漂亮衣服,清清爽爽打扮一下自己?难道非要整天死气沉沉中规中矩穿戴得像一个半老太婆他才满意吗?
再说,什么叫女人自尊自爱才能得到男人的尊重和爱慕?
难道一个女人穿得时尚一点,打扮得出众一点,就是不自尊自爱了吗?
不管怎样,他的这种偏激狭隘的观点,她绝对不能认同……
舒果果实在感觉听不下去了,抿了抿嘴唇,刚想反驳他一句。恰好在此时,她放在床头充电的电话响了。
欢快又喜悦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里这种沉闷又压抑的气氛。
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舒果果赶紧拿起电话,看也没看就接通了:“喂!”
“舒果果,你的丝巾还在我这里,早上忘记拿走了。”云飞扬那慵慵懒懒漫不经心的声音,通过她轻巧精致的电话清晰地传了过来,不止舒果果听得清楚,坐得就与她只有一尺之隔的钟子安也听得一清二楚:“我现在正巧有空在家,你要不要过来拿?”
这句突兀又真实的话语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迅疾引爆,云飞扬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钟子安和舒果果的脸色就同时变了!
钟子安是愤怒,怨恨,嫉妒和不甘心不愿置信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变幻着色彩,看起来分外可怖。
而舒果果则是既尴尬又不安,白皙的脸颊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变得就像四周的墙壁那样,苍白得近乎透明。
极度的烦乱和心慌之中,她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法来掩盖自己刚才说过的谎言,色厉内荏地吼了过去:“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丝巾忘记你那儿?我根本就不知你在说什么!”
“咦?果果,昨天晚上你还住在我的家里,跟我一夜共枕睡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说不记得了?”云飞扬潇洒地挑了挑自己浓黑有型的剑眉,故作诧异:“莫非你睡了我,还想不认账?”
“云飞扬!你给我闭嘴!我警告你!乱说不负责任的话是会遭报应的!”舒果果越发气急败坏兼加恼羞成怒,根本不敢看钟子安那阴沉冷厉得几乎可以将她凌迟处死的目光,说着就想挂断电话。
“给我!”钟子安却从她手里大力夺过了电话,没有了一丝平日温文尔雅的风度,将她的手指掰得生疼。
然后,他冰冷着声调,双目喷着压也压不下去的愤恨火焰,一字一句地问:“云飞扬,你说,果果昨晚在你那里睡觉?”
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怒不可遏的陌生男声,云飞扬微微愕然了一下,旋即就优雅自如地笑了:“是啊,钟先生,果果昨天晚上,衣服还是我帮她脱的呢。当然,今天也是我给她穿上的……”
“云飞扬!你真是够卑鄙无耻!”钟子安的双拳紧紧握在了一起,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加在我身上的这些耻辱通通还回去!让你输得一败涂地,再也抬不起头来!”
“行啊,我等着,看你如何让我输?”云飞扬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冷冷地道:“把电话给果果,我有话和她说!”
“有话你就跟鬼说去吧!”钟子安再也无可忍耐,“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将那只可怜的手机重重地扔到了身边的床上,怒目圆睁瞪视着舒果果斥问:“果果,这个你怎么解释?!云飞扬亲口说,你昨天晚上在他那儿睡觉,就连衣服都是他帮你脱的穿的,你还准备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子安哥,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舒果果的心纠结地乱成了一团,只觉得世界上最倒霉最无奈的状况都被她碰到了。
刚刚出于息事宁人的心态说了一次谎,风波眼看着就要平息。
可是谁能想到,云飞扬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刻打来了电话。还故意说了那么一番让人误解不浅的暧昧话语,真该让这种变态去下油锅地狱啊!
尽管知道解释对于盛怒之中的钟子安可能根本没有作用,可她还是想认认真真地解释一番:“昨天公司聚餐,我喝醉了,又和爸爸吵了一架,心里很烦。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后来不知怎么打到了云飞扬那里……”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你说了只能让我更恶心!更觉得你脏!”钟子安却恶狠狠地打断了她。
舒果果愕然地收住了话头,面色变得越发青白不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子安跨前一步凌然俯视着她,额上青筋毕现,昔日温润如玉的眼眸中迸发出了骇人的红光:“舒果果,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也看透你了!你不止下贱,还满嘴谎言,是个水性杨花玩弄男人的高手!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成最纯真可爱的小妹妹!现在开始,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戏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再相信你!”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咬紧了牙关,清晰而残忍地说:“咱们两个,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只是舒叔的义子,只是在你们家公司打工的一分子,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说罢,他就霍然转身,不带丝毫留恋地走了出去,房外的大门被他带得震天动地的一阵山响。